顾好这边可谓顺风顺水,毕竟这个时间点坐车的大部分都是学生,虽然吵闹了些,但是相对安全很多,顾好没事就跟同座和对座的几个同学聊聊天,当然都是别人主动跟她说,她才会搭话,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眼睡觉。
尹恰这边就没这么舒服了,他被扔到一处山林里,同他一起被扔下的只有一个份量不轻的背包,然后飞行员给了他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就潇洒的飞走了。
尹恰第一时间打开背包,把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食物,水,绳索,医疗包,地图,匕首,被拆散的枪,杂七杂八的,还真是应有尽有,尹恰放心了,有这些东西就能活。
最后又把背包仔仔细细的翻了一遍,终于不出所料的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翻出一张小纸条,打开纸条,一看就是计算机打印的字体跃然纸上。
“48小时之内赶到特训基地,否则淘汰。”
连忙翻出地图,看了看自己所处的地点和基地所在的位置,低声咒骂一句“靠”。
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在睁开眼已经不见任何迷茫和迟疑,只有冷静和坚毅。
一边利落且有条理的整理好背包,脑袋里飞快计算着路线和可能遇到的困难,这个路程如果全程跑下来自然可以过去,不说他体力允不允许,这里是丛林,虽然有地图,但前方路况不明,食物和水源都是问题,背包里大概也只够两顿的量。
想到这又拿出地图重新规划了遍可行的路线,抬头朝着周围打量了一番,没看到任何监控设备,心里暗暗嘀咕了句,藏的可真严,紧了紧鞋带,背上背包,朝着一个方向俺不犹豫的冲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这片丛林的其他的地方,同样有几道身影,做着跟尹恰一样的事,而他们的目的地都是一个地方。
丛林深处的一块空地上,特训营地的帐篷里,数台监控设备,正实时播放着几个人的动态,几个穿着迷彩作训服的男人,悠闲的坐在监控设备前面,喝着茶水聊着天,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新人”和“老人”的对抗视而不见。
“老张,好久没看见这么有趣的事了吧,有没有兽血沸腾。”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打趣着一个不到三十的高壮男人。
“勇子还不到三十,你一个老家伙好意思叫人家老张。”一个同样四十左右的男人喝了口茶,毫不犹豫的回怼自己的老搭档。
“言总,胡总,你们两个老前辈拿我一个后辈打趣合适吗?”被称作老张的人,面对一个比自己军衔高,一个比自己资历老的两个老家伙,无奈的说道。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因伤暂退二线休养练兵的张勇张排长,原血狼特种部队特战精英,这次也是因为年底其他队友都执行任务去了,只好将他招回来,协助训练新人。
“勇子,你就不担心你那个徒弟,他可是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线。”说话的是被称为言总的人,这是特训的总教官言许,别看人长的着急了点,其实只有三十五岁。
“那条路最近。”张勇言简意赅。
“这次要不是你极力推荐,又想出这么个损招,怕是这几个人只能等到下一批了,毕竟特训都开始十天了,他们会被排挤。”被称为胡总的是血狼资历和年龄都最老的军士长胡斌。
“这次若是这几个小子能突破这些“老鸟”的层层堵截,应该磨合期会短点,毕竟在部队,拳头大才是硬道理。”从外边又进来一个精瘦干练的男子,一进帐篷就开口接道。
“都布置好了?”言许问道。
“没布置,就把几人的情况跟那帮小子说了,都憋着劲呢,扬言让他们进不来,我就给他们分了组,一会儿送到指定位置,其他的看他们自己。”精瘦男子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的就是一阵牛饮。
“崔总,您这好大一个知识分子,大指导员,这茶都喝出了牛嚼牡丹的气势。”胡斌一边打趣,一边也不忘又给他添上一杯。
“那帮小子,觉得自己早训了几天,眼看都要飘起来,废了好大一番口舌,勇子,我这指导员难做啊?”崔智禾看着张勇抱怨道。
“看来训练量还是小了点,让他们太轻松了。”张勇放下茶杯一本正经的接口道。
“还是这么本本正正的。”崔智禾调侃道。
“都是好苗子,真等他们大学毕业,好时候就错过了,那不是人才浪费吗?”张勇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有理,调出来看看,他最看好的那个跑哪去了?”胡斌看向操作员说道。
操作员领命,把各个摄像头调了一遍,又调了一遍,然后紧张的喊道:“报告,没找到人。”
操作员的话,让屋里几个大佬瞬间来了兴致,四个脑袋齐齐聚到电脑前,看确实没有人。
胡斌看着张勇说道:“你都教了他什么?”
张勇始终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还是露遮掩不住的得意。
“你还得意,他把追踪器给扔了,那么大的丛林里,总共也就那么几个人,每个人的安排的路线还都不同,他们碰上的几率几乎为零,而且还要在缺水少粮的情况下度过一个晚上,这是冬天,没有任何取暖设备,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有多危险?简直是胡闹。”
胡斌都快抓狂了,本以为还都是些菜鸟,画地图的时候特意画的引导性很强,料定他们不会偏离既定路线太多,监控设备并没有布满丛林,可谁知道就出了这么个带作弊器的。
“胡总,别急,放无人机搜寻,时间没过去多久,料他也跑不了多远。”言许瞪了一眼张勇这个知情不报的家伙,迅速作出部署。
尹恰这会儿正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下窝着吃东西,有阳光打在身上,还算暖和,他打算在这眯一会儿,昨晚基本没睡,他需要恢复精力和体力,他记得昨天月亮挺亮的,今天应该也不差,他可以晚上赶路,虽然危险性大点,但是比冻死强。
又一次看了看手里的地图,对着那几条指向性很强的线路笑了一下,然后最大限度避开那几条路,重新给自己规划了一条最可行却相对有点远的路,他始终记得上次去给张排长还车的时候,张排跟他说过的话,看似合情合理的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陷阱,当时他还挺纳闷的,现在想想可能说的是这次的特训的事了,就算不是,他也得赌一把了,被莫名其妙的扔在这荒无人烟的树林子里,还是信自己比较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