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泰也按照她的指示,凝神向那位置看去,果然有一只兔子在东张西望。如果她没有提醒,他竟也没看见。毕竟位置有些远,而且兔子又是灰色的。
他安静地把猎箭都装进去,箭是短箭,十支都可以装进去。
江泰很是惊喜,这竟是连弩。
装好箭后,他轻松地瞄准,往后一按,箭“嗖”地一声飞射过去。
毫无意外,兔子应声中箭,瞬间毙命。
江泰开心地跑了过去,捡起兔子,拔下短箭。
“沈宁,这弩箭太好用了!真轻松。”
沈宁也笑眯了眼,她就说嘛,要是她能打猎,那么赚起银子来就轻松多了。如今,虽然不是她亲自打猎,但也算是合作打猎!
开张了后,打猎进行得越发顺利。
两人不再闲聊,免得声音把猎物吓走了。
“我们今日不要去更深的地方,免得遇到猛兽。”
江泰自己一个人的话,倒没这么紧张。但是关系到沈宁的安全,虽然有了连弩,但他还是会更加谨慎。
沈宁也连连点头:“咱们多打些兔子野鸡就好了。”
直到两人觉得饿了,看到日头很高了,便开始吃午餐。
江泰一笑,带着点狡黠:“我想着你会准备,因此,我就厚着脸皮吃白食了。”
沈宁心情也大好:“不过是些包子馒头,待以后有钱了,咱们可以吃香喝辣,吃遍大江南北。”
江泰吃着馒头,嘴角扬起,对她说的话心生向往。
直到太阳偏西,沈宁看了一眼系统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该回去了。
此时已是初秋,早晚都有点凉气。深山里更能感觉到幽静与清冷。
“眼看天气越来越凉快,我想给三个娃买两身衣裳,只不知道该怎么样给他们。唉!”
“你和他们并无血缘关系,如今他们的亲生父母也已回来,为何你还是要对他们好呢?”江泰总算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沈宁沉吟了一下,方道:“可能是因为自己淋过雨,因此想给孩子们撑把伞吧。也因为他们无比依恋我,因此我想对得起这份依恋。”
江泰在心里把她说的话默念了一遍,只觉满是感动。
“不如你就说,让三个娃儿帮你摘菜,你管他们的饭。如此一来,老李头一家占了便宜,他们应该会同意吧。”
江泰给她出了一个主意,只见她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
“你真的很聪明嘛,我试试看。若是事情成了,我再请你吃肉啊。”
江泰因为她的话笑出声来,这沈宁,明明已经二十好几,又当了两年多的后娘,其实她还有某种天真,说话还像个小姑娘。
他到底没有问出,为何她当后娘的前两年,对三个娃并不好,反而在李三牛“死”后,对他们视如己出。
沈宁没管他怎么想,一心一意想着,要让三个娃儿光明正大地来自己家吃饭。
“咱们今日一共猎到五只兔子,四只野鸡。晚点你同我一起去镇上么?”
不仅仅是怕肉有异味,江泰也不愿把猎物拿回家。
“不用,你自己坐牛车去吧,来回都坐牛车,别省着那一文两文的。走路真的累死了。”沈宁略略抱怨着。
江泰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想起沈宁母子四人第一次去赶集,就齐齐坐了牛车回来,遭到村里婶子嫂子们的好一顿教训。
“你可别笑。爬这山也累死了,也有好几里路。可惜,这山上牛车又上不来。”
江泰强忍着不笑,内心却笑开了花。沈宁这人,真的跟别人不一样,总有些这样的奇怪想法。若是牛车能走这窄窄的山路,看来,让牛车上山,她也不是做不出来。
就像她砍不动柴时,问他能不能卖柴给她一样。
她甚至不像个村里人,虽然她在努力适应这村里的生活。
江泰想到这里,才察觉到为何他会感觉到违和。因为她明明就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啊,据说她娘家也穷死了,要不然她怎么会嫁给李三牛当继妻?
一想到“继妻”,江泰心里又有点不舒服。比“三个娃儿的娘”这身份,更让他不舒服。
“这些草药和菌菇,你也一并帮我卖掉。你坐牛车去啊,再这样走下去,腿都要废了。”沈宁不忘又叮嘱他一遍。
一直快走到后山时,两人才不再同行,远远地隔开了,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江泰这次不像以前,把一只兔子或者野鸡挂在腰上。这次他把兔子野鸡都放在背篓里,然后用草药菌菇盖在上头,旁人也看不出来他打到了多少猎。要是知道他如此丰收,怕是又要闹出事来。
虽然他很能走,也走习惯了,但不得不说,坐牛车确实轻松很多,尤其背着这么重的背篓。
到了酒楼,当他拿出五只兔子四只野鸡,酒楼掌柜都惊了,向他比出大拇指。
由于已是下午,一家酒楼吃不下,江泰走了两家酒楼才把东西处理完。
野味得了六百二十文,草药菌菇得了三十五文。
江泰再坐牛车回去,把背篓还给沈宁,并且把所有铜钱都给了她。
沈宁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问清楚每样东西各卖了多少铜钱,然后把三百一十文数好,放到江泰手里。
江泰有点不好意思:“我之前借了你那么多银子呢,再说这次打猎,是多亏了你的弩箭和提醒。如果不是你眼力特别好,我都发现不了这么多猎物。”
有系统提示这回事,沈宁都不知道该怎么圆谎,这孩子却主动帮她想好了理由。说得也是,毕竟对别人来说,有系统,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一码归一码,那银子等你存到足够的钱,手里头宽松了,再还给我了。这些猎物,咱们是属于合作,因此一人一半,谁也不亏。”
“但是我还吃了这么多包子馒头呢……”
“那你还去镇上帮我处理这些呢。既是合作,账目就要清楚,哪有人嫌弃银钱的,是吧?何况,你还要攒钱娶亲。”沈宁开着玩笑。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