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做完这些,然后我们家的棉袄,到时也要麻烦你给做。”沈宁笑眯眯的。
张嫂子打量了一下:“沈家妹子,如今你这身量,可纤细多了。你之前的衣裳若是不合身了,只管拿来,我给你改。”
“那敢情好,改了明年还能穿,省些料子。”
沈宁从善如流,虽然她喜欢新衣,但也能省就省吧。有几身体面衣裳即可,平日在村子里,穿家常旧衣也挺舒服。
回到家后,沈宁假装从卧室拿出来很多棉花和布料,沈霜惊呆了。
“长姐,你竟然买了这么多棉花,这得有二十斤吧?”
“差不多吧,原先想着早就备好,做家具时用得上。先拿去棉袄吧,到时天一转冷,就能穿上。”
沈霜摸着如云朵一般的棉花,爱不释手。
“这么贵的棉花,都用来做棉袄?”
“总之,以你长姐如今的条件,吃穿住行,都不用特意节省。”
沈霜看着沈宁那得意的小样儿,自己都觉得肉疼:“还是要节省的,不节省的话,攒到的银子很快就花光了。”
沈宁哈哈笑:“待这次辣白菜卖完后,你取一半的棉花和布料回去,让娘做几件棉袄。至于冬被,过些天咱们再赚到银子再说。”
“娘会惊喜得晕过去。”沈霜也哈哈笑,似乎已经想到了娘看到这许多棉花的样子。
“剩下的这些,咱们一人做一件也是够了的,待张嫂子腾出手来,我便让她动手。”
沈霜摇摇头:“长姐,若是咱们自己会做衣裳,该节省多少银子。不如我全拿回去让娘做?”
“娘也有很多活儿,她给自己,爹爹,和小弟做即可。别累着她。”
沈霜便同意了,做衣裳也极费眼睛,娘又是个极小气的人,天色暗了都不太舍得点灯油。
到底是个小姑娘,用手小心摩挲着布料:“长姐,这些衣料真好看,还有好几匹细棉布的呢。这颜色,这花纹,都好贵吧?”
“贵是贵,也有贵的道理。你挑两匹最喜欢的。”
“不不不,我穿粗布就行。我成天干活儿,不用穿这细棉布。”
沈宁看她虽是如此说,但那眼睛哪舍得离开布料,但笑着替她挑了两匹。
一匹鹅黄色,一匹烟霞色,都有着极美的花纹。
另又选了匹靛蓝色的粗布放到她怀里。
这样一来,出门见人和在家干活的衣裳都有了。
沈霜抱着三匹布乐傻了:“长姐,你对我太好了。”
“这才哪到哪儿?你长得如此貌美,可不要辜负了这好颜色。”
沈霜小心翼翼看了眼沈宁:“长姐,其实你也长得好,只是这道疤痕……若是能找到去除疤痕药膏就好了。”
沈宁也有点郁闷,系统里陆续有了些各种护肤品,但去疤膏还是未见到。
“不急,说不定以后就有药膏了。你不用看我的眼色,咱们家的人都长得不错,我也会越来越好看的。”
沈宁怕她太过小心翼翼,倒宽慰起她来。
除了疤痕,其实沈宁对自己现在的长相还挺满意。她没想到原主是个鹅蛋脸,也没有大骨架,不是方形脸,也没有高耸的颧骨及宽大的下颌骨。
这样一来,轮廓就很不错。
再加上脸瘦了,眼睛大了,还是双眼皮;连嘴巴也好看了,比起之前,唇线分明了起来。山根低了点,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若是忽略那道疤痕,比一般人真的要好看些。
她又不贪心,从不奢望自己是个大美人。能有如此的底子,就很不错了。
沈宁低头给三小只选着衣料,大李子选青矾色,二李子选青藤色,小李子选朱柿色,她肯定会喜欢。
又给沈建生选了匹芦穗色的,挺适合他。
他们的都是粗棉布,不那么打眼。到时棉花一定要放足,过个暖暖的冬天。
奇怪,今日里三小只怎么没有过来呢?
沈宁有点心神不宁起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正在此时,二李子跑了院子,哭道:“娘亲,怎么办?妹妹发高热了,又咳嗽得很,额头又好烫,迷迷糊糊的。阿奶也不给治……说是一个丫头片子,死了就死了,哪有银钱治。”
别说沈宁了,沈霜一听也气愤不已。
“去请里正。”沈宁叮嘱了沈霜,自己带着二李子往老李家去。
到了老李家,只见大李子正跪在地上:“阿奶,求求你了,让妹妹看病吧,不然,妹妹真的会烧傻的。”
“哼,一个丫头片子,不过是发个高热,竟然还要请起大夫来了。你们谁有银子谁去请,我是没有银子的。”王氏气咻咻的,“柳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手里有银子?你自己亲生的丫头,你都不愿意拿出来?”
柳氏高声叫道:“娘,三牛之前挣的银子都在你那儿,我哪儿有银子?我是一个铜钱都没有。你再不请大夫过来,我女儿真的要烧死了。”
“三弟媳,你们三房要用的银子也太多了吧,三弟才花了这么多银子,又是这个丫头?”
余氏生怕王氏心软了,拿银子出来。
“你们还是人吗?大人发起高热来,都可能挺不过去,还这样虐待一个小女娃?”
沈宁气急败坏,冲到屋子里去看小李子。
只见小李子已经烧得迷迷糊糊了,小脸通红,难受得呼吸急促。
“二李子,快点拿块巾帕,浸湿了拿过来。”
二李子连忙听令。当湿帕子敷上小李子的额头,沈宁才狠狠地转过头来。
“你们这样虐待孩子,是要遭报应的。”
李小玉撇着嘴道:“你是哪根葱?要你来管我们李家的事儿?你滚不滚出去,不滚出去我把你打出去。”
她可是看不惯沈宁已久了,即使这么匆匆忙忙赶来,这沈氏还是收拾得很得体。可见,她日常就是这般。
“有病不给治,你们这是虐待孩童。可知我朝律法,不只是对拐卖孩童处以极刑,对于虐待自家孩童,同样要治罪?”
王氏两眼一掀,不屑道:“这哪是不给治?是没有银子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