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自然也听说了老李家的人,全都失窃的事情。
她有点狐疑,其他几房都被偷,怎么就是李三牛没事?
李三牛很是得意:“我的那点银子不离身,门又栓得死紧,再说,谁不知我穷得卖儿卖女了,哪有银子让人偷?如此倒是逃过一劫。”
柳氏倒是不再怀疑其他,李三牛把银子都偷走,贼喊捉贼?那怎么可能!
他连正常走路都不太利索了,哪里还偷得了银子。
柳氏早就跟两个妯娌不对付,在她眼里,她受王氏那老虔婆以及丁氏余氏的气,早就受够了!如此正好,看她们还能得意?
她们自然是得意不起来了,虽然时不时地指桑骂槐,柳氏只当听不见,心里却暗自高兴。越是这般,越是证明她们无奈憋屈!
这日里老张头说要建房,这大冬日里没活干的人多着呢,老李家几兄弟都想去给老张头干活,哪知,人家不要!
就像当初沈氏建房那般,压根不要他们李家兄弟。
柳氏和李三牛背地里笑出了声,还想去赚老张头的银子?可能吗?
张家和沈家只差穿一条裤子了,只想着给沈氏出气,哪可能理会他们?偏偏他们不信邪,碰个大钉子了吧!手脚完好又怎么样?不是照样,赚不到银子!
王氏见天地在院子里骂,她倒不骂老张头,反而骂沈氏,都怪沈氏撺掇的!
沈宁才不知道这些事儿呢,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当一回事。
大弟去老张头那儿上工了,沈霜带着两个娃儿,一心都在辣白菜上,沈宁和江泰倒是有时间腻歪。
江泰有点惭愧:“媳妇儿,这样歇着,我都觉得不习惯。哪有大白日里不干活,光在家里歇着的呀?”
“看来得买几亩地来让你种,不能让你闲着!”沈宁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得了,明日咱们再去打猎。好歹有个进账,不然你坐立难安。”
做惯了事儿的人,难以闲得下来,闲着反而觉得难受。
若不是江泰看沈宁怎么看怎么稀罕,只想跟媳妇儿待在一块儿,他早就不愿听从她的吩咐歇着了。
“是要买点地来种,否则,总要买粮食,多不划算。”
沈宁不敢告诉他系统的事儿,但是她日常用的东西也不背着他。那卫生纸,香皂,肥皂,以及牙粉等,让江泰一阵晕晕乎乎后,都有点麻木了。
他娶了个,不对,他嫁了个什么样的媳妇啊?太有钱了!
尤其是卫生纸,那可是纸啊!沈宁让他们日常习字用纸墨也就罢了,连上茅房,都用纸?
而且这纸,柔软舒适,从来没见过。
沈宁已经为了照顾他们的情绪,从系统买了老式的大张粗糙的卫生纸。当然,她自己还是悄悄用更精细柔软的抽纸,用完了就放到空间里。
但即使是沈宁看来异常粗糙的卫生纸,也让其他人直呼她“败家”。
败家就败家吧,她怎么忍受得了那……竹片?
想象一下都感觉恶寒!不行,忍受不了。
其他人都感受到了这个当家作主的人,有洁癖,爱挥霍,且不听劝。能怎么办?只能服从呗。
毕竟“沈当家”的理论是:辛苦赚银子所为何来?还不是为了过更好的生活?我们正在过这更好的生活啊。
两个孩子早就习惯了这生活,其他人也只好渐渐习惯。
沈霜撒着娇:“长姐,若是以后我们赚不到这么多银子了,却过惯了这般奢侈的生活,可怎么办?”
沈宁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如在后世,最紧张的其实是那中产阶级,他们很怕从自己的阶层掉下去。
她觉得沈霜如今就有着那“中产阶级”的危机感。
不由有点好笑。
“所以咱们要努力啊,要保持住这种生活。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咱们只能一直往前走。”
虽然只是再平常不过的鸡汤,却让所有人如醍醐灌顶,像被打了鸡血一般。
第二日沈宁一家人正在吃着早饭,却有不速之客上门。
赫然是老沈头和吕氏,以及沈大江,周氏,沈拾!
当这几个人直接推开院子门进来时,双方都大吃一惊。
老沈头一行人被这独门独院的青砖大瓦房闪花了眼,而沈宁一脸迷糊,在沈霜惴惴不安的表情和称呼下,才反应过来。
周氏形容夸张:“爹,娘,这可是宁丫头的院子啊!难怪这村里人都道宁丫头发财了。这么大的院子,这青砖大瓦房,瞧瞧,你们在吃白面条,个个碗里有鸡蛋!还有肉!”
周氏的嗓门不可谓不大,老沈头喝了一声:“怎地?宁丫头这是有银子了,不会叫人了?”
沈宁只得让他们坐,让沈霜给他们倒茶,一边向他们打了招呼。
老沈头这才满意:“咱们一大早起来,也没吃啥,就给我们也来一碗面条,照你们这样的。”
这倒是小事,怎么说也是原主的阿爷阿奶,如果他们不作妖,吃喝点啥无所谓。
只是见周氏和沈拾,两人的眼珠子骨碌碌四处打量,怕是来者不善。
见周氏想要见卧室,沈宁连忙拦住:“伯母,快过来吃面吧,那是我和夫君的新房,进去不太方便。”
周氏一脸大大咧咧:“有啥不方便的?我只想看看……啊,这,这这,这不是李三牛啊,你家相公,这是谁?”
周氏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沈拾回答:“娘,你忘了,宁姐早就和离了。”
沈建生局促地解释:“阿爷,阿奶,这是姐夫江泰,是个猎户。”
老沈头和吕氏上下打量了一番江泰,看到他如此年轻俊秀,也有点迷糊。
这小伙子这等人才相貌,怎么会要一个二嫁的还大他许多的妻子?
江泰倒是不紧张,也向他们打了招呼,并主动说起自己是上门女婿。
沈霜和沈建生有点着急,沈宁却老神在在,江泰不说,其他村人也总会说的,这个没必要瞒着。
吕氏惊讶地瞪大了眼,这个长孙女,竟然招了个夫婿上门!
“那得多少银子啊?我是说多少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