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这好不容易到手的野猪,两人怎么可能甘心?
“先把野猪用树枝盖好,再叫村人一起来抬?”
沈宁没办法,只能如此提议。
她倒是可以从系统买手推车,但肯定会吓到江泰。她也不敢冒险。
“只能如此……得分一些肉或者银子出去。”
两人砍了很多树枝盖在野猪身上,伪装得看不出来有异常。
兴奋地往回走,步子更加轻快,即便如此,在路上又打到了一只兔子,一只山鸡。
一回到家,江泰就去找人,找到江父,姑父以及邻居刘大哥。
几人一听说江泰打到了野猪,也兴奋得直搓手。
此时手推车也派上了用场,由于是独轮手推车,即使是较窄的山路,也能用上。
姑父感叹:“这玩意儿好用,否则,即便是咱们四个汉子,也难以把那野猪抬回来。”
有了这手推车,只需两人一组,推回来即可。
江父的脸上笑意灿烂,逢人就说儿子猎到了大野猪,引得村人个个羡慕。
当几人果真把野猪推回来,村民们看了好一阵稀奇,才又包了老孙头的牛车,送到镇里去卖。
江父和姑父陪着江泰一起去镇里。一想到儿子才成亲,就有了如此大的收获,江父心疼得直抽抽。
“我真觉得丢了个儿子,如果儿子不是上门,而是娶亲,又或者还未成亲,这野猪,不都是咱们江家的?”
只有自己人在场,江父也不避讳自己的想法。
江泰冷淡道:“爹,你想错了,若不是有我媳妇帮衬,今日我可能就丧生了,哪有可能反而猎到这凶猛的野猪?”
杨姑父是个厚道人,闻言也劝道:“正是如此,姐夫,以我看来,江泰的媳妇实在是个带福运的。你摸着心口说,怎地江泰这么多年,就没遇到过野猪?再说,即使遇到野猪,靠他一个人,能打得到吗?”
江泰又说了惊险的经过,说起沈宁的耳聪目明,听得几个人都冷汗直冒。
这银子,可不是那么好得的!
江父这才放下了心结。
到了福运酒楼,掌柜也很惊喜:“这还是好几年前,本店才收到过一次野猪。正好,正好。”
正好个啥,他自然不会说的。镇上那王富户就喜欢吃野猪肉,他收到了这野猪,转手就能赚个十两八两银子。
野猪和兔子山鸡卖了十二两六钱银子,看着江泰一脸喜气,江父拉到他一旁,悄声道:“儿子,你如今有了媳妇,可不能不管家里了。你悄悄瞒下几两银子,你媳妇哪知道?”
江泰喜气褪去,面无表情道:“爹,我可是上门的女婿,你见哪家媳妇管着娘家的?今日你和姑父,以及刘大哥帮了我,我自然会有所表示。但让我瞒着媳妇,那是不妥的。”
江父气得恨不能把他大骂一顿,还未开口,江泰又道:“若是爹爹不满,以后这样的活儿,我可不敢再找你了。”
江父龇牙咧嘴,说不出话来。他可指望着沾儿子的光,若是以后儿子不找他,岂不是都便宜了外人?
江泰一行人回到村里,分别给了刘大哥和姑父二百文辛苦费,又给了江父五百文,算是孝敬。
刘大哥和姑父笑得合不拢嘴,辛苦这么两三个时辰,能得二百文,真是大好事。本来想着,有个百来文,心里都舒坦,没想到江泰给了二百文。
江父到手五百文,心里是又高兴又遗憾,如果这份银子,都是儿子一人得的,那该多好啊。
村人知道了这回事,纷纷表示羡慕,有那好事的,直言道:“江老头,你这儿子虽说上了门,却也没丢。你看哪家儿媳妇给她娘家这么多铜钱?这还真是沈丫头大方呢。”
江父还是遗憾:“我家江泰若是娶了沈氏,那才好呢。”
“沈丫头家大业大,怎会嫁到你家?”肖婶子快人快语,打断了江父的幻想。
江泰也喜气洋洋回到家里,把剩下的十一两多的银子,都交到沈宁手里,并说了给刘大哥他们多少辛苦费。
沈宁很是赞同,不客气地将银子拿到手,又将七钱银子的“零钱”,都给了江泰。
江泰连忙推辞:“媳妇,你忘记了?我还有四五两银子呢,你说让我自己存着,我都没处花。”
“这算什么,我拿大头,你拿小头。你可别以为你一个大男人在外面不用银子,手里有点银子才好,有什么事儿,你自己都能应对。”
她可不想她的夫君,在外面经历“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的窘迫。
江泰这才接过:“我都好好攒着。”
以前,他攒银子是悄悄的,爹爹和后娘只想着搜刮他的银子,如今,他娶了媳妇,却能光明正大地攒银子。
这感觉,真是无法言说。
沈宁也是极其满意,这么一来,她又有五十多两银子了!
快要过年了,可以过一个肥年!
一下子进账十多两银子,沈家自然要庆祝,好吃好喝的又摆了一大桌。小海和小云朵,肉眼可见地圆润起来,越发萌态可掬。
李家得知沈氏夫妇又猎到一头大野猪,心里别提多憋气了。
余氏扬着声音道:“这沈氏,把野猪直接卖了,又去刘屠户那儿,割了两三斤肉,并猪肚,猪蹄。”
“他们家个个吃得嘴角流油。我看那两个崽子,越发胖乎了。”
“别提了,那两个崽子如今长得像是地主家的小子丫头,昨日里见着我,竟是喊都不喊一声,直接扭过头去。”
两个妯娌又在愤愤不平,王氏喝住她们:“吃吧,还堵不住你们嗓子眼?”
虽说她喝住两个媳妇,事实上自己也郁闷得很,这越来越稀的杂粮粥,和咸得发苦的咸菜,没有一滴油,没有一道菜的日子,得吃到啥时候?
他们一家子越来越一脸菜色了。
偶尔远远看到沈氏一家子,恨得牙发痒。个个吃得满脸红润,穿得富贵精致。更可恨的是,他们见人就带三分笑,只是一见到自己家,那张死脸一下子就垮了,活像自己家欠了他们家银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