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看到沈宁一家,很是欢迎,就连与两个孩子都玩得不错,还颇为得意:“以后你们就要叫我小叔了!”
小海机智地反驳:“如果你是我们的长辈,那你要给压岁钱。”
江河有点为难,自己也才得了几文压岁钱,这就要分出去?
但他为了长一长威风,痛快地答应了,在听到两个小孩的一声“小叔”后,肉痛地各给了一文钱压岁钱。
江父见江泰夫妇略坐坐就告辞,有点不悦:“江泰,这是回到自己家,哪这么生分?你母亲马上做饭,家里也有肉有蛋,吃了饭再过去。”
吴氏也如此说,她是拎得清了,越和沈宁把关系处好,能得到的好处就会越多。
小姑江氏也劝说着,但江泰夫妇还是客气两句就离去了,江父气结,恼道:“人常说,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可不就是这般吗?”
江氏也不搭话,暗道,江泰做做这面子情就不错了,以前你们怎地不好好安抚着?如今孩子大了,有本事了,更有主见了,哪会这么容易被你们拉拢住?
老李头一家虽有八亩地,但也愁得慌,家里的银子全被偷了,这段时日都是靠着从族弟那儿借来的银子过生活。就连这过年,也不像个样子。丁氏余氏嘀嘀咕咕,被王氏喝骂了几次。
倒是李三牛一家,置办得还行,起码有肉有鱼,还有点零嘴,甚至还给柳氏做了身新衣裳。
但上次闹得太过,丁氏余氏也再不敢到李三牛面前指桑骂槐,说是他偷的银子了。看到柳氏穿着新衣裳,剥着瓜子花生吃得惬意,心里就有股无名火。
大李子这些天吃得不错,但还是悄悄地会去歪脖子树后面看看,他怕沈氏娘亲还放了吃食,放坏了就浪费。
没想到,不仅有馒头和肉块,还有好些零嘴,甚至还有一个红封,里面 有二十文。
他知道这是压岁钱,幸福地笑了。
李三牛和柳氏并没有给他压岁钱,他也预测过,沈氏娘亲会不会给,没想到真的有,而且还是这么大的!
开春了,种菜的种菜,打算育秧苗的也要做准备。沈宁想着她的超级杂交水稻种子,得想个什么办法拿出来……
罢了,她从系统买了后,直接分了给沈大山。
沈大山看着这颗颗饱满的种子,又发觉与平时吃的稻谷有所不同,不禁问她从何而来。
沈宁自然扯着县太爷的旗帜:“是县太爷赏的,据说此类种子,亩产甚高,咱们也试试。我那边还有,尽够种了。”
沈大山一听便放下心来,县太爷赏的!哪会有不好的?
“我明日便做足准备,后日便过去大塔村,给你育秧。这育秧要先浸种,如今天气晴好,你把种子晾晒半日,再放到干燥阴凉的地方放好。你是不懂的,看江泰懂不懂,日浸夜露,即白日里浸种,夜晚捞出来摊开。待我过去后,再给你处理。”
农事可是大事,沈大山生怕他们哪里出了错,细细叮咛着。
沈宁听着也是头大:“江泰似乎都懂,放心吧。”
江泰虽然年轻,却是个种田的把式了!
他听着沈宁的复述,觉得有点好笑:“媳妇,你放心,我都行的。”
他看到种子,也敏感地察觉到,与以往的稻种似有不同。
沈宁只得把县太爷又搬了出来,如沈大山一般,江泰再无异议。
蔬菜也可以种,还好她穿越到南方,各种各样的蔬菜种子,都被她撒到土里。
由于是系统买的种子,她也不担心出苗率低,系统卖的东西,质量都不错!
令人没想到的是,李三牛也下田了,柳氏也下田了!
以前柳氏是从来不下田的,最多在家做做饭,今时却不比往日。对于残废的李三牛来说,种田也变得艰难,柳氏自然也要劳作。
柳氏整个的精神状态,比起以前差了好些,她觉得特别累,生活也无望。好在,李三牛虽然对她不如以前那么好,却也算不上差。儿子虽然不怎么亲近他,却很懂事。
如果没有沈氏这个人时不时刺激到她,她或许会认命了。
但是看到曾经的胖穷丑,变得越来越有钱,越来越美,甚至连脸上的疤痕都看不出来了,她的心里时不时就像被虫子在啃一般。
为何一个人会变化这般大呢?
莫非是被妖邪附了体?
但她也知道,这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妖邪附体,只会让一个人走向深渊,怎么会让一个人走上巅峰?
尤其在这春日,家家户户都忙着下田之时,沈氏到了田间地头,也只是送送饭。她依然收拾得清爽利索,穿得干干净净。
而她的夫婿和爹爹,尽心尽力地帮着给她种地。
柳氏甚至还看到她的两个娃,乖巧着跟在沈氏身后,脸上的笑容不似作伪。那本是她的娃!如今却成了沈氏的娃。不仅如此,看到她这个亲娘,连忙把头扭过去,连理都不理。
肯定都是沈氏教的!
但是大部分时间她是无暇想这些的,因为下田太累了。如今还是春季,虽然春寒料峭,但下田倒也不凉。柳氏一想到到了炎炎夏日时,她还得来收稻子,心里就发怵!
她甚至听到不怀好意的老嫂子们的议论声,譬如“柳氏这样看起来,也就那样啊,比起咱们好看不了多少”、“之前水灵得很,如今……”
她清楚地知道那些省略的话是什么意思,这日子过得她觉得要撑不下去了,如果哪里有轻松富贵的日子过就好了。
好不容易忙完春耕,柳氏总算可以好好在待在家里了。
偶尔有货郎过来,挑着的担子里有那些针头线脑,便宜的绢花等,她也饶有兴致地看看。
她手里没什么铜钱,即使有,也就八个十个,就这,李三牛也会经常让她拿去买吃食,一家三口要吃的。
货郎的担子,她常常只看,也不买,即使货郎说得天花乱坠。
这日里,货郎又过来了,见柳氏拿着一朵浅蓝色的绢花,爱不释手,却又不舍得花个六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