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等人回来时,看到卫氏也有点惊讶,当然,也很高兴。
很奇怪的是,明明没有长久地住在一起,但沈宁对于沈大山和卫氏,依然很亲近。或许是原主和父母的血缘,也或许是这对父母本身人就不错。
等听了卫氏说马媒婆上门之事,沈宁点头,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原来黄秀才看到了沈建生,是为了他的妹子。
见沈建生一脸的尴尬,卫氏眼眶都有点红了:“你这孩子,慌什么?如今你这般大了,你的同龄人都早就成家了,偏偏你是被咱们家这条件限制了。好在,如今你也总算有了一技之长,又多亏了你长姐带着你做事,娘也快放心了。”
“姥姥,你快放心了是啥意思呀?”小云朵是确实没明白这句。
沈宁哈哈大笑:“意思就是待你大舅舅成家了,你姥姥就放心了。但是,成家了之后,不还是要操心孙子的事儿?还有乐生读书成家生子的事儿?这一辈子啊,怎么放得下心?”
卫氏被沈宁一打岔,自己也笑了起来。
“过两日,把新衣裳一穿,好好表现,让黄秀才的妹子看上你。”卫氏倒有点紧张,细心叮咛着。
“新衣裳要穿,至于表现么,就如往日一般就行,不要太刻意。要让那妹子中意你平时的样子,而不是特意装扮过的样子。”
沈宁却持不同意见,她更希望相亲,也相到自己喜欢的。
相处是一辈子的事儿,表现是要表现,但若是展现自己平时的样子,对方就喜欢,那才好呢。
卫氏忍不住把沈宁提溜到一旁:“大女,别以为如今你成婚了,就这么肆意妄为的。看看你说的是啥话,开口中意,闭口喜欢的。建生你这么怂恿也就罢了,霜儿呢?她可是个女娃,谈何喜不喜欢。只要对方人品好,踏实,家里没那些糟心事儿,比啥都强。”
沈宁看出端倪:“啥意思?沈霜怎么了?”
卫氏把下午的事儿一说,沈宁不由笑了:“没错,韦德那人是我看好的,当初我被李三牛污蔑,他一个读书人还能仗义执言;
再次,他也极有自尊心,哥嫂嫌弃他,他便愿意分家,跟着老娘一块儿过。而且他也上进,只可惜家里条件差了点儿……”
卫氏对韦德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如今条件差点儿怕啥,只要踏实上进,就行。”
眼看卫氏几乎已经拍板了沈霜的归宿,沈宁也颇感无奈。
两日后,沈建生知道是相看的日子,也略带了点紧张,那可是秀才的妹子呢。
在卫氏的逼迫下,他把自己打理得清清爽爽,穿上新衣裳,显得更俊了。
沈宁惊讶地发现,可能是读了书,也可能是在外头与人打交道,见了世面,沈建生当时的那股子憨气,不知所踪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练达与爽快。
真的成长了!
卫氏和沈大山自不必多说,越看长子越满意。
众人到了县里,这是卫氏和沈大山头一回到了自家闺女家的铺子,两人交汇着称赞的目光,对闺女的本事又了解了两分。
铺子的沙发茶几样品区,还放了茶水,几人边坐边等。间或也有客人上门,沈建生和江泰都能游刃有余地接待了。
卫氏正有些坐立不安地等待着,忽然只见一个姑娘冲了进来,旁边有人拉都没拉住她。
她指着沈建生,面上很是委屈:“沈建生,你为何如此?”
沈宁一看,怎么回事?这不是那个吴家姑娘,吴千兰吗?
这姑娘竟有这么大的气性,又打上门来了?
沈建生张口结舌:“我,我怎么了?姑娘,我不认识你啊!”
“好你个沈建生,你怎么就不认识我了?前些天,我明明来找过你,我说过,让你……让你来提亲的呀。”
吴千兰是真的觉得委屈,自己相看了好几次,都是自己看不上别人。好不容易看上了个沈建生,这人竟无声无息。她等了好几天,结果姑母竟然上门来,劝她们娘俩打消那个主意。
“我哪里不好?我人长得好看,手脚也麻利,性子也好。我娘说了,便是秀才举人也配得!你不过是个区区小掌柜,你都看不起我?”
卫氏惊呆了,儿子这是犯了什么桃花?她慌忙走到沈宁身边,想要沈宁出头。哪知沈宁轻轻摇头示意,她竟然站在一旁看戏,想要看沈建生自己如何处理!
正慌乱间,却见马媒婆带着两个女子进了门,显然那就是秀才娘子和妹子!
沈建生看铺子里所有人都看向他,先是有点慌乱,而后强自镇定下来:“这位姑娘,我们原本素不相识,你莫名其妙上门来,让我去提亲……这实在不合常理啊。”
“怎么就不合常理了?相看嘛,我看上你了,让你去提亲有何不对?你嫌弃没有媒人是吧,今日我把媒婆都带来了。”
众人发出低呼声,这个姑娘,实在是胆大妄为!
卫氏正要上前,为儿子辩解一二,好让秀才娘子千万别误会,却仍是被一脸笑意的沈宁拉住。
卫氏很是不悦,都火烧眉毛了,还在这笑!
“急啥?娘,建生可是当掌柜的人,这点事儿都处理不好的话,我还怎么相信他?”沈宁低声解释。
“不是有无媒人的事儿,而是,我原本无意。”沈建生声音不大,但还是把话说清楚了。
偏偏那媒人也帮腔:“沈家小哥,你是不了解,吴家这姑娘,性子爽利得很,干活也是一把好手。长相嘛,你也看得到,挺好看的。与你正正相配呢……”
沈建生一个头两个大,他从未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有这桃花劫!
秀才娘子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马媒婆也讷讷的,这是什么情况?亏她还打了包票,并且在黄母面前把沈建生夸了又夸的,哪知,会发生这等事儿?
“你看上了他,他就得与你成婚吗?”
一个清脆的女声,让众人一愣。只见一旁那个看热闹的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