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解的看着这一变故。
而几乎在同时间,季少臣想起了那个荒唐的一晚——
女孩风情万种的倚在男厕门口,媚眼如丝,红唇开合:
“....我也想和季公子打一个赌。”
“赌什么?”
“就赌傅司礼一定会爱上我,一定会当众向我求婚。”
那个时候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多少有点手腕。
可惜的是,他们这些人的身边并不缺这样的女人。
但她的大胆还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好啊,赌什么。”
女孩把玩着垂在肩头的长发,美眸中的黠光怎么也遮不住。
“若我赢了,季公子无偿支付我五亿,并且帮我脱身怎么样?”
“好,那若是白小姐输了呢?”
“任君处置。”
....
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季少臣瞬间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他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事,这女人早就被赌约一事忘了,死心塌地的跟起了傅司礼。
没想到从头到尾,这一切竟都是她的把戏。
怪不得昨天晚上她突然找到他,要他一定跟着乔娜,并且偷偷备着一辆直升机。
原来是做这个打算。
真是太刺激了。
他这辈子从来没做过这么有意思的事。
明明是自己输了赌约,可他竟觉得比赢了全世界都要兴奋。
于是季少臣朗声笑了起来。
乔娜被这一变故弄得一头雾水,连忙走上前质问向他:
“季少臣,你在做什么?怎么回事?”
“没什么。”季少臣笑着抹去了眼角挤出来的泪,挑衅似的看向了对面的傅司礼,“只是想到半年前白小姐和本少爷打的赌,赌傅爷会不会当众跟他求婚,嘶,没想到老子居然输了。”
乔娜瞬间面如死灰。
周围人也纷纷安静了下去,不敢有一丝动静。
而傅司礼的脸色也在一瞬间沉了下去。
他径直掠过季少臣,眼里的笑意尽数化为乌有,平静犹如一潭死水。
死死的盯着眼前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女孩。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傅司礼的声音很轻,轻到辨不清任何情绪。
可白妩分明听出了那强压在这副躯壳之下的不安与恐慌。
她并没有慌张,反而抬起更为平静的眸子对视上去。
“是,季少臣说的,都是真的。”
说着,她调侃般的轻笑了声,眼眸中的乖张与温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凉薄者的不屑与淡漠。
“怎么,傅爷,您在包厢里和别人以我作赌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今天呢?”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傅司礼看着她满是陌生的神态,强压住的不安终于悉数涌了出来。
他微微抖了抖身体,想要抬起手抓住眼前的人,却只碰到了冰凉的晚风。
“对不起......”
他咬了咬牙,向着眼前的挚爱表示歉意。
“我那时候并没有想到......”
“并没有想到你会真的爱上我对吗?”白妩打断了他,满眼讽刺。
“傅司礼,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用道歉来弥补的。”
“从一开始,我们的关系就是不正常的,就是一场交易,一场让我厌恶至极的交易。”
她脸上的每一寸神情都盛满了厌恶。
刺的傅司礼有些眼疼。
心脏处传来一阵抽痛,他开始耳鸣,开始听不见周围的一切。
他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
仿佛无数的天光褪去,属于他的黑暗再次来临。
但他还是想要挣扎,挣扎着抓住最后一缕光。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伤害到你。”
“但是阿妩,可不可以忘了之前的一切,我们会重新开始的,相信我好吗?”
白妩冷笑:“相信你?相信你就可以让霍屿断掉的手指重新长回来吗?相信你就可以让我的生活、还有我身边的人重新步入正轨吗?”
“傅司礼,我受够了,我不喜欢你,更不想要和你厮守一生。”
“我讨厌白色的山茶花,我最喜欢的颜色其实是红色,玫瑰的红。”
“生日那晚,霍屿没有给我下药,我是故意的,故意想要借此来摆脱你的控制。”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此时此刻,所有的糖衣终于被扯破。
其下的毒药悉数显露了出来。
傅司礼只觉嗓间苦涩的要命。
他不禁苦笑了一声:“所以一直以来,你在我身边都是委屈求全?”
“是。”白妩紧攥着手道。
围观的人早已发觉到了不对劲。
为了避免傅司礼迁怒于他们,只好三三两两的赶紧溜走。
乔娜想要上前劝说些什么,可还没来得及靠近,便被季少臣拦住了。
他压低了嗓音道:“你真的打算掺和一脚吗?”
乔娜瞪着他:“是不是你搞的鬼?“
季少臣耸耸肩:“这可跟我没关系啊,我可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过也确实是那个女人可以干出来的。
乔娜被季少臣拖走了。
沙滩上只剩下了对峙而立的两人。
月光将傅司礼的身影拉的修长,他的肩上落满了凉爽,额发折射的阴影落在了他半边脸上,让他此刻看上去有些肃杀冷寂。
“为什么?”他冷声道,“为什么不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你不是说过,会成为我唯一的光,会陪着我继续走下去。”
“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吗?”
“阿妩,我不想恨你,别让我恨你.......”
神识里传来的一声清脆的任务完成提示音,随后白妩淡漠的垂下眸。
“我也是人,我会累的。”
“傅司礼,到此为止吧,按照协议,我会支付那笔赎金,包括之前的一切。“
说完她冷漠转身离开。
手臂却猛的被男人桎梏住。
一回头傅司礼的那双狭长的眸已经沁满了猩红。
“阿妩,算我求你,留下......”
哪怕满身谎言。
哪怕满心虚假。
他也甘愿沦陷。
可对方依旧丝毫不为所动,硬生生的掰开了他的手指后,嗤笑一声。
“傅司礼,你什么都不缺,可霍屿他不一样,他只有我了。”
傅司礼精准的捕捉到了她的弦外音,沉了沉眸:“他还活着?”
白妩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后立马与他拉开距离。
“这和你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