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即使没有人期盼它发生,也逃避不了。
通过最终选拔,执行第一个任务,再到遇见鬼之始祖,和我妻善逸、伊之助碰面、击杀鼓之宅邸内的前任下弦陆响凯、前往那田蜘蛛山……
因为早早定下了计划,为了防止坏事,所以花千骨即使不愿看弟弟妹妹受伤,也只能强行忍耐。自然,这些事件的发展轨迹不太可能同上一世一模一样———也无法做到一模一样。
单说炭治郎的实力就已经和之前不同了。
经过几位高阶级队员的轮番指导,比上一世强是必然的。
另外,在灵柱大人的引荐下,炎柱炼狱杏寿郎成功拐走了本该属于水柱继子的炭治郎,由此导致了“水火不相容”的情况出现。
(顺便一提,因此事鬼杀队内引发了不少于三场的“混战”,主要参战人员为水柱鳞泷锖兔、水柱的继子富冈义勇、炎柱炼狱杏寿郎,共计三人。最后的结局以三人都喜得灵柱大人爱的暴栗而终结)
至于黄发少年我妻善逸被音柱大人收入门下的事情,则没有惊起半点波澜———尽管两个人都不太情愿就是了。
【这臭小鬼怎么回事?畏畏缩缩的一点都不华丽!要不是千骨小姐……】
【诶———!我要跟这个肌肉怪物走吗?!为什么啊!有人可以给我解释吗?为什么是我啊!不要啊———!!炭治郎、伊之助!救救我!】
好在这些都是小节,说出去只会叫人哭笑不得。
【只需要保证走向大概一致即可。】主公大人性情温和,有着一颗博爱世人的心,但只凭宽和温柔这一点是绝无法领导鬼杀队完成千年之大计。
手段与冷酷必不可少。
而想做成大事,牺牲与流血亦是无法避免的———就像几年前对战上弦之贰一样,明知放走他,他就会去吃更多的人,可为了不惊动无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悠哉离去。
要知道,那日距离太阳升起,只剩下几分钟的时间了,而现场有三位柱,两名甲级队员。
哪怕无法强行将其抹杀,只是拖时间,说不定也能硬生生拖死上弦贰。
而上弦贰一死,到了无限城决战之际,鬼杀队的压力能锐减许多。
“可惜,谁让无惨胆量那般小呢?”
倘若真的被他发觉了平静之下的汹涌波涛,说不准就连决战的机会都没有了。
【真是不容易啊。】十六年的时光漫漫悠悠,长得不可思议,却也短得惊人。
每隔几个月,产屋敷耀哉就会传令给花千骨,二人共处一室,不厌其烦地商讨起现在已经掌握的所有情报,一遍又一遍地反复确定每一个细节。
初出茅庐的炭治郎并不知道,他一直被多少眼睛盯着———一旦发现事情有变,产屋敷耀哉便会悄然出手,将其拨乱反正。
在多方努力下,总的来说,发展还算顺利。
而现在……
【终于,】朗朗明月之下,有假山流水,有绿草如茵,有翠植屹立。
跪坐在长廊上,着白底紫红色渐变纹羽织的黑发青年噙着笑,缓缓昂首,以一双无神的白紫色瞳孔,对上了广袤无边的幽蓝天空:【终于,我们等到了这一天……】
一言罢了,他稍稍转身,“看”向了自己身后左边的阴暗处:【槙寿郎,你会惧怕吗?】
“槙寿郎?”直到此时,观影的众人才发觉那处居然还有一人存在。
【没有什么可害怕的。】端端正正地跪坐着,金红色头发的男人并没有穿队服,只罩了一件深色的常服。
———早在十六年前,他便已经从白发少女口中得知了自己的孩子将来可能会经历什么事情,但是,当真的来到这个时间点之际,他却并没有任何恐惧、惶恐之情。
【主公大人,我相信千骨小姐,也相信我的孩子。】
【他们定能顺利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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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起床!】
长着乌黑羽翼的鸦如箭矢划过天际,穿过大开的木窗,滑入被褥横飞的和室内,在一只枕头前落了脚。
【嗯!?】
艰苦训练了一整天的三个小少年睡得歪七扭八但警惕性不减。
不枉费风柱大人的贴心指导,眼皮一颤,黑蓝色头发的少年掀开棉被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脸上竟无半点困意:【啊!门治郎的鎹鸦!任务吗?!】
赫发少年翻身坐起:【天王寺?】
【什么任务啊……?】最后爬起的黄发少年伸着懒腰,哈欠连天。
【无限列车的受害者增加了!】
看着这性格截然相反的三人,天王寺张开喙,尖着嗓子报出了指令:【超过四十人行踪不明!】
【现传达指令,灶门炭治郎、嘴平伊之助、我妻善逸,立即前往西边,去与位于现场的炼狱杏寿郎汇合!】
【前往西边!前往西边!】
“无限列车!”万万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就到了这个时候,屏幕外,无数人不约而同地上演了变脸大戏。
“都到这里了?我还以为会多放一些关于炭治郎的事情呢!”
“那边有什么好看的?”火夕不懂了,瞅瞅说话的那人,他奇怪极了:“既然事情大差不离,那不就和以前的差不多吗?”
“那你拿白水晶看回放不就得了?”
那人顿时语塞:这、这怎么能一样呢!“我、我是想看看炭治郎的实力到底增强了多少。”
“现在看也不迟。”茅山大弟子云隐接过了话茬,他的表情很是严肃,仿佛看见了什么十分凝重的画面。
也确实如此。
因为,他的桌面上,正摆放着一枚闪闪放光、拳头大小的银白色菱形水晶。而水晶内,则定格在手握赤焰刀,与粉发之鬼僵持的青年身上。
视线在水晶上停留了许久,又转至屏幕之上,他说话的嗓音蓦然低了下去:“这一次,结局定然会不同。”
【无限列车……】修仙界内的人们知晓后面会发生的事情,鬼杀队的孩子们却无从得知。
摸摸下巴,伊之助灵光一闪,啊地大叫起来:【那不是俺哥去做的那个任务吗?】
【什么啊,居然还让受害者增加了,真是没出息,】抓起放在枕头旁的野猪头套,他呲地从鼻孔中喷出两股气流:【俺这就去给他帮忙!】
【等到了那里,俺要好好嘲笑他一番!】
【诶?不是吧?】
被瞌睡虫占满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一些,我妻善逸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了:【伊之助你的哥哥花闻桃不是已经是中阶级的队士了吗?还有炎柱在那边,伤亡居然还增加了?】
那得是多强的鬼啊?!
【我、我能不能不去啊?】
回答他的是两位同伴掷地有声的话语:【不能!!】
炭治郎性子好,还能温声劝导:【一直这样排斥做任务可不行啊,善逸,打起精神来。】
脾气暴躁的伊之助可是直接上武力威胁:【你要是不去,】布满锯齿的长刃挥舞在半空中:【俺就把你拖过去!】
【哎——!!!过分!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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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力更为强大、隐藏得更为巧妙的不明来历的鬼,一定就潜伏在此处。】
那方还未启程,这方刚刚告一段落。偌大的车站内,望不到尽头的铁轨旁,金红色头发的青年披着火焰纹的羽织,在几名队员的簇拥下旋身迎向黎明,朗声笑道:【准备好,明天,不、应该说是今天,我们就要去无限列车上走一趟了!】
【是!】与一名暗绿色羽织的少年站在一处,戴勾玉的少年端正了神情,二人皆是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
同一时刻,庄严宏伟的宅邸内,干净整洁的房间里,另一人也正在准备。
软而密集的长毛汇聚在一起,组成了一支长柄的小刷,以此沾取掌中圆盘内的些许粉末,白发之人正对着镜子涂涂抹抹。
待到装扮完成,她站起身,手臂一抬,一落,已然披上了件纯白的衣衫。
虹刃归鞘,被牢牢固定在腰带内,此人猛然抬头,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占据了大半个屏幕。
{炼狱先生,这一次,绝对带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