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曹建一讲,曹香湘就记在了心里。
当天晚上吃饭时,曹香湘就把这件事和男人提了起来。
故意在儿子面前,说:“昌哥,我问你,你如今可还有与那位生的儿子来往没有?”
沈大昌看了儿子一眼,皱着眉看向曹香湘,不知道她怎么忽然在儿子面前提起这个。
正业有多不喜欢自己被提起私生子这件事,她又不是不知道。
把他大儿子拿出来说,不就是惹正业不高兴吗?
于是他扒了一口饭,头也没抬,道:“没有来往,既然他这么喜欢当人上门婿,打完了那么多板子,就当还清了这段父子情分,也不欠着他什么了,咱家搬来镇上一年,我一年都没见过他。”
撇得这么清,应该可以了吧。
沈大昌看了儿子一眼,果然看到沈正业似乎不经意间松了一口气。
可这话曹香湘却好像不怎么爱听,她说:“当初我让你早些跟江咏和离的时候,你可没那么听话,还偷偷摸摸给了她银子,现在你说没来往了,就真的没有来往了?”
沈大昌是不知道这女人又在发什么神经,明明以前和她在一起时,就因为她比江咏更加体贴,更能抚慰他作为男人的自尊,他才乐意和她待在一起的。
可现在真娶进门了,这女人不是整日为些鸡毛蒜皮的事和他计较,就是问他拿钱补贴她那个无底洞弟弟。
是连江咏半分的识大体也做不到。
如今他不是要回这个家睡觉,是宁愿整日待在外边不回来。
于是他放下筷子,语气稍重了些,道:“怎么,没来往你还不高兴了?当初江咏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平日里还要靠着药才能吊着性命,我不给钱,她平日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上哪讨钱抓药去。她左右也活不久了,我不过是让你等一等,等她熬不过了就把你娶进门,你不还连这几天也不愿意等。”
曹香湘撇起嘴,以前她要是那样呷醋,男人都是乐意哄着她的,如今只不过提了一两句,就不耐烦了。
她见男人好像真的火了,又挑着软的话说:“没怎么,你没来往便好,只是我今日听阿建说起一件事,便想问问你而已……”
说着,她便将曹建今日与她提起张大人官职晋升了品级的事和男人说了。
说完后,便见男人眉头皱了起来。
他自然知道儿子沈沉澜做上门婿是到了哪个村。
花田村和稻香村中间就隔着一个采花村,花田村里有几户姓姜的人家,他哪会不知道。
这肥料方子的出处,十有八九就是沈沉澜入赘的那户人家。
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当初为了让曹香湘放心,是下了狠手打那几十个板子。
最后沈沉澜被抬走送去成亲的时候,看着几乎只剩半条命。
他还以为,那孩子从此活不成了。
也是现在才知道,他还活着。
曹香湘解释完了由头,才开始步入正题,道:“咱昭和的县令升了官儿,这是天大的喜事,你说姜家怎么可能稀里糊涂就琢磨出什么肥料方子了,莫不是这肥料方子就是沈沉澜琢磨出来的吧,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那沈沉澜就是张大人的大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