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有些不解,“看紧?”
肉铺老板也是个热心肠的,他瞧这个小女郎说话轻声细语的,估计从小到大就是那种日子过得顺顺当当的。
于是说:“你家那屋子,前头也是个秀才人家住的,他们一家人在这里卖馄饨,刚搬来两三个月,那秀才郎就和隔壁两铺子的女儿不清不楚的,后来被秀才郎的娘子知道了,那娘子实在受不住,逼着秀才郎搬走了,这事儿才不了了之。”
肉铺老板想起当时那秀才郎搬走时,那包嫂和崔婶,互相骂街的场景。
啧啧啧,那可真是轰轰烈烈。
姜宁听了,若有所思,谢过对方之后,便提着肉回家了。
虽说这事儿她知道了,但她也没道理拿这事儿去质问相公。
还什么影儿都没有的事呢。
她不说,相公说不定还想不起来隔壁那两家的姑娘。
若她说了,反而还让相公对人家上了心。
再说,她知道相公不是那样的人。
这么想着,她的心定了定,提着肉从铺子正面进了屋。
刚进来,就看见有人在灶屋那边忙活,估计就是相公昨日找的泥匠。
沈沉澜此时正在旁边告诉他,这灶屋应当如何改造,他照例画了一张图纸,哪里做烤炉,哪里做锅炉,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那泥匠师傅还是头一回见灶屋这么改的,不过看了这图纸,便也很快明了,仔细琢磨一下之后,就觉得其中精妙。
这么一改,用起来倒是顺当许多了。
就是不知道那烤炉是做什么用的。
不过就暂且按照人家的意思这么弄吧。
沈沉澜刚说完,姜宁回来了,见她手上提着重物,便走过去接了过来,说:“怎么样,那肉铺老板好说话吗?有没有吓着你?”
姜宁摇了摇头,道:“挺好的。”
相公这是怕她刚来州府,不知道如何和人说话,先让她练练呢。
其实她也没这么胆小,以前只是不爱说话。
以后要做买卖了,她应当也要学会如何与人相处才是。
而且相公现在考上了秀才,身份不同了,她也不能还像原来那样,什么都倚靠相公。
相公虽然现在不嫌弃她愚笨,但以后呢,万一到了这州府来,发现了很多比她好看,又比她聪明的姑娘。
那是不是也会像肉铺老板说的那秀才郎一样……
一边想着,她心里就一边委屈,走到水井边,用早上打的水,洗了个脸。
沈沉澜接过肉之后,就把东西放到水井上吊着了,这井水冰凉,能起一些保鲜作用。
弄好这些之后,他转身看了看正在洗脸的姜宁。
他刚才发觉姜宁出门前还好好的,回来之后就一副闷闷的、兴致不高的样子。
姜宁恐怕不知道,她脸上的变化有多么明显。
不过,也因为他与她同床共枕了快三年,枕边人的喜怒哀乐,几乎已经摸了个通透了。
但凡有些蛛丝马迹,都瞒不过他的双眼。
故而,他刚刚才问那么一句。
只是姜宁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他什么都没发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