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澜以官府的名义筹募了十七万三千六百两的事,很快传到了府衙。
今日一早,师爷在府衙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沈沉澜来。
就悄悄摸到施文远那边,告状:“施大人,您瞧,本来刚上任前几天,还装作兢兢业业的样子,每天都来,还忙到很晚才走。可这才没两天,人就不见了。”
施文远没有出声。
师爷见状,愈加愤慨:“朝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施大人您为了绥州尽心尽力,可转头就安排一位知府过来,令我们处处受限,如今还收了一百名难民,以后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施文远深吸一口气,摆手道:“莫要胡言乱语。”
师爷便不再出声。
过了没多久,施文远和师爷出门办事,看到底下的人交头接耳,好像在说什么悄悄话。
师爷当即就捉了一个人来询问,道:“出了什么事?”
底下的人不知道二位大人知不知情,但妄议知府是大罪。
故而这会儿也不敢说。
“是关于沈大人的事?”师爷精明道。
底下的人点点头。
施文远皱了皱眉:“出了何事?”
于是底下的人就将今日沈大人府上的事说了,道:“听小厮说,这会儿估计还在唱报……”
师爷听了,登时如临大敌:“沈大人这是明目张胆的收取贿赂啊!施大人!”
施文远面上有些迟疑,想起那日收纳难民沈沉澜说的话。
于是他道:“再看看,若沈大人果真如此,我再想办法。”
师爷那个急啊,现在过去,捉个正着,不是更好?
反正那沈沉澜绥州知府的椅子都还没坐稳就急着收钱,此时不就是铲除他的好时机?
施大人到底在犹豫什么。
这事儿被施文远压了下来,等到了午后。
又有人进来通传。
说:“沈大人,以官府的名义筹募了十七万两的银子,这银子以后会拨入官府的账银之中……”
师爷不可置信:“真的?”
那这么说来,就不是沈沉澜私下收取贿赂了。
而是走了明面,以后可以调用的官府的银钱了。
师爷顿时说不出话来。
施文远拍了拍师爷的肩膀,道:“等沈大人回府衙之后,听听大人如何说。”
他顿了顿,补充道:“万事,莫要操之过急。”
……
这几日,地方金库陆陆续续开始把各家老爷的善款清算点数搬进去存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进进出出,把府衙里的人都看待了。
沈沉澜第二日回了府衙,就召集众人开会。
开会前,他把施文远给叫了过来,询问道:“计划书看得如何?昨日才把钱凑齐了,晚上忙完了才有空命人匆忙将计划书送过来。”
施文远态度比前两日恭敬了许多。
那计划书他看了,大为震撼。
不知道沈大人是如何在到达绥州短短几日中,得出这份计划书的。
计划书中,详略得当,好像比他这个绥州人对绥州还要了如指掌。
“大人以前到过绥州?”施文远憋了半晌,就只憋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