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弥灵活地将塔罗牌的顺序打乱,不过手中洗着牌眼睛却不断瞥向对面端坐着的和服女子。
和狐生九尾的军师有着一模一样容貌的女子脸上却很少有笑容,看上去像千年不化的寒冰,这也让其他人很难正视她美丽的外貌——不敢看,仿佛只要看上一眼连心脏都要被冻结。
“好了么?”
“啊!好了!”林弥一个激灵将蕴含有神秘力量的卡牌放在桌子上,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抽牌,花间月已经将手附在上面抽出第一张塔罗牌。
“花间月前辈……”林弥想要提醒她这样不符合占卜的规矩,塔罗牌占卜有着很多的禁忌——虽然都是迷信但是在这个所有力量都可以转化为现实的世界,还是抱有敬畏。
花间月已经直接抽出牌摆在自己面前,一抽就是三张。
“正位‘月亮’,正位‘高塔’,正位‘审判’。”花间月将三张牌摆放在自己面前眉头紧蹙。
【这个牌面……】
林弥心里“咯得”一声,这个牌面非常的不好,而且这三张卡片没有一张是他能够掌控力量的,它们的序列比较靠后而本身携带的力量又相当巨大。
“请问……前辈是在为谁占卜?”没有具体的人仅仅是靠牌面只能判断命运的好坏,林弥也不管规矩直接询问道,想要尝试着去解读牌面的信息。
花间月摇了摇头,“每个人所掌握的的占卜能力都不一样,见解也不一样。”她抬起头波澜不惊的双眸注视着狐生九尾的占卜师,“你的第六感很强,好好运用它。”
女子说完就将卡片交还给林弥微微鞠躬致谢,“麻烦你了,这件事如果可以请尽量不要告诉其他人。”
“我明白我明白。”林弥连忙站起来受不起这种“大礼”不伦不类的也跟着鞠躬。原本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也没费什么力气只是提供了占卜的道具和洗牌。
“但是你这种占卜方式是什么牌阵?”
“没有什么特定的牌阵,占卜重要的不是方式,是因和果。从一开始它们就在那里,只不过将它们抽取出来‘看见’了而已。”花间月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不过刚跨出一步就立在原地侧身躲闪一只飞来的黑色物体。
一只扑闪的小黑鸟尖叫着冲进屋里,在林弥目瞪口呆的石化中冲进了塔罗牌堆然后冲着门口的花间月叽叽喳喳一阵乱叫,而且还有撒娇打滚卖萌的趋势……有些眼熟的小宠物,来自于天启者的大剑少年。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教皇已经喊我们去集合了呢。”苏琪辉顺着小黑鸟的尖叫一路找过来,宠溺的将那只“啾啾”乱叫经常引发异形大战的小黑鸟从塔罗牌堆里面拎出来放在自己肩上。不知道是不是亲兄弟的关系。苏琪辉和苏琪冬选择“宠物”的审美相当的相似。
不同于大剑血统的单色发色,少年有着一头典型的黑发,他冷金色的瞳孔扫视屋内的状况最后歪着脑袋问两位占卜者。“你们刚才占卜了什么?”
“一个人未来的命运。”花间月回答完问题率先离开。
“在占卜谁,我们队伍的还是狐生九尾的?”知道他们的副队长一向话很少,苏琪辉将目标转移到林弥身上,少年好奇的睁大眼睛不过林弥却感觉压力越来越大。
猛然间,年轻的占卜师舔了舔嘴唇沉默的将自己的卡牌收拾好。“我也不清楚,不过感觉上并不是好事。”
“又要有人……牺牲了吗?”
“大概……吧。”
“希望不要是那玛利亚她们……这一次不要又跑到骑士长大腿上撒娇了。”大剑少年叹了口气对自己团队中那三只无忧无虑的小仓鼠深表担忧,占卜的结果当然不不可能是两支队伍的新人,只可能是已经相处很久的队友们。
林弥感觉心里有一堵墙堵住了窗口,压抑地一点光亮都透不过起来,他手一抖一张塔罗牌掉了出来。他看着牌面,面如常色的将它加入到卡牌中。
虽然那堵墙密不透风,但是林弥觉得总有一天还是会破碎。因为他是如此的渴望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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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通道中,一只只土黄色的扁平小怪物灵活的攀爬在凹凸不平的墙面上前进,每前进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些体力衰退到极限而死亡的抱脸虫掉下来,触角向上一翻在地上仰面一动不动。
这些生命短暂却能够寄生出恐怖怪物的抱脸虫在此刻充当着“探测仪”用来探测周围是否有隐藏的异形或者虫类。他们要尽量减少精神能力者扩散自己的精神力形成包围圈将所有人的精神力最大限度的屏蔽。
“这简直是逼死密集恐惧症患者啊。”墨离的指尖燃起一团幽蓝的火焰将最新死亡的抱脸虫毁尸灭迹防止各种意外产生,她回头看了一眼大部队。三支队伍所有的队员汇集所形成的队伍令她叹为观止,妖狐凭借优秀的夜视能力甚至连尽头负责断后的队友也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再一次看向前方。墨离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良好的视力,因为放眼望去墙壁上攀附着密密麻麻的抱脸虫,发出渗人的磨牙的声音。就算是它们的操控着伊丽莎白,也只敢将目光停留在半龙人异形“欧拉”的身上。
因为那简单粗暴的剖胸手术和长达数年的营养不良,想要彻底恢复健康不到一天的时间是不可能办到的,如今好不容易重拾信念的女主正坐在温顺的异形背后,享受难得的贵宾级待遇。
“这个方向是……我们之前的基地?”毒蝎子认出来这条道路通向的方向,也是他们先前的临时基地。
“我们先要从那个方向出去。”白夜解释道,“基地正门四周已经没有可以行走的区域了。”
“喂,等等,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感觉到有人埋伏在哪里?”
“因为不是‘人’。”白夜平板的声调说出这句话,硬生生在幽深的地下隧道创造出一种恐怖的氛围,特别是他身边还是笑容满面以阴阳术著称的花间弦。
好像是在验证他这句话。地面开始颤抖。刚开始可能是行走匆忙产生的幻觉,但短短几秒内颤抖已经变成了自带音效的晃动。
人群中出现了混乱。
“地震?!”
“不会是地道要坍塌了吧……”
“快点出去啊!”
大多数声音还是新人发出的,因为资深者们已经再一次提升行进的速度由三个队长级直接放弃抱脸虫的开路计划,亲自朝着通道出口狂奔。
“我记得当时离开门口应该还有一堆你的同类堵着吧。”墨离的隧发枪已准备待续,在黑暗中闪烁着光亮的狐眸带着戏谑看向冲在前面的叛神者队长。
果然听到这句话蜘蛛的身体朝身边一歪。
“对了,还有两人包围圈这个梗。”墨离继续一本正经的挑战蜘蛛的底线,一举超越他冲到队伍最前面对着被石块堵住的洞口直接火箭筒伺候。
“我到底什么时候得罪她了?”蜘蛛咬牙切齿的对着身边阴柔的男子问道。
“嘛……因为墨离队长觉得你是一个稀有物种需要好好观赏吧。”教皇到时猜中了墨离的心态。
“……”
“比如哲♂学?”
“娘人神棍,有多远滚多远。”
于是教皇笑容满面地万箭齐发,架势不亚于墨离的枪斗术——目标当然是冲在他前面的蜘蛛。
蜘蛛碎了一口一拳砸向前方墨离击落的碎石,而此刻灵活的妖狐已经跳到了地面隐隐约约枪声响起。似乎地表并不是非常安全还有着残留的怪物。
“哇哦——”墨离将一只狼狗大小的蜘蛛踩在脚底下,高跟鞋跟正好按在它的脑袋上残忍的将嘴里的利器压进了地面,她身后的洞穴先后发出两声巨大的爆炸声。然后在冲天的白光中将几只爬到洞口的蜘蛛粉碎,连同洞口也扩大了将近双倍。
不过下一秒,妖狐的注意力却被远处壮观而恐怖的场景吸引,一时间清理大型虫类的速度下降,魔鬼疼和食人花的压力骤增。
巨大的虫族关节。犹如地牢般从遥远的边界拔地而起缓慢的收拢,逐渐形成巨型鸟笼的形状。这个星球遍布各地的沙粒被那巨大的虫族托起犹如流沙瀑布流逝,而只见关节不见虫身的“地牢”中央,是墨离他们曾经居住的基地。
“这一刻……感觉自己相当的渺小啊。”面对那恐怖的巨型虫族,妖狐竟然只是发出这样一声不痛不痒的感叹。
“这些虫子来得真快。”蜘蛛踩着自己“同类”的尸体也观望着远方,他也显得相当冷静。这些怪物。如果只是庞大的体型那并不可怕,它们要有坚韧足以抵挡核弹爆炸的盔甲,可以穿透觉醒者火力防线的攻击才足以引起重视。
这就是为什么明明身材“娇小”的异形反而是他们研究的重点而不是虫族。因为前者拥有和初级觉醒者匹敌的战斗力,后者拉开距离哪怕是普通人拿着足够先进的热武器也可以击杀。
但是这样大的虫类,让墨离一瞬有了当年看《星河战队3》的感觉,已经有些变味的电影中还是有些令人印象深刻的场景,比如就如现在这样。一截截虫类的关节攀爬上人类的建筑将它包围,连同里面的一切一同视为虫类的战利品。
而虫子的主体。还悄无声息的隐藏在砂砾之下,没有精神力波动。
“完全集成了‘信标’精神力屏蔽的特质,也不是一无是处。”花间弦半蹲在洞口伸手拉住彤彤,将灰头土脸的灵魂歌手拉了上来,而后者在看见远处壮观的毁灭场景后不顾灰尘四溢的环境嘴巴直接张成了O型。
“不,我非常喜欢一无是处的敌人。”妖狐露出锋利的虎牙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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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雾霾天气哮喘频发啊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