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弦最终利用研究所的仪器从破损的试剂管中检测出即将失活的生化病毒,并且锋利的玻璃口也能依稀看见干涸的血迹。
歌咏者似乎在墨离和泮两个第十感觉醒者中更喜欢前者,当他们准备离开房间继续去中央监控室查找信息时,歌咏者怎么也不同意死死黏在墨离身上。
“你不是鱼吗,离开水这么久真的没问题?”墨离在监控室的椅子上戳着趴在她腿上兴趣盎然的小美人鱼,歌咏者从来都没有离开那个水缸第一次被带出来自然是对一切事物充满着兴趣,特别是大屏幕上来来往往的“小人”,她睁大猩红的双眼鱼尾在地面拍得啪啪作响。
“?”歌咏者又拍了拍尾巴然后有些羡慕的盯着墨离的双腿,最后又看看自己的尾巴,非常不爽的拍了两下,如果她的头顶有一对猫耳的话现在一定失落的垂下。
花间弦还在提取有用的录像信息,认真的记忆每一个人进出歌咏者房间的时间,他听见墨离的疑惑回头微笑着说道,“歌咏者最近的管理日志我已经调查过了,这个孩子对于水并没有特别的需求,只是她的下半身确实完全是鱼类构造导致不能在陆地上行进,同时,据报告上称她不能发出人类的嗓音只能造成类似我们刚才遭遇的那种声波攻击,所以一直被关押在无法成为声音传播介质的溶液中饲养。”
墨离突然想起自己每一次看见所谓的实验体似乎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被关在营养液中,不由伸手捏了捏歌咏者软软的脸颊。没了那种黏糊糊的营养液她的脸软软的就如初生的婴儿般滑嫩,摸了几把妖狐就有些上瘾坏笑着将她的脸捏出各种形状。
苏琪冬则靠在门背闭目养神,看上去似乎非常惬意。
“对了,苏琪冬你大概知道小辉被带到哪里去了吗?”墨离将魔爪伸向歌咏者淡绿的长发,开始编老土的麻花辫。而歌咏者也发现了乐趣开始学着墨离的动作折腾自己的头发,只不过她自己一用力扯掉了一缕长发眼泪汪汪的捂着脑袋。
苏琪冬睁开眼露出一丝猩红,“我只知道大概在这一带,和云雪樱在一起。”
一旁难得有心情用脚跟逗弄潘多拉的泮发出那拉仇恨等级点满的嘲讽笑声,“你想知道你弟弟在哪里吗,跪下来求我啊。”
苏琪冬已经懒得理泮,说不定他在总部已经这样问过泮少年或许得到了更加过分的答复,连眼皮都没动直勾勾的盯着墨离。
“说起来小辉确实是雪樱的弟子呢……这么一来的话——”墨离摸摸下巴眼中满满的戏谑。
苏琪冬顿感话题正在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
“我就是小辉的师祖哈哈哈——。苏琪冬快点叫我前辈!”
“……”苏琪冬虽然觉得很对不起不知现在身处何处的杜子腾,但是……他从来没有像这么一刻迫切的希望有一个人能替自己吸引仇恨。
“找到了。”花间弦适时阻止了话题朝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他向明显对自己友好很多的歌咏者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来,“这个男人你有印象吗?”
歌咏者摇摆着尾巴像一条将头高高昂起的眼镜蛇,轻松地游到花间弦身边将双手按在控制板上保持上半身的直立。她好奇地盯着电子屏幕,但是当看见一个男人出现在自己房间大门口时先张大嘴露出满口尖牙,却在男人再一次出来后惊恐地像受惊的仓鼠躲到离她最近的花间弦身后。不断扯着他宽大的袖子将自己藏起来。
“没事吧?”墨离见状急忙蹲在歌咏者身后安慰她。
“妈妈!”受惊吓的小美人鱼看见墨离毛茸茸的狐尾直接拍打尾巴跳起来,将自己藏在妖狐尾巴下面。
“我们商量一下。把称呼换成‘姐姐’怎么样……”墨离目前还没有产生“一旦接受这种设定好像还很带感”的想法,她能做的只是用自己的尾巴去安抚明显吓得失魂落魄的歌咏者,同时盯着画面上模糊的男子背影脑补一系列少儿不宜的小黑屋监禁play。
“我们没办法和歌咏者进行直接的交流,也只能用这种方法进行佐证,真是抱歉。”花间弦将影像关闭,歌咏者才战战兢兢地从狐狸尾巴中冒出来,粘着一头狐毛眼泪汪汪地盯着什么都没有的大屏幕。
墨离有些犹豫地说道,“如果我脸盲没有进一步加深的话……刚才进去和出来的是同一个人吧。”
“是同一个人,但是在房间中连续呆了97个小时。其间没有进行过任何生理活动。”花间弦将录像的时间调出来对比,“无论是哪个国家,生化研究中饲养放置于病毒相关的房间不允许在内设置私人活动相关的设备,包括洗手间、盥洗室、床铺等等。”
“这简直就是科学家中的战斗机。”墨离皮笑肉不笑地赞叹道,“难不成睡在地板上、吃的自身携带、至于个人卫生……咳咳。”
“墨离队长见过丧尸处理个人卫生么?”
“诶?!”
花间弦盯着漆黑的大屏幕,仿佛那里还有着刚才的画面,“或许。连我也不会知道真相吧。病毒到底是什么进化,到底什么时候这个人被感染,又是什么力量控制着他去利用歌咏者的催眠能力神不知鬼不觉感染了一个研究所。”
“不要说了,越是越渗人。你说的就好像是病毒自己去操控……人……”墨离还没说完,其他三个男子同是看向她。
妖狐张大嘴巴,半天才缓过神,“我勒个喵,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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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墨离带着歌咏者殷勤地向苏晴和墨连介绍“新房子”。地下研究所的超豪华住宅区,“这里的环境堪比五星级酒店,说不定其中一个房间就是用老爸公司的税款盖的呢。”
“我觉得女儿说的很有道理。”恬不知耻二人组的墨连用和墨离如出一辙的姿势摸着下巴,“老婆,我们就不要大意的收回自己的房间吧。”
“少贫嘴。”苏晴白了一眼比自己小了九岁的老公。只是今天经历的刺激太多她也没有力气再去说什么,眼中也蒙上浓浓的倦意。
墨离的尾巴摇的更欢了,看上去就像一只刚在打坏主意的狐狸,“虽然我今天很想和妈咪一起睡觉哦,不过要照顾妹妹和弟弟可是很幸苦呢。”
歌咏者不解的歪着脑袋,“妈妈?”
“是姐姐。”
“姐妈妈?”
“……好神奇的物种,狐狸和什么结合能够变成鱼?”墨连如是评价自己的“孙女”。
苏晴大概知道歌咏者一直被关在研究所,有些同情地抚摸她柔软的淡绿长发。“小离不能欺负她哦。”
“嗯,嗯!”墨离还没说话,歌咏者蹭着苏晴的手掌发出无意义的音节。
“但是美人鱼的话离开水太久会不会对身体不好?”墨连也想到这个问题。
“似乎问题不大,她对水并没有需求。不过还是小心一点,毕竟她的身体经过强化可能力量比较大,在她看来是在玩耍的举动说不定对普通人就是攻击。”墨离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至少被歌咏者扑飞的张筱同学目前闪了腰已经挺尸在床。
苏晴的手顿了顿。最后拍拍歌咏者的脑袋算是结束了爱抚,“这个孩子的眼神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真的很令人心疼呢。”
“婴儿?嘛,也对,花间弦说她的智力大概目前停留在七八岁的水平,因为从出生她就没有受到过教育。”墨离戳着歌咏者白白的脸颊。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苏晴微微蹙眉试图将自己朦胧的感觉表达得更清楚,她也知道这种感觉女儿是很难感受到的,“这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纯洁的就像一张白纸。你教她什么,她就学会什么。这张白纸上会绘制出什么样的图案完全就是教导她的人所决定的。小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这个孩子她粘着你。她的行为会逐渐受到你的影响带上你的影子。”
【纯洁的白纸……】
墨离闪电般的想到,歌咏者没有起源的第十感。因为什么都不明白,所以连感情都没有“学会”,所以,她的第十感是最纯粹的虚无。
墨离和父母又在房间中聊了一会儿天,结果苏晴说着说着就靠着丈夫的肩膀进入梦乡,墨连小心地替苏晴脱掉外套拉好被子。而墨离也悄悄离开房间,看来今天晚上夜袭父母房间踹翻老爸独占妈妈的计划是破产了。
“唔啊!”歌咏者在一头栽倒在柔软的被子中学会了一个新的感叹词,她在床上滚来滚去享受着柔软富有弹性的大床,又小心翼翼的拍打尾巴表达自己心中的愉悦。
妖狐坐在床边揉着歌咏者的脑袋,“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房间都是你的哦,小心一点不要把东西弄坏,这么多好玩的新东西如果弄坏了自己也会很伤心吧?”
“嗯!”歌咏者重重点头,学着苏晴入睡的模样将脑袋枕在枕头上,闭上眼睛鱼尾蜷缩成一团。
据说歌咏者的睡眠时间平均长达18个小时,这一天还是因为她太兴奋才坚持这么久,如今一沾枕头竟然真的就进入深入睡眠。
“纯白的第十感……吗。”墨离用手撑着脑袋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将一只魔界喇叭花放在床头,防止一觉醒来的歌咏者没有发现自己而出现意外。
她悄悄起身将门关好,尾巴在身后欢快地摇摆。
很快,正在整理基地资料的花间弦遭受到夜袭。
“哟——来一发吗?”墨离将花间弦推倒在床上露出贱贱的笑容,尾巴和耳朵都兴奋的直立。
“我以为墨离队长今天会和父母睡一起呢。”
“我又不是小孩子晚上打扰大人的世界是会被驴踢的。而且……你不觉得在父母隔壁的房间做这种事情,会有一种……”墨离一脸认真的说道,同时在脑内搜索各种糟糕的词汇,“偷情的快感。”
“这根本算不上偷情吧。”花间弦也被呛得不轻,不过妖狐没等他做出反应整个人扑上来保护他,将毛茸茸的脑袋埋入脖颈。
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墨离队长?”花间弦轻轻用手搂住妖狐的后脑勺。
“呼——呼——”回答他的是墨离有些做作的呼噜声。
“那么,晚安,墨离队长。”
ps:
有色心没色胆,说的就是狐狸少女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