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从昏迷中醒来,周围一片漆黑,眼睛适应了黑暗以后,他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是一个看不到门窗的空旷房间。
就在刚才,他们在大叔的带领下踏入了玩具城,可没走多远,眼前就出现了一大堆飘浮的气球,
气球如潮水般淹没了众人,在气球的包围下,无法看清身边的任何人,原本太一第一反应就是拉住亚古兽和光子郎,
但众多气球硬生生将他们挤开,气球的包围下,他自己也很快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就已经在这个房间里了。
空荡荡的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风格卡通的宝箱。
“亚古兽?!”
“光子郎?!”
“苏娜?!”
……
“大叔?!”
太一尝试性地呼唤了一下同伴,不出意外,没有任何回应。
眼见四下无人,太一看向了房间中央那个孤零零的桌子,以及桌上的那个箱子。
太一走上前,站在桌前,看到箱子并没有上锁,便小心翼翼地打开,
箱子里面放的是一个似曾相识的红色发条汽车玩具,
鬼使神差下,太一伸出手,抓住了那个似曾相识的玩具汽车。
一阵天旋地转后,太一发现自己貌似变成了手中的那个发条汽车玩具。
曾经的它和年幼的小主人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但不知何时起,小主人迷恋上了一个叫做“足球”的运动,
回来和自己玩耍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而且就算回了家,主人也是第一时间打开电视看球赛,就算是玩玩具也大都是和主人妹妹一起玩洋娃娃、扮家家酒。
自己就这样从书桌放到了柜子上,又从柜子上,换到了箱子里。
最后,不知过了多久,小主人的妈妈打开了箱子,但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些东西放好久了吧,妈妈给你扔掉吧?”
“好的,妈妈,你帮我扔掉吧!”这是这辆红色发条汽车玩具,最后一次听到小主人的声音。
意识回归,太一的眼角不断涌出泪水,而嘴角却咧出一个诡异恐怖的笑容,
“咯咯咯咯哈哈哈哈哈……”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从太一的喉咙里面发出,回荡在这片空旷的屋子里。
房间的墙壁随风消散,八神太一和玩具汽车一同出现在霓虹灯闪耀的玩具城街道。
太一四肢僵硬地给玩具汽车上好发条,再将其放在地上,然后和它愉快地开始了玩耍。
“好快乐!好快乐!一起玩耍好快乐!”
而与此同时,其他的几位孩子也在经历着类似的场景。
石田大和遇到了因为主人父母分居离异,搬家过程中被主人遗弃的“玩具火车”;
武之内素娜遇到了因为主人觉得自己长大了,以玩它为耻,所以把它束之高阁的“敲钹猩猩”;
泉光子郎遇到了因为主人根本不喜欢它们,只是为了配合父母装作喜欢,但其实从未与它们一起玩耍的全套“胡桃夹子士兵”;
高石武则遇到了主人明明很喜欢,但是因为主人与单亲母亲生活,母亲不懂得如何指导操作,所以最后卡在电线杆上的遥控直升机。
“玩具城真好玩!”
“非常非常有趣!”
“好开心!好开心!没有比这里更开心的了。”
“超级超级超级开心啊!”
一时间,玩具和孩子们玩耍发出的愉悦笑声,在玩具城的各个街道回荡。
而在玩具城入口处的一处剧场内,被绑缚在一个剧场座位上的男人也从他的噩梦中醒来。
“额,那个领导,这个我真喝不下了,我这胃....en,额?”
惊醒的男人睁开眼,观察起了自己的情况以及周围的环境。
衣着完整,暴龙机也还在,身上没少任何东西,但双手却被绑在了座位两边的扶手上,坐的位置还是那种正中间的“最佳观影位置”。
前方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舞台,上面布满了灰尘和杂物,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
舞台上的灯光设施已经陈旧不堪,布景和道具都显得破败不堪。舞台上方悬挂的画有山景的彩绘幕布已经褪色。
灯光昏暗,只有几盏老旧的壁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整个剧场被一种寂静和冷漠的气氛笼罩着。
观众席上,座椅排列得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地坐满了观众,没有窃窃私语,没有交头接耳,整个观众席上弥漫着一股安静而诡异的气氛。
尽管舞台上空无一人,但观众们却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控制着,他们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舞台,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整个剧场里,异常安静,甚至听不到观众的呼吸声......
没一会儿,舞台上的艺人们也就位了,
操控一男一女两个人偶,一身黑衣,脸部被黑纱遮盖的四名“人形遣い\/にんぎょうつかい”,
一身华丽服饰,正襟危坐,跪坐一旁正在念旁白的“太夫\/たゆう”,
以及在一旁负责弹弦儿伴奏的“三味线弾き\/しゃみせんびき”。
好戏也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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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根崎心中》
太夫(たゆう):向世界告别,向夜晚告别。
往死亡之路走去的我们该比拟为何?
恰似通往坟场的小径上的霜雪,
随着向前跨出的每一步消融:
这场梦中之梦何其忧伤
德兵卫:啊,你计数钟声了吗?预告天将破晓的
七声钟响,已经敲了六响。
剩下的那一响将会是我们此生听到的
最后一声回音。
阿初:它将与解脱之无上幸福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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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乖乖坐在那边看戏,他一边开始呼唤暴龙机内的两个“系统精灵”,一边开始努力挣扎
可男人才刚开始挣扎,剧场里一众原本一动不动的观众突然齐刷刷扭头看向了他。
真的是“扭头”,
身体动都不动,只是“扭头”的那种“扭头”,甚至前面座位的那位观众更是直接脖子转了180度,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发出噪音的男人。
这时男人才算看清这些“观众”,
油光锃亮的面部,僵硬木讷的五官,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一个个的木偶。
看到男人依然不肯停止发出噪音,观众们整齐划一地抬起自己的右手,伸出食指,放在嘴边摆出一个“嘘—”的手势。
“嘘?!嘘你们马勒戈壁!”
“肥墨鱼!大龙虾!麻痹的,你俩死哪里去了!”
挣脱不开的男人破口大骂,剧场内其余的观众眼见这位“噪音制造者”不听劝,纷纷站起身来,开始向男人围拢。
台上表演的几位倒也是淡定,依然自顾自地进行着演出。
男人眼看自身的力道不足以挣脱束缚,急中生智,上嘴唇抿住下嘴唇,上犬齿狠狠地剌过下嘴唇,嘴上顿时鲜血四溢。
吞咽下自己流出的鲜血,男人的身体开始发生异变,
“......先用沸汤浇泼,却以竹帚刷去苦皮......”
低沉的咒文传来,男人额头青筋暴起,化作黑色;一对眼珠充血,宛若血玉。
“啊!”一声爆喝,男人的右手直接挣脱了束缚,拉过一个靠近自己的“木偶观众”,按住其头颅,把它的脑袋直接掼碎在座位扶手上。
“tmd,跟老子玩诡异流是吧?!直接干碎了你们这群神神鬼鬼的!看你们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