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知白就去找了大队长。
大队长现在一看到周知白,眼睛就疼。
不管怎么说,上次周知白那些“不经意间”的小牢骚,还是被大队长记在了心里。
大队长现在看着周知白也没了往日的客气与笑脸,他板着一张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周知青,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周知白才不在乎大队长的态度好不好呢,他咧着一口大白牙,激动的心情怎么都抑制不住,那明晃晃的笑容刺的大队长眼睛生疼。
“大队长,我是来给你说一声,以后我媳妇儿就不来上工了。”周知白说的是说一声,而不是来跟你请示商量的。
大队长脸一下就黑了,他忍着怒气问道:
“好端端的咋不来上工了?”这已经好些天没来地里了,现在倒好,以后都不来地里了,这是看他好说话?
周知白再心大,也听出了大队长话里的不乐意,只是他现在心情好,不想跟他计较,继续咧着嘴道:“我媳妇儿怀孕了。”
大队长愣了愣,之后便是一脸的无语,你媳妇儿怀孕了跟不来地里上工有什么关系?搞得谁家媳妇儿没怀过孕一样?
村里谁家的小媳妇儿怀孕后就不下地了上工了?
就你媳妇儿特殊!就你媳妇儿金贵!
不过这些话,他聪明的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对周知白的毒舌也有点儿发怵。
大队长运了运气,努力压下心里的怒火,才干巴巴的说,“这怀孕和下地上工并没有冲突吧?”
周知白闻言,嘴角的笑意瞬间收了回去,他一脸认真道:
“怎么没有冲突了?冲突可大了,我媳妇儿现在孕反严重,睡不好,吃不下饭,就是在家待着我都不放心,这要是下地了,出了什么事儿,大队长你负责吗?”
我负责个锤子!大队长在心里气的破口大骂。
嘴上却是,“那要不让你媳妇儿在家再多休息几天,等她身体好点儿了再来上工。”
周知白一合计,他媳妇儿怎么着也要等生完娃身体才能恢复,等生完娃后媳妇儿要不要上工,到时候再说呗。
“行,就按大队长你说的,等我媳妇儿身体好了再下地上工。”
大队长看着周知白嘴角重新带上的笑意,总觉得他这话里有话,可他逐字分析了一下,又没找出不对劲儿的地方。
一直到十月份,开始第二轮农忙的时候,他才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在哪儿了。
可他所有的质问都被周知白一句话堵了回去。
“不是大队长你说的让我媳妇儿好了再下地干活吗?我媳妇儿娃还没生下呢,她现在的身体比以前更虚弱,我都想每天在家照看着她了。”
大队长:“……”得寸进尺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大队长心里再不满,也没再提让沈夏下地的话。
……
沈夏在确认怀孕的第二天,就过起了孕妇的生活,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好不自在。
这样的日子过了近半个月,一直到农忙快结束了。
沈夏才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她得动起来。
别的不说,孩子的奶粉钱得备起来啊。
她打算等明天周知白和沈秋去地里上工后,她偷摸着去后山溜达一圈。
好久没锻炼了。,觉得自己的身手都要退化了。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第二天。
周知白和沈秋跟往常一样,天不亮就去地里上工了。
沈夏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睡醒先去厨房溜达了一圈,周知白去地里上工前,将她的早饭做好温在了锅里,她醒来直接从锅里端出来吃就行,温度刚好,都不用她再热一热。
吃完饭,沈夏提了篮子准备去后山。
刚打开院门,就跟邮递员碰上了。
邮递员之前给家里送过几次信,对沈夏也很熟悉了,他从随身的邮递包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了沈夏。
“这是周知青的信,你帮他收了吧。”
等邮递员走了,沈夏目光才落到信上面。
看地址是帝都寄过去的。
沈夏心思微动,后山也不打算去了,放下手里的篮子,锁了院门,兜里装上信,就往上工的地里去了。
她直觉这封信对周知白很重要,她想第一时间让周知白看到这封信。
距离上次周知白寄出去的信已经快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期间没有收到任何的回信。
小一个月没看到沈夏了,对于沈夏忽然来地里,一时间引起了众人的围观。
那些个八卦的大婶子们,手里的活也不干了,眼睛立马变亮了,那眼睛就跟雷达似的,“嗖嗖”的往沈夏身上射。
“二丫头,听说你怀孕了,这是几个月了?”看着沈夏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的肚子,一个长脸婶子故意问道。
“是啊,二丫头,我看你肚子也不是很大,怎么连门都出不了了?”听似关心的话,就是那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啊呀,谁让二丫头嫁了个好男人呢,周知青这是心疼自个媳妇呢,怕下地累着二丫头呗。”这位可算是说了句实话,不过,那满嘴的柠檬渣子不怕酸死她自个儿?
……
一个个就跟那还没成熟的柠檬一样,说出口的话又酸又涩。
沈夏也在不下在乎她们阴阳怪气的话,只当她们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呢。
她嘴角带笑,好脾气大的一一回应。
“王婶子,我怀孕两个多月了,时间短,肚子还看不出来。”
“刘婶子,我不出门是在家养胎啊。”
“顾家婶子。你说的没错,我是嫁了个好男人,他不让我下地我也没办法。”哼,羡慕死你们,她刚确认怀孕自家男人就不让她下地干活了,就连家务活都不让她干。
那像这些柠檬精,别说怀孕,就是怀了太子自家男人都不带关心一下的。
所以她们心里不舒服嫉妒自己,沈夏是可以理解的。
刚刚开口说话的几个婶子集体变了脸,那脸就跟调色盘一样精彩。
沈夏还没眼色的往她们肺上插管子,“婶子们,你们当时怀孕的时候也跟我一样吗?怀孕期间都不被允许干家务活吗?”
呸,谁跟你一样!
她们才没那么懒呢,啥活都不干,就等着在家吃白食。
几个婶子气的呼吸都粗了几分,转过头,谁也不想再看一眼沈夏得瑟的嘴脸。
沈夏:“……”跟她斗,酸死你们、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