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里县城。
望着突然出现在大厅内的伯伯,黄灿和齐三惊呆了,良久的沉默之后,他们对视一眼,黄灿的声音有些沙哑的道:
“你一个凝灵境修行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破落的小县城中?”
面对凝灵境修行者,就算黄灿平时内心再过孤高,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甚至可以说,动也不敢动,他以前曾在石磨组织的总部呆过一段时间,对于凝灵的恐怖,他现在心中还有些无数的记忆。
就如越凌云的爷爷越东昆,那种强大,黄灿现在都不敢面对,一个人简直就如一个战争兵器,恐怖的让人升不起抵抗的念头。
所以,现在,他的内心是怂了的。
伏烈见此哈哈大笑:“说,你们杀死了我的手下,接下来怎么算吧?”
见到这老伯要向自己问罪,黄灿心中更加的惊悚了,他不敢和对方作对。
黄灿咬牙道:“有什么事情,我都认了,哪怕让我为你效力都行。”
结果却见伏烈道:“好,那你以后就为我效力吧!”
……
孔琼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
他不知道那是曾经存在过的,还是没有存在过的。
天云州,盛柏村,后山。
几座低矮小屋前的小场前,正响起“唰唰”的破空声。
一个身穿暗青色练功服,扎着马尾的少女,正一板一眼的挥剑。
少女大概十六七岁,身材纤细,肤色不算白嫩,但却给人一种健康感觉,尤其是一张小脸上,英姿飒爽中透露出坚毅。
额前几缕青丝已被汗水凝结,可她不管不问,依旧在不停挥剑。
李清岚一家从小住在盛柏村,她虽是女孩,却自小喜爱练剑,父母送她去县里学艺。
早上天不亮就要出发,直到日落,才能归来。
她那时的梦想,是想等到长大后成为一明剑客,然后开一家教授剑术的武馆。
然而世事无常,半年前的一天,她回到家中,却发现父母倒在血泊中,失去气息。
村里的人说他们是被附近盘据的图沙门匪众害死的。
她心中万分悲伤,可图沙门实力强大,门主更是凝灵境高手,她一个柔弱女孩根本不是对手。
她必须拼命练剑,才能报仇。
从此之后,为了报仇,哪怕再苦再累,她都坚持练剑。
半年过去,她剑术提高许多,可这还远远不够,她必须变得更强,强到这世上所有坏人,在听到她的名字后,心中只剩下恐惧!
李清岚想着这些事情,一剑一剑的向前或劈或刺。
基础的剑招磨练完后,她又开始施展还未掌握的剑法。
她膝盖微屈,右手收剑,做出拔剑的样子,她没有剑鞘,可当她左手轻抚剑身,那清丽的姿态却有另一种美感。
李清岚想象着杀害父母的仇人,眼中怒火更盛,她本是难以静下来的性格,却因仇恨,甘愿忍受孤独,日复一日。
丝丝灵气从她手中溢出,身形如紧绷的弓,提剑斩出,在半空惊起一道凌厉劲风。
这一招,李清岚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次,早已化作身体记忆,闭着眼睛都能施展出来,她不断催动灵气,一剑一剑的磨练。
她知道,等她一剑能够斩出剑气之时,便是她前去血洗图沙门,为父母报仇之日!
不知不觉,又是过去许久,她很累了,双手酸痛,浑身灵气早已枯竭,斩出的剑早已失了力量,只剩下形。
不知是第几剑斩出,这一剑的威力似乎巨大无比,像是一剑把空间斩出一道黑痕,穿透了空间,李清岚望着空中逐渐扩大的黑痕,脑中不禁有些迷茫:
“我难道悟出了惊世剑法?”
突然间,她看见一道人影从半空中的黑痕处落下,她吓了一跳,慌乱之中,以为是图沙门的匪众来了。
她当即一剑朝着人影刺去,本想一剑杀了这人,可因为今天过长时间练剑,她难以提起力气,一剑勉强带了两分力量,刺在人影身上,接着她手中的剑无力的垂下,带起一串血珠飘落。
那人中了剑,直接从空中摔下。
李清岚这才瞧去,发现那人衣着奇特,服装样式,她哪怕是在县城也没有看到过。
她提起剑,蹙眉问道:
“你是什么人?”
……
孔琼还在天旋地转中,便感到自己胸口一痛,他第一反应就是不好,不会是自己传送错误,被沈家的人偷袭了吧?
“咚”的一声,孔琼砸落到地上,过了好一会儿,视野才从模糊到清楚,接着就看到一个持剑少女,一脸警惕的盯着他。
女孩的口音有些怪,但是孔琼能听懂她说的话,冷静了一下,他问道:
“这是哪里?”
李清岚看到他这样子,心中已经察觉到不对:“你不是图沙门的人?”
“什么图沙门?”孔琼觉得莫名其妙,这听起来像是古代的帮派一样,他这是到了哪里,而且这少女的衣服相当复古。
“你从哪里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哦,不对,我叫孔琼,这是哪里?”
李清岚冷静下来后,发觉这男人很古怪,不光穿着奇怪的衣服,就连口音也很怪,而且这瘦削的身体,根本不像平日里见到的图沙门匪众,想到这里,她又心慌起来,这下怎么办,自己该不会伤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吧?
“这里是盛柏村。”
李清岚强装镇定,偷偷瞥了一眼这个自称孔琼的人的伤口,心中盘算着要多少钱才能医好他的伤。
此时,孔琼已经完全察觉到目前的状况,他并没有传送到沈家的地盘,心中的担忧放下不少。
又低下头看了下血淋淋的胸膛,伤口很深,不算疼。
他平静的脱下上衣,熟练的在伤口上环绕一圈,于背后打了个结。
然后又抬起头望向少女,只见这女孩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伤口。
“谈一谈吧。”孔琼道。
“我,我没有钱,刚刚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突然出现,我才……”李清岚闻言,以为他要找自己索赔,不由得委屈的说道。
自从父母去世后,家里的钱本就没有多少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