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了一番商讨之后,蒂娜因为不同意放纽特一个人去找回那些如今正在纽约城里乱窜的神奇生物,还是决定和他一起出去找回这些可能会给纽约城造成大骚乱,让如今本就紧张的局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动物们。
而雅各布则被留在了蒂娜家,交给了她的妹妹奎妮照顾。
蒂娜的妹妹奎妮是一个拥有着摄神取念天赋的女巫,天生可以读取别人的思想,即便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巫,雅各布一个麻瓜也几乎不可能对她构成什么威胁,也不可能在她的监视下离开蒂娜的家。
至于陈墨叔侄这边,小仪曦到是很想去跟着纽特和蒂娜一起去找那些在她看来很有趣的小动物们,但又顾虑陈墨可能不会同意而陷入了犹豫和纠结之中。
陈墨见状,到是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道:“想跟着去就去吧,不过你得听蒂娜小姐和纽特先生的话,别乱跑,也别随便欺负那些小动物。”
对于已经觉醒巨龙血脉的小仪曦来说,那些神奇生物也只是一群无害的可爱小动物而已,即便是纽特箱子里最具威胁性的雷鸟,在她面前不会比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鹦鹉更具威胁。
与之相反,如果小仪曦真的释放出自己的龙威和力量,那才是真正的一场灾难。
因为那样的话无疑意味着她遭遇到了危险,而这位小公主遭遇危险的后果……她的家长可是会随时出现的。
然而蒂娜和纽特显然没有听懂陈墨话里的意思,以为这只是一位叔叔在叮嘱自己的侄女。
纽特到是想起了之前自己箱子里那些动物对小仪曦的惧怕,但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并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对于他而言,还是那些神奇生物更值得他关注一些,现在他的全部精力和心神都放在了如何找回那些走失的动物上。
一行三人很快离开了蒂娜家,有着蒂娜这个本地人的帮助,他们很快开始了对走失的动物的搜寻工作。
而陈墨这边,则在品尝了奎妮泡的茶之后,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傀儡替身,本体则离开了蒂娜家,来到了之前白天见过的那个宣扬要发起新猎巫运动的组织所在地。
这个组织的名字就叫做第二塞勒姆,据点其实是一家孤儿院。
组织的首脑通过收养孤儿的方式向他们灌输着“魔法存在,反对魔法,魔法将会摧毁一切”的思想,并且从这些孤儿当中筛选出具有所谓“魔法潜质”的孩子,以严苛的规矩来规范这些孩子的行为,将邪恶的魔法从他们的身体里驱赶走。
第二塞勒姆其实和当年的塞勒姆审判有着很深的联系,因为它就是曾经塞勒姆审判中得以逃脱的巫师们的后代所建立的组织。
乍一听这似乎非常的不合理,他们明明是巫师的后代,却是最坚决反对魔法的人,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然而事实上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第二塞勒姆成员的祖先们是通过举报和诬陷他人的手段将自己变成“肃清者”来逃脱当年的那场审判的,美国魔法国会一直在追捕他们,时至今日这些人祖先的名字依旧被列入通缉犯的名单当中。
也正因为如此,第二塞勒姆的祖先不得不和麻瓜通婚以掩盖他们是巫师的事实,而经过了多代的通婚之后,他们的后代也逐渐失去了魔法天赋而变成了所谓的“哑炮”。
但即便血脉已经非常稀薄,他们身上多少还是有着一些遗传,可以知晓魔法是真实存在的,并且在这些后代当中也不乏返祖之后真的具有一定魔法天赋的个体。
这对于巫师来说本应是一件值得高兴和庆贺的事情,可对于第二塞勒姆的成员来说,魔法既是原罪。
所以在第二塞勒姆中任何具有魔法天赋的孩子都不得不隐藏自己的天赋,避免被知道之后遭受可怕的虐待。
之前蒂娜也正是因为调查第二塞勒姆的过程当中发现了一名拥有魔法天赋的孩子遭受虐待,一时义愤之下跳出来攻击了第二塞勒姆的领导者,造成了极坏的影响才被免去了傲罗的身份。
然而这却不是陈墨来此的目的,虽说那些拥有魔法天赋的孩子不断的压制着自己的血脉本能,导致他们的身体里魔力淤积,最后变成默然者,此刻在第二塞勒姆的孤儿院里有着不止一个默然者,陈墨也对此兴趣缺缺。
他感兴趣的是另一个人,一个对默然者十分感兴趣的家伙,他正在通过对第二塞勒姆成员的劝诱,使其帮助自己寻找造成纽约城内破坏事件的那个默然者。
阴暗的小巷内,陈墨之前在魔法国会见过的那位格雷福斯长官,正在用蛊惑和劝诱的话语,劝说着一名第二塞勒姆的成员。
那是一名接近成年的年轻男子,身体有些单薄,看得出来他过的并不好。
透过他和格雷福斯的谈话可以判断出来,这位第二塞勒姆的成员是一个想要重新回到魔法界的年轻人,而格雷福斯通过话术让他相信,身为美国魔法议会安全部长的格雷福斯能够帮助他。
而前提则是这名年轻人帮助格雷福斯找到城中的默然者。
格雷福斯通过预言看到了那个默然者,然而预言显示给他的信息并不完整,他只知道那个默然者和第二塞勒姆的领导者,也就是那群孤儿的养母有关系,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则是那个默然者唯一信任的人。
看到这一幕,陈墨不禁暗笑,预言虽然很多时候能够起到作用,但谁也不知道这个作用究竟是正向还是反向。
就好比多年以后,某个没鼻子听信了预言,亲自去杀死自己命中注定的宿敌,却没想到正是因为他的这一行为才促使他的宿敌真正诞生,同时也差点将自己弄死,一度跌入凄惨的境地只能苟延残喘。
而眼前的这个家伙也是一样,他对预言的解读出了那么一点小小的偏差。
虽然他大体上的解读并没有出错,在第二塞勒姆中确实有一个默然者,而眼前的年轻人也确实和那个默然者有着密切的联系,但他却忽略了一个预言没有告诉他的事实,那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其实也是一个默然者。
只不过他一直很好的克制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有倒向黑暗面彻底蜕变成一个默然者而已。
这是非常罕见的例子,因为通常情况下小巫师因为试图隐藏自己的施法天赋而极度压抑自己的血脉天赋,伴随着恐惧、害怕等一系列负面情绪,他们就会蜕变成默然者。
小孩子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的,恐惧让他们压抑自己的天性,同时也让他们产生了大量的负面情绪,他们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力量,很容易就会变成默然者,而变成默然者的小巫师寿命则十分短暂,通常活不过十岁。
眼前的年轻人则不同,他已经接近成年了。
虽然同样压抑着自己的魔法天赋,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哑炮一样,可毫无疑问的是他拥有着施法天赋。
尽管这个天赋或许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差,这也使得他能够很好的隐藏起这一切,但无可否认的是他对自身天赋的压抑让他成为了一个潜在的默然者。
或许是他心中还有着些许希望,觉得自己能够回归魔法界,因而可以忍受眼下所遭遇的一切,还没有变成默然者。
但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濒临爆炸边缘的不稳定化合物,只需要轻轻一推或者任何外界刺激的催化,他就会变成最可怕的默然者。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默然者能够活过成年,而一个成年巫师变成默然者,同样也时可怕的。
格雷福斯对年轻人的劝诱和安抚很快就结束了,年轻人转身返回第二塞勒姆所在的孤儿院,而格雷福斯也打算就此离开。
陈墨见状闪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见过你,白天的时候蒂娜带着你来过魔法国会,你有什么事情吗?”格雷福斯维持着表面友善的表情,手却已经伸入了衣兜握住了自己的魔杖。
“我记得一位杰出而优秀的傲罗曾经说过,携带魔杖最好的方式是藏在袖子里,这样你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它握在手里,而且动作隐蔽不易察觉。”陈墨以一番看似不着边际的话语作为了自己的开场白,然后直接点出了眼前之人的真实身份:“我很好奇,那位真正的格雷福斯先生现在下落如何。你杀了他吗,还是囚禁起来了,格林德沃先生?”
作为一个看过原着电影,同时又可以直接看穿对方真实面貌的神灵,陈墨要是还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谁的话,那未免也太掉价了。
事实上,今天白天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陈墨就已经知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格林德沃?那不是欧洲最臭名昭着的黑魔头吗?你的意思是他现在在纽约吗?”格雷福斯依旧敷衍的打着哈哈,然而他的眼神却变得致命而危险,手中的魔杖也已经缓缓拔出,并且一道威力强大的魔咒已经在酝酿之中。
可陈墨却对此仿佛浑然不觉,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继续自说自话着。
“我想你应该是囚禁他了,复方汤剂需要对方身体的一部分作为药引子,如果他死了你就没法获得足够的材料来熬煮复方汤剂了。”陈墨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危险,来到了格雷福斯的面前,对他轻声问道:“所以你把他藏哪了?我想那应该是一个可以轻易接触,却又隐蔽的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我想想……他家?还是办公室?办公室的可能似乎不大,所以是他家?”
随着陈墨的接近,格雷福斯和他之间的距离已经致命而危险。
然而还不等格雷福斯发动自己那个早已酝酿好的咒语,陈墨却已经突兀的瞬移到了他的身后,而陈墨的手中拿着的正是他的魔杖,并且此刻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铠甲巨人正将一柄镰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格林德沃先生,我既然来找你,自然是已经确认了你的身份,所以我们开诚布公一点好吗?”陈墨把玩着魔杖,转身用魔杖指向了他,虽然不会使用这个世界的魔法,但来自于神灵的权能还是让他可以轻松驾驭这件小玩具,释放出了一个法术打在了格雷福斯的身上。
转眼之间,格雷福斯的脸庞就像是融化了一样,很快便变成了另一副面孔。
看着眼前这个银发的男人,陈墨笑了起来:“这样多好,大家没有隐藏,也没有伪装,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多好呢!我想我们应该有很多话题可以聊。”
被陈墨用魔法逼出了真实身份,格林德沃无疑又惊又怒,但架在脖子上的镰刀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自己的性命现在捏在别人手上。
而且陈墨给他的感觉是极度的危险和恐怖,这种感觉即便是老对手邓布利多都给不了他。
这让格林德沃深深的怀疑,眼前的究竟是什么,因为他已经是此时欧洲最强大的巫师之一,就算是强大的火龙也能轻易的杀死,能对他造成如此恐怖的压力和威胁,眼前之人恐怕也仅仅只是披着一张人皮而已。
所以格林德沃开口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向陈墨问道:“你到底是谁?我想你应该不是人类吧?”
“我就是我咯,如你所见。”陈墨摊了摊手,再度走到格林德沃的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推开了架在他脖子上的镰刀,并且将格林德沃的魔杖插回了他的衣兜,这才继续说道:“陈墨确实是我的名字,你可以继续如此称呼我,至于说我是不是人类,至少在这个身份的设定上来说是的。”
“这个身份上?好吧,那我就当你是个人类好了。”格林德沃听懂了陈墨的意思,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这才看向了陈墨,向他问道:“那么你想要跟我谈什么?”
“很多,我们有很多话题可以谈。”陈墨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