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定决心,直接上手,在她右手手臂上用力掐了一下。
隔着衣服,我感知到她的身体不是冷的,而是带有温度。
怎么回事?
我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身子有些发抖。
“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有温度?”我舌头有些打结!
方展娇皱着眉头看着我:“陈辣,你干嘛掐我啊?这样会把我弄痛的!”
我整个人懵了,连忙后退两步,叫道:“你快跟我说,我家里养了几只公鸡,还有……我是用什么办法看到你的?”
“你魔怔了吧!”她有些不悦。
我坚持喊道:“不!马上回答我!我怀疑……你是我在洋楼遇到的那个!而不是,无影塔那个了!”
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说:“你家有两只大公鸡。我让你打开一盆水,以水为门,以血为钥,然后你叫看到我了。你真是有点神经质。”
我松了一口气,说:“那……我刚才掐你的时候,为什么会是热的!还有……你怎么会有身体!”
她朝我走过来两步,说:“我跟你说了,咱们之间的这扇阴阳门已经打开了。如果,我是灵体,也是有‘体’的,其他人触摸不到我。但是,你是可以的。我真是服了你,脑袋太不灵光了。还有,谁跟你说,灵体就是冰冷的!”
她这么一说。
我忙陪笑着说:“是我太神经质了。只是你这变化太快了。风格完全变了。”
她道:“不要再闹出动静了,把那个怪人给吓住了,那就不好办了。”
她见我还是很紧张,又补充了一句:“我又不是忸怩之人!咱们相处两天,早熟了。你这个人,就是不经逗!”
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闹出了这么一出乌龙,真是丢面子,好在方展娇没有怪罪我。
我开始耐心地陪她等着。
这时,我才觉得,站在两个垃圾桶附近,虽然带了口罩,依旧是挡不住各种臭味,再熏下去,只怕我就要吐了。
而方展娇好像无动于衷,这足以说明她不是人。我相信,一般正常的女孩子,绝对不能在这垃圾桶边上呆这么久的。
又等了半个小时。
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走了出来,穿着一身破旧的衣物。
出门的一瞬间,男子将帽檐往下压了压。
但我还是看清楚了他的模样。
我差点失声叫了出来,头发瞬间发麻,饶是我见惯了诡异的事情,但还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这男子是金文斌。
和前段时间相比,他消失和苍老了不少,看起来至少有五十多岁了,手中也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这个金文斌是人还是灵魂呢?
算起来,我是亲眼在殡仪馆见过金文斌缝合起来的尸身的。
后来,又问过小卖部的老板,确定金文斌死于车祸。
金文斌帮我抬轿送灵的时候,后来把一颗心给了黑轿子里面的“脏东西”,经过我与这半个方展娇的复盘。
轿子里面,可能坐在两个灵体,一个是另外半个方展娇,另外一个则是谢灵玉。
所以,我认为眼前的金文斌应该是一具灵魂了!
令人费解的是,金文斌为什么会来到牛羊馆。
他和独眼老六一样,都提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我压低声音,说:“是……”
方展娇再次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很快,从墙壁之中,爬出一只通体洁白的壁虎,双目猩红,轻巧地落在了金文斌的身上。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金文斌好像并没有察觉,任由那只雪白壁虎落在他身上,飞快地朝前面走去。
“是金文斌,咱们接下来怎么办?”等到金文斌走出十几米远,我才小声问。
方展娇说道:“又有意外收获,当然是跟上去。”
我眼珠一转:“反正马六目也变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方展娇一笑:“你变聪明了。”
我们马上追了上去。
不过,因为金文斌肩膀上趴着一只雪白的红眼壁虎。
我们始终没有靠得太近。
转悠了半天之后。
我发现这条路是去往楚雄路那几栋老宿舍楼。
看这情形,金文斌是要回家去的。
“我知道了,他是要回家。前面拐弯,就到他家了。”我说。
方展娇松了一口气,说:“我还担心咱们会跟丢的。”
我好奇地问:“那雪白壁虎,有什么说法吗?金文斌为什么没有把它赶走?”
方展娇说:“壁虎又叫守宫!给壁虎喂养朱砂,壁虎就会变成全身通红,捣碎之后,点在女子身上,就会成为一颗守宫砂!而通体雪白的壁虎,是用人的骨灰喂养,再用一些游魂为食物。久而久之,它就会对灵体或者将死之人非常地敏锐。”
我倒抽一口冷气,的确是马六目的手笔。
方展娇接着说:“这对壁虎是一公一母!这一只是母的,公的应该在马六目手上!我想,马六目是要控制金文斌去拿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