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知道你那画轴里写了什么!”
天,将将亮起,徐子墨刘子晏便收拾好行李,买了马匹,盖了出城文牒,便匆匆向蜀山赶去。
微风和煦,微微扬起少年的衣襟。
徐子墨紧握缰绳,放声大笑。
徐子墨:“睡了一觉你竟然还没忘!”
刘子晏:“那必然,我从未见过如此俏佳人!所以我特别想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你又在那画轴里写了什么!”
刘子晏微微仰头笑道:“说不定以后我若临难有求于汉廷朝中贵胄,可因此得她相助。”
徐子墨:“我问你,这天下,与红尘,孰大孰小。”
刘子晏:“那当然是天下大,天下容得了苍生万物,喜乐疾苦。红尘过往,儿女情长,不过是茫茫尘埃。”
徐子墨:“既然知道,你又何必苦求红尘烦恼,徒增猜测。”
刘子晏:“真是的,天下那么多人,与我有关的又有几人?红尘虽小,却也是心中挚爱,实难割舍。”
徐子墨笑道:“是我难‘割舍’,还是那娇美俏佳人难‘割舍’,让你夜不能寐,思索至今。”
刘子晏:“去你的!哈哈哈。”
徐子墨策马疾驰,沿着官道一路西去,掀起尘土飞扬。
徐子墨:“等以后下山,我再告诉你。”
清晨的薄雾,在阳光的照耀下缓缓散去。
日出的光芒,在二人身后逐渐升起。
徐子墨:“我记得你说过,以后要去找你那心上人。”
刘子晏:“和你比不了,我那心上人只是江东的舞女,在我当年落难时相识。”
刘子晏:“后来兵乱,她被掳掠到南明,生死未卜。”
徐子墨:“等以后下山,我同你一起去寻她,怎样?”
刘子晏:“哈哈哈!好!”
风,在两人耳畔呼啸而过,刘子晏只得大声呼喊。
刘子晏:“你真的想下山?”
徐子墨:“那必然!大仇未报,乡亲尸骨未寒,我怎能独享偏安!”
徐子墨转头望向刘子晏:“若以后真有下山之时,我希望你同我一起,在这山河天地间闯荡一番。”
刘子晏:“好!我愿赴汤蹈火,为你马首是瞻。”
两人仰天大笑,一路西去。
刘子晏:“我发现你这个人。”
徐子墨:“怎样?”
刘子晏:“虽然看上去冷面无情,实际上为人心地热情,情义恩重。”
徐子墨:“哈哈哈,不错!”
刘子晏:“你觉得我怎样?”
徐子墨:“当初见你诙谐滑稽,是个心直口快之人。”
徐子墨:“那日晚上听你讲述,却也发现你胸有城府,眼界高明。”
刘子晏:“哈哈哈,我这是大智若愚。”
徐子墨:“哈哈哈,你倒是不害臊!”
两人策马疾驰间,跑上了一处山坡之上。
徐子墨突然勒紧缰绳,骏马跃起,一阵嘶鸣。
刘子晏也放慢速度,来到徐子墨身边。
只见山坡之下,是一处窄小的乡间小路,蜿蜒曲折,向一片大山深处而去。
徐子墨扬鞭一指:“愿意陪我走一趟吗?”
刘子晏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
徐子墨“啪”地一鞭拍去,一马当先,绝尘而去。
刘子晏紧随其后:“去哪里啊?”
徐子墨:“茯岭。”
“汶阳!”
......
蜀山,主峰,三清殿。
清晨的露水,在屋檐凝结,一滴一滴地从檐角滴落下来,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大殿中央,清徽掌门盘膝而坐,默默地念着经文。
不仅是清徽掌门,蜀山各处陪峰大殿的长老此时都安坐殿前。
桂月陪峰,降尘宫,降尘子。
松阳陪峰,和光宫,和光子。
竹薇陪峰,中临宫,中临子。
梅太陪峰,神相宫,神相子。
清徽掌门坐立中央,四位长老按照东西南北方位各执一方坐立护法,念诵经文。
过了一会儿,太阳升起,山间的湿气逐渐蒸发。
曙光,也缓缓从林雾间穿透,照射在大殿之上。
清徽掌门轻轻舒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四位长老也纷纷收了阵法,平静气息。
清徽子:“两个孩子要回来了。”
和光子面露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和光子:“人生自有喜极之时,是春风得意,是挚爱相识,是故友重逢,是口体享受。”
和光子:“三天,初历世间美好,不知道孩子们有何进步。”
中临子:“万事万物总有成长变化之时,我还是更期待日后的进步。”
清徽掌门放声笑道:“七天的时间,才刚刚过去三天,看来孩子们还是很聪明的,明白他们下山的意义。”
神相子:“剩下的事情,就让我来吧。”
神相子:“我等慈悲,实在不能让百姓再度临苦。”
神相子:“这道法相,还是让我来施展吧。”
这时,一旁的降尘子按捺不住内心的不解,厉声说道。
降尘子:“掌门,我实在不明白这两个孩子有什么特别的!”
降尘子:“我蜀山门中,且不谈我等,单说此事让镇宁镇谷前去有何不妥。”
清徽掌门微微摇头:“此事乃天命所归,我等不能亲历而为,只能全力协助这两人。”
降尘子:“天命!天命!我等皆为三清门下臣,凭什么让那些庸仙独领仙台,为祸人间!”
降尘子:“让贫道再修炼个几十年,与那些个尔尔斗个鱼死网破!”
中临子急忙安抚情绪逐渐暴躁的降尘子:“降尘道长,稍安勿躁,我等也知你心中苦闷,但是眼下我等皆有要务在身,一切静听掌门安排。”
清徽掌门缓缓起身,走到三清神像前:“为了人间,我等此时自然要在此守住门户。”
清徽子:“待那两个孩子长大成人,下山去匡扶人间,我等也就再无顾忌。”
降尘子:“我还是不明白!那两个孩子有什么特别!”
清徽掌门静静地望着神像,思索片刻,缓缓说道:“让贫道给你讲个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