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愤怒的百姓犹如潮水一般,向丞相府内各处涌去,势不可挡。
那些原本还要反抗的家丁杂役,也心知张文远大势已去,早已经趁着先前的纷乱各自逃走了。
现如今,整个丞相府上上下下一片混乱。
嘈杂之声不绝于耳。
徐子墨一声令下:“不得私拿一份金银细软,日后自有各位的封赏,违令者重罚!”
众百姓听罢纷纷答应,现在在他们眼中徐子墨就是如同神明一般。
当然,神明的话便是圣旨一般不可忤逆。
徐子墨一声令下:“找张文远,不能让他跑喽!”
李虎一听,心中顿时羞愧了起来。
他知道,张文远之所以能够趁乱逃跑,全是因为自己先前的疏忽,这才酿成了一番大错。
于是乎,李虎振臂一呼,拉上几个交好熟悉的乞丐朋友,便发疯似的在丞相府内各处搜寻着张文远的身影。
一众百姓,在徐子墨的带领下,硬生生地打跑了丞相府的家丁仆人,向府内各处涌去。一些被吓傻的官员们,此刻终于反应过来,赶忙跟着百姓一起进入到府中。
府门外,徐子墨看着眼前的一幕,微微笑了笑,转身向丞相府内走去。徐子墨并没有到处搜寻,而是径直来到了书房。
在这个时候,书房中早已经站满了人,他们都是被这些民变的百姓围堵在里面,游窜不得。
在他们看着徐子墨走进屋内之后,一个个全都将目光投向了徐子墨。
徐子墨环视了一圈书房中的众人,缓缓坐到椅上。
看着徐子墨的神情,众人知道徐子墨已经准备好了开始讲话,一个个也收敛心神,静待着徐子墨的发问。
\"诸位,我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大家也都听说了,想必诸位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猜测,现在我就告诉大家这几日发生的一切。\"
徐子墨扫了一圈书房中的人,继续开口,缓缓说道。
徐子墨:\"丞相府的府兵已经被我杀的杀、抓的抓,张文远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整个平阳城内,已经没有任何府兵能够阻挡住我们的步伐。丞相府内的一干人等已经全部被我们控制,至于张文远的罪行我也已经通过手中的线索查清楚了,其实罪名并不是太重,但却能够让他在牢狱中度过他的余生,这样的惩罚已经算轻的了,我希望在座的诸位能够明白,丞相毕竟只是个王府命官,而我们现在代表的可是天子的颜面,如果让天子知道了丞相是个如此贪赃枉法贩卖人口的奸臣,那天子该怎么办?到那个时候,别说是丞相府的府兵了,就连诸位大人怕是也要也要给张文远陪葬。\"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虽然徐子墨的话语十分委婉,但却能从中听出其中浓烈的怒火与担忧。
\"我想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徐子墨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
\"丞相府的事情到此为止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尽量减少与丞相府的交涉,也请诸位多加注意一些,我们还是要做好我们的事情。\"
众人齐声答应,一众大臣在这段时间里也已经摸清楚了徐子墨的性格,知道他的脾气秉性,这种事情既然徐子墨已经决定了,那他们自然不敢反驳什么。
徐子墨也并不是想要放过这些官员,只是他知道,现在即便是将这一种老小下了大狱,他们也不会说什么,反倒是会沆瀣一气,彻底地抵赖。
先前丞相府内继续抵抗的家丁便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徐子墨现在想要做的是让这些人放松警惕,让他们觉得只要自己能将张文远的罪行供出来便可以换一条活路。
正所谓“欲擒故纵”,现在要做的就是这样。
等这些官员把折子写完,再去找张文远对质,趁机离间平阳势力的内部党羽,到时候他们自然就会彼此攻伐,相互揭短。
所以,徐子墨安抚完众官员之后,便下令百姓放他们离开了。
徐子墨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起身离开了书房。
想到这里,徐子墨也是心底一阵叹息。
世事奸邪阴险,怕不是如此了!
人生在世,又只有多少真诚呢?
徐子墨默默地摇了摇头。
这时,李虎跌跌撞撞地门外赶了进来,跑到了徐子墨面前。
李虎:“徐大人!张文远那厮被小的们给找到了!”
徐子墨一听,顿时故作惊喜。
徐子墨:“哦?在什么地方?”
李虎:“那厮躲在花园里面,被我等生擒,现在正押在门外。”
徐子墨:“走,快带我去见他。”
说着,两人便往门外走去。
两人刚刚走到门外,就看见张文远又被五花大绑地跪在堂前。
此时的张文远,早已没了先前的神气,脸上只有恐惧。
衣服各处,也是斑斑血迹和污泥,不时的沾着花草,很是狼狈。
可以这么说,既没有了先前在南城门时的霸气。
也没有先前在南城门时的骨气。
俨然一副唯唯诺诺,提心吊胆之相。
若不是这样貌,徐子墨倒真是有些质疑眼前的这个究竟是不是张文远。
徐子墨微微笑道:“张丞相,好久不见啊。”
那语气之中,尽是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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