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她的衣服从来没有旁人碰过的，更别说盖身上了。
顾茗溪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将羽绒服扔给他：“爱盖不盖。”
一切安排妥当，顾茗溪先去洗澡。
苏衍躺在床单上，盖着顾茗溪的羽绒服，耳边听着水声，闻着四周满满的顾茗溪身上的气息。
他闭上眼就能想象顾茗溪在里面的样子，凹凸有致的身材，修长白皙的腿……
他猛地睁开眼，深吸了口气，扶额叹息。
他这是在想些什么？
他怎么能想这些？
很快，顾茗溪穿戴整齐地走出来，头发半湿半干着，小脸微红。
苏衍看了一眼，又觉得浑身燥热，他收回目光，走进了浴室。
这是顾茗溪第一次和别人同居一室，而且还是一个男生。
躺在陌生的床上，她睡不着了，失眠了。
床下，苏衍似乎也没有睡着，不停地翻身，折腾。
顾茗溪从床上坐起来，黑暗中，她能隐约看清苏衍的轮廓。
“苏衍，你睡着了吗？”她轻轻地问了一句。
下面没有声音。
就在她以为不会再有声音的时候，传来苏衍低迷的声线。
“没。”
顾茗溪心中一喜：“那我们聊聊天吧。”
“好啊，聊什么。”
他翻过身，睁眼看向床上。借着月光，勉强可以看清她的轮廓。
女孩轻柔的声音传来。
“聊聊……梦想吧，苏衍，你的梦想是什么？”
苏衍沉默了一会儿：“我没有梦想。”
顾茗溪有些不高兴：“人怎么会没有梦想？那不就是行尸走肉？”
“……梦想之所以是梦想，就是因为它不能实现。既然实现不了，为什么要有梦想？”
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是又好像没什么道理。
“就算实现不了，也要试一试不是吗？”
顾茗溪歪头，穿过窗帘的缝隙，看着外面天上的月牙。
她的梦想，是考一个好大学，然后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永远地离开顾家。
她不想被顾家束缚了，她想活成真正的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吃自己喜欢的食物，爱自己喜欢的人。
她想潇洒走一回，向苏衍那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任性又肆意。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苏衍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顾茗溪想了想，说：“我要考X大。”
X大，京都名牌大学，距离云岚市很远，跨了大半个国家。
“……你想去京都？”
苏衍的声音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
“对啊，怎么了，京都不好吗？”顾茗溪听出了他的不对劲。
“没什么。”他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样子：“京都挺好的，去吧。”
床上迟迟没有传来声音，苏衍在沉默中等了一会儿，起身望过去。
顾茗溪已经睡着了。
他扯了扯嘴角，想起顾茗溪的问题。
苏衍，你是不是喜欢我？
为了防止被人在女生宿舍楼前抓包的囧相，苏衍五点钟就起来了，宿舍楼的门刚刚打开。
他拎着书包走出去，身后突然有人喊他的名字。
“嘿嘿，苏，苏衍！早，早上好。你，你怎么从女生，宿舍出来的？”
孟觉对着他打招呼，生怕他听不到，嗓门大地能惊飞电线杆上的鸟。
好在大清早的没什么人。苏衍无奈扶额。
转身走到孟觉身前，搂住他的脖子，威胁：“我从女生宿舍出来的事情要保密，懂？要是再多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我就揍你！”
“哦哦。”
孟觉害怕地缩脖，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苏衍松开他，懒洋洋地问：“你怎么在这？”
“啊！我，我也住校了！学校给我，免免费了！”他开心地傻笑：“而且，听说，只给我一个人，免费了！苏衍，你，你说我是不是走，狗屎运了？”
苏衍觉得他，真是憨厚又老实，天真无邪的。
他点了点头，附和：“嗯，你走狗屎运了，运气好。”
两人一起在食堂吃了早餐，回到各自的教室。
早上六点，七班已经稀稀拉拉地开始进人了。
高三的日子，永远挂着奋斗，努力的标签。而他们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争分夺秒的学习，顾茗溪直接把午休也省了。
别人午睡的时候，她还在刷题。
苏衍难得没睡觉，他今天心情特别好，拄着手臂在一旁看着她刷题，时不时指指点点。
“这地方不对。”
“这有更简单的办法。”
“这……”
顾茗溪虚心接受，她是不会跟学习过不去的。
苏衍越说，她越觉得，苏衍学神的名号不是空穴来风。
他真的可以啊！
难怪大家都说，学神是可以控分的。他真的可以做到将每道题的得分点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顾茗溪开始在心里崇拜他了。
一直刷到下午上课铃声响起，顾茗溪收回了卷子，将语文书拿出来。
苏衍突然说：“我记得你昨天跟我说什么来的？你说你和你的未婚夫很相爱？”
顾茗溪一愣，点了点头。
她好像是说过这句话，不过是随口瞎说着玩的，本来昨天就想看看苏衍对她有没有那个意思的。
苏衍笑了，笑的特别开心，顾茗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是很能理解他的开心的点。
“你那个未婚夫，是叫卓景轩吧，卓家的大少爷。”
顾茗溪又点了点头，直愣愣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衍扬着唇，从书包里取出手机，打开相册，给她看。
屏幕上，一男一女亲昵地搂在一起。
苏衍抬手点了一下手机，翻到下一张。
一男一女有说有笑地拉手走在街上。
照片的男主角赫然是卓景轩，而女的，只露了一个侧脸，因为距离远，照的并不清晰。
“这就是你说的……相爱？”
怎么听，怎么感觉苏衍的语调里有几分得瑟。
“顾茗溪，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和你这个未婚夫相爱的是别人，不是你啊？”他继续说个不停。
顾茗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嘴角止不住的笑容，觉得他这会儿就挺……欠揍的。
迟迟得不到回应，苏衍终于有所收敛，轻咳一声，收回了手机，一本正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