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颂看着霍劭毫无解释的意思,非常自然的坐在她对面,居然还伸手去够茶壶,顿时怒了
她想都不想,只把手中的扇子顺手扔过去,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这样连暗器都说不上的东西自不可能砸着霍劭,他只平静的一抬手,就把直冲冲砸过来的团扇接住,按着扇面把扇柄递给她,殷颂冷哼一声,接过来又冲着他砸去
霍劭:“……”
他自然不能和耍脾气的小姑娘生气,但也不娇惯她,这次接着扇子,再不还她,只随手放在自己腿边,恰是让她怎么也够不到的距离
殷颂没了扇子,更生气了:“你不仅跟踪监听我,还抢我的扇子!”
霍劭:“……”
他抬起头,一言难尽的看了看她,殷颂被看得脸一红
卧槽,这个超幼稚的人绝对不是她!
霍劭唇角不易察觉的弯了弯,但神色却依旧平静冷淡
“我再不济,你出府的消息还是能知道的。”霍劭道:“我一直在你对面包厢,离得近,你们的说话声不想听也听得到!”
殷颂抿抿唇,她心知霍劭说得有理,却还是心里不得劲儿
是是是,就算你势力大消息通,就能这么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的跟着她么!
但随即心里又泛起微妙的喜意
他跟着她出来呢……不就是还喜欢她么……
想到这儿,殷颂忽然意识到,不对啊!她还在和他冷战呢!
我天,苏越你个傻子!明明想好的渐行渐远的!想好的老死不相往来了!怎么人家就轻描淡写的出现在你眼前,还屁都没表示的你就全忘了!
温柔乡英雄冢啊苏越!想想你的王图大业!天天只想着男人你小心哪天被搞成亡国之君!历史书好好翻一番清醒一下你的脑子!
她的表情变幻莫测,那种骄矜却俏丽的鲜活表情渐渐转化为如常的的理智与淡漠,霍劭静静地看着,平静的在她清清嗓子想说什么时候抬了抬手,殷颂一顿,便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殷颂,本王要与你同游。”
殷颂表情微僵
“既然本王与你结盟,那双方都该有诚意,你想做什么,得到什么消息,本王有理由知道。”他陈述道:“当然同理,你想做什么,本王也会帮助你。”
他话说得还算体面,但殷颂的表情还是渐渐难看
他很少在她面前自称本王,也是第一次……唤她的全名
她第一次发现,这个被母后起的很好听的名字,被他唤起的时候,会让人觉得这么疏离寡淡
而且……
“你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威胁孤!”她盯着他的眼神锋利,一字一句:“定远王,你威胁孤!”
霍劭微微闭了闭眼
其实他真的不想这样的
即使是他再没有经验,也知道她这样高傲的性子,容不得别人以势相压
可他用真心、用柔情时,她已明明白白甩开了他!除了用权势、用利益,他又还有什么能牵制住她,能维系他们之间摇摇欲坠的羁绊?!
神思辗转间,霍劭忽的感觉好笑,又有些寂寥
他这一辈子,没什么执着的事儿,也就总以为自己是真的清心寡欲;直到栽在这个小丫头身上,才明白他的执念与占有欲,在面对他真的想得到的人的时候,会那样强烈而可怕!
“你若这样想,本王也无话可说。”
他承认了!他就这么承认了!
殷颂气得直接站了起来,指着他,美眸似要瞪出火来!
“孤一直以为王爷是个君子,儒雅温和,待人体贴。”殷颂道:“王爷,以公利求私情,您这样做,可真是让孤失望!”
儒雅温和,待人体贴……
霍劭缓缓咀嚼着两个词,突然竟笑出声来
他很少笑,更何况是这样张扬而讽刺的笑,殷颂怔怔看着他,便见他突然抽身而起,上前两步,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这样近的距离让殷颂一惊,下意识要往后退去,却被男人以不会伤到她却足够强势的力道按住后颈,让她寸步也退不得,只能有些惊慌的看着他
“你……”
他面无表情的抬起手,从下颌处往上用力撕下那张人皮面具,露出更冷峻英挺的真实容颜,他慢条斯理的微垂下头,让她能清晰看见他的整张脸
“好好看着这张脸,殷颂。”他慢慢道:“你觉得,震慑北域匈奴几十年、能止小儿夜啼的男人,会是一个儒雅温和的男人?!”
他目光淡淡,却始终紧紧盯着她,抚在她后颈的手轻轻摩挲,带着一种压抑的绮旎味道,他低低叹,更加贴近,用自己的鼻尖轻轻蹭了蹭她软软的鼻子,感觉她呼吸一滞,几乎快软了身子,另一只手便伸过去揽着她的腰,给她借力
“颂宝儿啊,你真是被本王宠坏了……本王疼你,你便是要星星要月亮本王都想法子去给你摘。你对本王颐指气使、想要本王为你出头,本王都乐意;本王一心想着让你成为大梁最快活的女人,让你肆无忌惮无所顾忌,你倒好,对本王想用便用,想甩便甩。”他突然又凑近,咬了一口她粉润饱满的唇瓣,刚开始下了点力气,但见她疼的皱眉,又低喃了声“娇气”,松开咬出小牙印的可怜唇瓣,开始温柔的吮吸
这波操作有点厉害,殷颂没想到短短时日不见撩神水平更胜一筹,她抵着他结实胸膛的手用力想推开他,但那点子力气哪里被练过武上过战场的男人看在眼里,便纵着她随便推,上面却吻得她愈发喘不上气儿来!
殷颂觉得自己快窒息的时候,才被男人大发慈悲的放开,他打横抱起她几乎软倒的身子,走到软塌边,自己先坐下,然后把水一样的姑娘抱到自己腿上,垂目看着她晕红的小脸蛋,修长的指间理了理她鬓角的碎发
殷颂小小喘着气儿,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那力道自然也大不了,男人不以为意,又用指肚蹭了蹭她微红的眼角,然后放下环在她腰间,心满意足的拥住她
“颂宝儿,别与本王置气了,好么?”霍劭把下巴压在她头顶,轻轻蹭着:“本王脾气其实不好,现在还压得住,你若再气本王,那可就不一定了。”
殷颂一听,瞪大眼睛,回头掐他:“你又威胁孤!”
他的肌肉练得硬邦邦的,她自然掐不动,便更恼了,干脆用指甲拧,通过衣服的褶皱,就能想象到里面红红的指甲印
男人低低笑着,亲了她侧脸一口,大掌包住她软软的小手:“你看你,平日装得温和大气,这全天下,除了本王,谁知道你私下动辄生气掐人的小性子,又有谁能像本王一样永远包容你?”
殷颂冷哼:“你别当孤傻,男人都一个样,喜欢时自然如珠如宝的爱着,但等时候久了,没了激情,这些都该被厌倦了!”
霍劭不知她哪里听来的论断,他勾唇笑了笑,却没再说话
她不信,他说出来也没用,反而引她愈发来劲儿,天长日久,足以做给她看!
倚在男人怀里,那种熟悉的檀香伴随着温暖的男子气息将她包裹,殷颂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站起来反身甩他一个巴掌,可是她的身子仿佛不听使唤,怎么都不想动
我这是为大局着想!得罪了定远王,没了靠山,那她怎么安心对付荣王他们、怎么平定四方、怎么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登基为帝!
殷颂在心里给了自己解释,但心底又有那么一道小小的声音在冷嘲自己“掩耳盗铃”
原来她也是个会被甜言蜜语蛊惑,会因为情爱动摇了决心的人!
这个认知让她很是心烦意乱,连带着对霍劭也没有个笑脸
男人颇有兴致的把玩着她的小手,对于她的慢待也不以为意,等她不耐烦的把手抽回去,也轻巧的放过了,很自然的问她:“可想好了去哪儿?”
殷颂不想理他,敷衍道:“凌县。”
霍劭微微挑眉,本有心问她为什么想去哪儿,但看她满脸不耐的样子,约莫刚说出来就会被她噼里啪啦嫌弃啰嗦,便戛然而止,自己抱着她默默思量,由着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殷颂真的烦,她想与他只保持单纯的盟友关系,但一来霍劭摆明着不干,二来自己也不争气!刚才他开口前就应该拦住他,谁叫自己被他变了个人似的言行举止惊呆了,错过了最佳时机,现在再想回到之前冷战时就更不可能了!
她悔啊!在最开始就不该因为他对自己的好而放松了警惕,渐渐把他放进心里;那些你来我往的信件与联系,本以为是算计他的能加深好感度,谁晓得刷着刷着自己倒是用了真心,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把自己也折进去了,眼看着就要被人家一并吞吃入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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