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颂上一辈子,没结过婚,甚至没谈过恋爱
有的人大概天生薄情,不易动情、也不愿意把爱情凌驾于事业、权利之上,她就是其中之一
她的人生经历其实没什么好说,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很早就迈入了灰『色』地带,也不知是因为那时候正值的三观还没有塑成,还是她天生就适合这样的世界,她在里面几乎可以说混得是如鱼得水—凭借智慧、手腕以及不断扩充的眼界和知识,她这条路走得算不上顺、但绝对够快,从底层一步步往上爬,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她就坐稳了华国猎头界的第一把交椅,势力与暗线遍布七大洲八大洋,成为那些名震世界的大集团、大势力、甚至各国军政背后的影子,以繁复浩瀚的人才、数据、人脉构建起了一张覆盖全世界顶级势力的大网
猎头给人乍一感觉不是什么高端职业,但当做到她这一步的时候,已经俨然是可以与那些人人耳熟能详的世界大巨头们相提并论的人物了,当然,这是对已经进入这个阶级和世界的知情人来说
人人都说她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她自己当然也知道,尤其是她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年轻漂亮、又掌握着滔滔暗势的女人,要说没有人打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那些年里,殷颂不知见过多少青年才俊,什么东方传世贵族西方公爵后裔富二代红三代,有暗送秋波的,有热情大胆的,有借着公务想近水楼台的,有想表演霸道总裁的……现实可比小说精彩多了,殷颂那会儿总是寻思着什么时候写一本自传,名字就叫《霸道女总裁的那些年》,把这些奇葩想的泡妹招子都写上去,那铁定得火!火得不要不要的!
所以说,殷颂没有什么感情经历,但她有一颗老司机的心,以及丰富的应对修罗场的经验!
虽然现在的修罗场里,某个路人甲的形象被替换成她的真爱,还是个把她吃得死死的真爱!殷颂看着霍劭冷冰冰的小眼神,内心慌得一『逼』,但面上却强作镇定稳如老狗—从容淡定,云淡风轻!
不能怂,殷颂,你可不能怂!
男人不能宠!你一怂,他指定蹬鼻子上脸,得坑你签多少不平等条约……
殷朗作为一个小,很有自知之明,被大的怼了也不知该什么态度回,便很诚恳的去看殷颂
殷颂谨记自己堂堂大帝姬的人设,端庄雍容的稳坐上位,只是小眼神一直盯着霍劭,生怕他一个炸『毛』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来!
舒贵妃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可怜模样,皇帝脸『色』也不好看,霍劭又杀气腾腾盯着殷朗,殷颂头皮发麻,知道必须是自己挺身而出的时候了,当即清了清嗓子,用比往日更柔和三分的声音道:“定远王关心宗室脸面,这份心意令人感动,只是王爷也是误会了,贵妃娘娘惯爱说玩笑话,也是无心之说,大好日子的,王爷快消消气吧。”
在世人眼中,北境虽归属朝廷,但俨然与朝廷是两个势力了,殷颂是皇家帝姬,与舒贵妃仇恨再深,此刻也必须得维护朝廷的体面
果然,此话一出,皇帝和不少官员马上赞赏的看向她,舒贵妃脸『色』更白,柔弱的垂下眼,掩下眼底的怨毒
霍劭闻言,倒是放过了殷朗,目光漫漫定在她身上,不咸不淡:“殿下的意思,是本王自作多情了。”
殷颂唇角一抽,连女朋友都舍得怼,可见是气急了,她美眸盯着他,潋滟宫灯映衬下似波光潺潺,嗓音愈发柔婉:“王爷怎么这样说,除夕佳宴,孤只是不想看王爷因这些小事儿坏了心情,不瞒王爷,今夜这宴还是孤亲手『操』办的,您便看在元昭对您的一片敬意上,给元昭点面子吧,否则元昭该如何向父皇交代啊
朦胧的夜『色』中,霍劭喉结缓缓滚动了一下
他惯来受不住她撒娇,床第间娇柔嬉闹的也好,现在这样半真半假的也好
所有人眼中她与他是笑里藏针、刀光剑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眼神交汇间微妙而炙热的情丝,因压抑而愈灼人
殷颂眼瞧着他冷峻的神『色』渐渐松动,要松口的模样,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听那边耶律兰提朗笑道:”王爷,兰提虽是后辈,却也忍不住劝一句,殿下既然都如此说了,您便抬手放过吧。“
敲你码,谁特么要你多嘴!
殷颂感觉自己额角青筋都跳了跳,只能面无表情的看着霍劭骤然冷了脸,侧头冷冷看去:”六王子,这是我大梁内事,无需你费心。“
”若是旁人我便不『插』嘴了,可元昭帝姬哪里一样。“耶律兰提笑嘻嘻道,用真挚而赞美的语气道:”元昭帝姬雍容貌美、风华绝代,我一见便倾心不已,看见殿下烦扰,我实在忍不住想为殿下分忧解难!“
众人微微哗然
大梁民风已然开放,但异域显然更加直白,匈奴王子竟在这样大的场合向元昭帝姬示爱
大梁贵女自然是瞧不上匈奴,但这位匈奴六王子容貌深邃、身材高大,又有一双鹰隼般锋利但深邃的眼睛,并不是想象中满脸络腮胡子、粗蛮不堪的模样,被这样一位年轻英俊的王子表白,也是一件很涨脸面的事儿!
终于从禁足中解禁的安乐帝姬坐在席位上,盯着殷颂的背影,恨得死死咬住牙
若不是殷颂,她根本不会被禁足,她还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只要她求一求父皇,父皇便会让她去迎接招待匈奴使团,如今被六王子倾心爱慕的人、被万众瞩目的人,就该是她了!
在各种异样的目光中,殷颂稳如泰山,但内心疯狂想杀人
很显然,霍劭也是这样想
”我大梁帝姬金枝玉叶,又是习礼教规矩长大的,不比匈奴女子直白开放,六王子既然入了大梁,便该入乡随俗,这般言辞,于大梁实属冒犯,六王子合该慎言。”
比起怼舒贵妃时,霍劭的目光更锋冷警告
被炮火猛攻的耶律兰提不恼,心中反而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真是太稀罕了,这个深沉冷漠的男人,竟然一再因为她而情绪波动
耶律兰提并不欲正面杠霍劭,当下有些诧异,随即不好意思的笑笑:“原来如此,那是本王子唐突佳人了,殿下恕罪,王爷也莫要再生气了。”
霍劭盯着他,薄唇微抿
他不能再说了
她不欲让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他刚才已经够异样了,再这样下去,难免『露』了痕迹
只是……真难受啊!
看着这一双双充满着兴趣与恋慕眼睛定在他的小姑娘身上,就仿佛自己的猎物被人贪婪的觊觎着,让他真想把她叼在嘴边,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的女人!
殷颂看一眼霍劭,又看向耶律兰提,平缓道:“六王子前日还与孤说,会在大梁入乡随俗、谨言慎行,今日却又……唉,今日是除夕夜,六王子是贵客,孤自然不好再说六王子什么,只是到底两国风俗不同,今日若被提及的不是孤而是旁的小娘子,那实在有些坏人清名,只望六王子心里有数。”
她这一招以退为进,倒显得他更张狂自负;这般态度,与刚才对霍劭的宽言软语差别可大了去了!
耶律兰提掠起些微冷笑,猛的站起来,举起酒杯冲她拱手,又冲皇帝恭声笑道:“大梁陛下,是小辈一时激动,唐突了殿下,惹了殿下生气,请陛下看在小辈一片真心的份上,宽恕了小辈,也为小辈说一说好话。”言罢,将满满一杯的酒水一饮而尽
皇帝最听不得奉承,见这耶律兰提态度一直乖顺,还自称小辈,哈哈大笑,摆摆手:“小孩子嘛,不是什么大事。”他又冲殷颂和颜悦『色』道:“元昭啊,你也别气了。”
殷颂起身,柔顺的福身笑:“玩笑话而已,儿臣本就没放在心上。”
“多谢陛下,多谢元昭帝姬。”耶律兰提把右手压在左心口,弯了弯腰,又朗笑道:“陛下的盛情款待,兰提已经感受到了,此行我匈奴亦为陛下和百官准备了一份大礼,想必不会让陛下失望!”
“哦?”皇帝果然感兴趣:“是什么?”
“说出来便没意思了。”耶律兰提神秘的笑笑,侧身抬手:“陛下,请您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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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不要脸,六王子大概是数一数二的……
霍大王爷:……论尽快把媳『妇』抢回家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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