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林布回家的第二天,指婚的圣旨也到了。吴扎库氏一家设香坛接旨,三呼万岁谢恩。
这日,正在给和亲王绣荷包的额林布被冲进房间的哥哥给打断了工作。
“额林布,别绣了,绣什么,那家伙根本不值得你的手艺!”额林布的哥哥是个武将,还在宫里当过御前侍卫,和弘昼有点交情,平时招猫逗狗,上个青楼啥的,他和弘昼没少在一起混过。好不容易在军营里熬到了假期,回到家里,竟然得知自己的妹妹要嫁给那个不着调的!真是“叔可忍,婶儿也不能忍了!”
“哥哥,可是这圣旨都下了。”额林布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家“义愤填膺”的哥哥。
“我不就是说说吗!”额尔登布怎么会不知道“圣命难违”的道理,不过是作为一个哥哥发泄一下对于“妹夫”的不满罢了。——这大舅子当的也太憋屈了,就是不满妹夫,也只能在家里发泄一下。谁让他妹夫是个亲王呢,还是皇帝的亲生儿子……
“哥哥,没事的,听说和亲王是个不错的人。”额林布怎么不知道外头是怎么“风传”这个和亲王的,为了让她有个“心理准备”,阿玛额娘早就派人搜罗了消息,给自己“科普”过了。更别提,弘昼还是额尔登布的狐朋狗友呢,什么消息瞒得过她呢。况且,这亲事也算是彻底定下来了,不能反抗,也不能抱怨。为什么不往好的方向上想想呢?
听说,这和亲王只有几个耿妃娘娘给挑的格格,和通房,连个庶福晋都没有。在朝里当差办事也从没出过纰漏——不能说多出挑,但绝对是保质保量完成任务,不过是效率有点低罢了。平日里虽然喜欢逛个茶楼,捧个戏子,却也没听说要为了哪个“头牌”一掷千金,让她脱籍入府的。——相比那些更不靠谱的宗室纨绔们来说,和亲王弘昼可是要靠谱多了。
额林布好好的给额尔登布分析了一下“弘昼的好与坏”以后,额尔登布也没那么生气了,不过就是自家如花似玉的妹妹就这样嫁人了,有些不平衡罢了。普通的兄长情节么,可以理解。
有过了几日,额尔登布神秘兮兮的让额林布换上汉人的衣服,说是要带她去喝茶,出门的时候还顺手捞了个幕笠给额林布带上。
“哥,这不太好吧?我还是不要随便出门的比较好。”额林布觉得有些不安。
“没事,阿玛额娘都知道的,哥还能害你吗?跟着我就是了。”额尔登布直接拉了额林布出门,上车,直奔龙源楼(这绝对是事件高发地段)。
到了龙源楼,寻了个雅间坐下,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额尔登布神神秘秘的对着额林布说:“额林布,呆会儿眼睛可得擦的亮点,一会儿我让你看门口的时候,你就要看门口知道吗?”
“哥,究竟是为了什么啊?”额林布有些迷茫。
“嘿,就是让你看那个谁一眼么!”很内涵的回答。
“哦!”额林布脸红了,这是哥哥找机会让自己看那和亲王一眼呢!想来,景娴家里头也会想办法让她和宝亲王“见”一面吧,至少不能单单只是选秀时候那“惊鸿一瞥”的背影。
“来了,来了!”额尔登布小声且急促的提醒着额林布注意。
额林布借着虚掩的窗子,往楼下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宝蓝色马褂的男子托着个鸟笼子,被小二点头哈腰的迎进龙源楼。似有所感的,那个男子在进来之前向上看了一眼。
额林布看着那个宝蓝色的身影消失在龙源楼里,缓缓的坐下。回想着刚刚那个人的样貌。不能说是很出众,但是也算是过得去,有着爱新觉罗家特有单眼皮,不高不矮,略带着点“纨绔子弟”的气息。这,就是自己未来的丈夫?即将相伴一生的人?不好不坏吧!说实话,额林布对着弘昼还真就没有“一眼一万年”的感觉。
看着自家哥哥眼巴巴的等着答案,额林布很给面子的点点头,那意思就是说:“还不错。”额尔登布见着妹妹如此反应,便也放了心,自家妹妹这算是记住自己未来丈夫的样子了,心里头好歹也是有了底了。
她兄妹二人在龙源楼里用了些小点心,便动身回府了。只注意着脚前的路的额林布可没看见,跟在她身后的哥哥在走出包厢的瞬间对着隔壁包厢门口站的小厮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那小厮就麻利的进了包厢领赏去了。
这额尔登布果然是和弘昼商量好的哪!
回到副都统府上的额林布继续开始她的“绣女”生涯——新郎的荷包、新娘的盖头、给婆婆们的礼物——虽然嫁衣这类的大件自然有专门的针线工人负责,但是个婆婆们的礼物和给丈夫的荷包却是要自己亲自动手的。
额林布每日只能绣、绣、绣,力求把自己最“贤良淑德”的一面绣出来,好能获婆婆们的好评。一个婆婆就够呛了,额林布,可是有两个婆婆……哦,如果算上皇后娘娘那可就是三个婆婆啊!宗法上的皇后娘娘是皇额娘,养母是熹妃,裕妃娘娘是生母……好混乱,幸亏她的婆婆们都住在宫里啊,不然还不乱了套?
总之,在忙碌的日子里,婚期越来越近了。即使她和景娴是一起被指婚的,她们的婚期也是不一样的,钦天监怎么可能让两个皇子同时举行婚礼呢?虽然福晋和侧福晋的成婚之礼略有不同,可也不能安排在同一天啊!
由于宝亲王弘历已经有富察氏福晋了,所以和亲王弘昼娶嫡福晋的婚礼被排在了前头。婚礼结束,额林布就是和亲王弘昼的福晋了。
临上轿的前一天晚上,额林布的额娘拉着她的手,嘱咐道:“额林布,额娘告诉你一句话,你一定要牢牢的记住:夫君可以敬,但绝不可以爱!你的心,无论何时都要放在自己的身上。”额林布大张这嘴看着发表如此惊世骇俗言论的额娘,半晌无语。
“呵呵,额林布,吓到了?”福晋笑着看向自己的女儿,眼里透露出的,是无尽的慈爱。“额林布,你看你的阿玛,有那么多的通房侍妾,额娘要是真的在意了,恐怕早就被人冠上‘妒妇’的名头了。可是,若你真的爱你的夫君,你能不在意他身边有别人的陪伴吗?”福晋笑的很慈爱,却也很落寞。“额林布,就像你不喜欢嫂子占据了额尔登布过多的时间一样,若真的在乎,又怎么能够无视他对你的冷淡和对别人的宠爱呢?你因在乎哥哥,连嫂子的醋都吃了,更何况你的丈夫?”额林布听着福晋的话,久久没有出声,
由全福太太开了脸,盖上了红盖头,额林布由额尔登布背着上了花轿。被摇晃的七零八落却还要紧握着苹果的额林布终于被带下了轿子,经过了一系列纷繁复杂的礼仪,新人们终于被送入洞房了。
额林布坐在喜床上,听着喜娘们说着吉祥话,等着弘昼挑起她那大红的盖头,看着喜娘为两个人在衣服上打同心结,说了那个寓意深远的“生”字……
总之一切等到一切礼节都完成、房间里就只剩下穿着,里衣的额林布和弘昼的时候,洞房花烛夜,才正式拉开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查了一下资料,和亲王娶嫡福晋的时候,应该还不是“和亲王”只是以个光头阿哥。具体的证明就是:他是在雍正十一年被封亲王的,而他的嫡长子,在雍正九年四月就出生了……
咳咳,我想说的是,我写的既然是同人,就自然和历史会有点不符合,所以……请考据党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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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背着壳的蜗牛的纠错……我去,我被一篇不负责任的清穿文误导了……orz……我果然很傻很天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