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玉姐姐,其实就是我想出来玩然后碰到了一个人离家出走的元宝,然后我们两就结伴来了。就是这样的。”杨斐哭丧着脸道。
连袭玉却只是淡淡摇头
“明日我会安排人送你们回扬州。”元宝倒没什么,可是杨斐的父亲杨敬天,是江湖之人,而且来头不小,她现在若是与江湖人再扯上关系,那么自己就挣的是树大招风了,左右她现在也没心思逗弄小孩,也一并将元宝送回去最好。
“不行!”元宝与杨斐齐声道。
连袭玉挑眉,却见元宝已经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杨斐也开始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
“玉姐姐。我好不容易出来,你就让我在这儿待会儿吧,我要是回去了,我爹肯定打断我的腿,我娘是后娘,整日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我若是回去了,定然会死的,你难道忍心看着一朵娇花凋零吗?”
连袭玉看着杨斐,看着她腰上的一块玉佩。
“这块玉是从哪里来的?”若是没看错,她记得当初见到京兆尹柳石时,他腰间所带的玉佩正是如此模样的。
“这个?”杨斐将玉佩扯下来放到手里
“是我见好看跟大石头要的,玉姐姐要是喜欢我送给你好了。”杨斐嘻嘻笑道,旋即又想起自己还在哭呢,瞬间便又换上了一副泪眼。
连袭玉看着变脸变得炉火纯青的杨斐,轻笑一声
“不必了,你既然这么想留下来也可以,但是条件是,不许惹麻烦,否则我不会再管你。”连袭玉笑道。
杨斐睁大了眼睛
“真的?”
“自然。”连袭玉颔首,瞥了一眼地上还在撒泼打滚的元宝,转身便走进了里间,只让冬竹去安排杨斐住下的事宜。
“小蚊子姐姐你真棒。”元宝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来看着杨斐道。
杨斐小下巴一样
“哼,也不看看我是谁。”说完忽然又想起这臭小子居然把自己忘了这么久,冷沉下脸来
“死宝。这么多天你是不是把我忘了?”说完两人便在一起嬉闹了起来。
絮儿陪着连袭玉在里间坐着,外面的嬉闹声听得一清二楚。
“似乎半亩园从未如此热闹过。”絮儿微微感叹道。
连袭玉微微合着眼,是啊,不说半亩园,便是她自己。有多久未曾听到过这般热闹的声音了?
“看好她。”连袭玉轻声吩咐道,这个杨斐,虽然是个江湖人。可是江湖人重义气,这个更是甚少的心机,况且那个京兆尹只怕对她的心思也不是那般单纯,刚好,她缺一个人来做酒楼的靠山,柳石似乎是不二人选。得了她的好,必定要有交换,她不做亏本的事。
“奴婢明白。”絮儿颔首,替连袭玉将暖榻旁放着的书本收好便静静合上房门退了出来。
连袭玉待絮儿的脚步声消失不见,才睁开了眼睛,看着手里放着五瓣花木簪,眉头微微皱起,起身去了后院。
“将军之礼袭玉不敢收,现放在这里,请将军自取。”连袭玉看着面前的高墙道,她可以毫不顾忌面不改色的对任何一个人说谎,利用每一个可以利用的人,唯独这个大将军,她迟疑了,这抹迟疑让她觉得心慌,似乎有什么东西会发生改变,亦或是,她会发生改变,她一点也不想如此,所以,切断一切的关系最好。
高墙那边半晌也未曾有动静,连袭玉看着放在地上的锦盒,转身便离开,她知道,他肯定在。
三日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这几天赵陵绎照样每天都会过来用膳,依旧与连袭玉平静的说话,可是两人都知道,有些东西发生了变化,连袭玉不再讨好,而赵陵绎也不像刚开始那般对连袭玉只是利用了。
魏靖衡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连袭玉让絮儿去看过,那个锦盒依旧还在,没有动静。
“少奶奶,行动在今天晚上。”絮儿看着坐在躺椅上闲适的看着书的连袭玉道。贞吐厅圾。
连袭玉颔首,眼睛却依旧未曾离开过书。
絮儿担忧的看着连袭玉,少奶奶今日看这书看了一天了,连书页也未曾翻动过。
连袭玉厌烦的皱了下眉头,她实在讨厌有人将她的情绪扰乱至此!
“姐姐,你快看这个,姐夫给你的。”元宝推门而入,兴奋的挥着手里信封。
连袭玉看到元宝,眉头拧起
“你何时见的他?”
元宝见连袭玉似乎带着怒容,缩了缩肩
“就是方才小蚊子姐姐去找大石头玩,我也跟着出去了,然后便瞧见了姐夫,姐夫只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连袭玉看着元宝身后,没有看到杨斐的身影,想起元宝曾经的话,问道
“杨斐呢?”
元宝却哈哈笑起来
“姐姐你放心,有我在,姐夫肯定还是你的。”
“送小少爷回房间,没写完一千个大字不许出来。”连袭玉直接对絮儿道。
絮儿看着元宝傻了的脸,只能表示同情,今日少奶奶心气不顺,小少爷却尽来说些不着调的话。嫂索世妻
看着絮儿将元宝抱走,连袭玉犹豫了半晌,才打开了信封来,只是信里的内容却让她惊讶了一把,居然是一张地图,而且看着这图,似乎还是一个地下通道。
连袭玉起身,找到这个图纸所指的出口,出口却着实让她惊讶了一番,竟然是她的床后面,找到图纸所标的五瓣花的圆孔,连袭玉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回身去后院将原封未动过的锦盒拿起,回到房间,拿出上次他送来的五瓣花木簪,插入圆孔里,只听到轻微的卡擦声,旁边放着摆件的落地木格子便往里打开了。
连袭玉看着面前的通道,终于还是走了进去,顺着阶梯往下,沿途都放着夜明珠,虽然不算明亮如昼日,却也能看得清脚下的台阶了,约摸走了小半刻,连袭玉便走到了头,到头是密封的,不过却有一张纸,纸上画着一只簪子,三瓣花的。
连袭玉拿出匣子里的最初魏靖衡送来的三瓣花的木簪子,找到墙上的圆孔,这才又看到墙壁从里往外打开了。
看着门外,似乎是一个房间模样,犹豫了一下却又开始自嘲,她本不是该矫情的人,现在却竟然也矫情起来了。
拔下簪子,直接走进了房间。
这里该是一个卧房,只摆着一张床和一色的家具,便再未有多的东西了,被子也是最简单的没有花纹的棉被,东西都摆放的干净整齐,如同军队一般,有一种整齐划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