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妻子。”赵陵绎声音中夹杂着痛苦,他不知道原来她已经这么想要逃离了。
“我是妾。”
“在我赵陵绎心里,你是我唯一妻!”赵陵绎转身过来。看着连袭玉,努力压制着几欲喷薄而出的怒气。
连袭玉看着如此的赵陵绎却笑了
“一开始你我便只是交易,只不过现在,你我之之间连交易的关系也难维持了,赵陵绎,你可还记得许多年前扬州广化寺?”连袭玉笑问道。
赵陵绎皱眉,看着连袭玉这张脸,恍惚间便似想起了当年扬州一行,广化寺中那个面容稚嫩的小女孩。
“那时的女子便是你?”赵陵绎疑问道。
连袭玉轻笑着颔首
“可以说是我,亦可以说不是我,不过从那时你说你名唤赵陵淮时。连袭玉与赵陵绎只见的缘分便该是尽了。”当初若赵陵绎直接告诉连袭玉真名,那当时的连袭玉寄去的信件定然都是给了赵陵绎,且不论赵陵绎接受与否,真正的连袭玉也不会在接到圣旨之时而绝望的为飘渺的感情而自尽。那时候,所有的缘分便尽了。
“你初嫁进来时为何不说?当时我只是贪玩罢了,玉儿,我不知道是你。”赵陵绎有些慌了,试图解释,可连袭玉眼里始终只是淡漠。
“说了又如何?你可知连袭玉因为你的几句话而开始整日与心上人传信。只不过信是传给了赵陵淮而已,当圣旨下下来,圣上赐婚赵陵绎,连袭玉便服毒了,当初的连袭玉早已经死了。”连袭玉站起身看着面色微白的赵陵绎。
赵陵绎望着连袭玉的脸,只剩下满面的悔恨痛苦
“玉儿,原谅我。我定会用余生来弥补。”
“没有原谅不原谅,我仍是连袭玉。只是不是当初的连袭玉了,当初的连袭玉已死,缘分之事,早已断了,何必让自己纠缠在里面,赵陵绎,你本可以只要报仇便好,不需要费如此心思。”连袭玉的话近乎无情,可是她并不希望赵陵绎继续再在感情的漩涡里挣扎而不可自拔,他还有自己的前程,仇恨,若是将心思放在她身上,总也只能是一场空,因为她只是异世连袭玉。
“你便因为当年之事而如此厌倦与我吗?”赵陵绎双眼赤红,看着连袭玉的眼睛也带上了些忿忿然。
连袭玉摇头
“并无厌倦,只是也没了欣喜。”也许让另一个连袭玉出来,她会对他倾诉思慕之情,但是她不是她,她从头至尾对赵陵绎便无爱慕喜欢,往后这具身体里的也只能是她,所以她与赵陵绎,不会有以后。
“是吗?”赵陵绎垂下眼睛,便是这般静静的站着,不知何时,周身的孤寂之感又冒了出来,强烈的刺激着周围的空气。
赵陵绎不再与连袭玉说话,只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玉儿,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你不准离开。”说完便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自是自今日起,连袭玉又被禁足了,一同被禁足的还有絮儿,整个半亩园周围也不知何时竟然多了许多守着的人,不许人进去,也不许人出来。
“姑娘。”絮儿匆匆进来,看着连袭玉平静的面色还是带着些担忧。
连袭玉却只是无奈的笑着摇头,这赵陵绎果真情深了,可是她却不是来替真正的连袭玉来要这份情的啊。
“无妨。”总归要是出去,她自可走将军府。贞节刚技。
“衣服裁好了吗?”连袭玉看着絮儿问道。
“才挑选好布料,还未来得及做呢。”絮儿自是知道连袭玉文的是前些时候她让自己按照魏靖衡的尺寸做衣裳的事。
“嗯,记得花色无需太繁复,简单些便好,颜色不要选暗沉的,我不喜欢。”魏靖衡这人不仅闷,周身也像是带了低气压似的,除了黑色的外衣和白色的里衣,她似乎未见他有过其他色儿的衣裳。
絮儿见连袭玉语气轻快,知道她并不担心赵陵绎的事情,便也未再多问,
“是,奴婢这便下去做。”絮儿退下后,连袭玉才让人关好了房门,熄了烛火。
赵陵绎从半亩园出来,回去便直接将自己关在了书房内,便是越姝意的丫环已经三番五次的过来请了赵陵绎,赵陵绎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怀礼还在房间内,看着赵陵绎如此,担心道
“爷,公主的人已经来了几趟了。”
赵陵绎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藏在了黑暗里,便是房间里点着好几盏的烛火也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
“当年的事查到哪儿了?”赵陵绎问着怀里,声音冷漠的如同寒冰。
怀里浑身一个寒颤,急忙回道
“已经查到当初夫人进府的时候了,当初之事也查清楚了,污蔑大公子的人是当时还未嫁进府来却已经与老爷暗中感情甚笃的大夫人,之事夫人之事大夫人却并未插手,老爷也似乎十分忌惮当年的那帮黑衣人以至于夫人的死也未曾追究,不过夫人之死与大夫人和荣国府的人无关。”怀礼回禀道,看着赵陵绎周遭又冷了些的气氛,脚步稍稍往后退了一下
“爷,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怎么做?”赵陵绎冷笑一声“明日不是大夫人的父亲与兄长行刑之期?”
怀礼微微愕然,~
“难道爷想让大夫人去亲眼看着他们被斩首吗?”
赵陵绎眼里生出几分狠戾
“只是看着多没意思,当初她害我兄长自缢而亡,还被荣国府的人藏住了名,只怕连族谱上也没个名字,我怎么会如此轻易的饶过她。”
“那爷想要怎么做?”
“我记得死囚的尸首不能立坟。”赵陵绎冷漠的说着。
怀礼奇怪的看了赵陵绎一眼,爷平日里不像是屑于做这等事情的,现在看着倒是像接着大夫人泄愤了。
“属下知道怎么做了。”怀礼从里面匆匆出来,未走多远便看到一袭华衣的公主越姝意往这边而来,越姝意自是也瞧见了怀里,冷然瞥了他一眼,径直便往书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