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连袭玉还是让清歌直接抱着进了里面,寻了处角落的位置坐下了。
因为来的比较早。所以里面也还没有什么人,耶鲁寒也似乎不太愿意与那些人说话,自顾自的与连袭玉一道坐在了角落里,尽管连袭玉很嫌弃。
“大人,以你的身份地位当坐前排。”连袭玉礼貌道。
耶鲁寒轻笑
“不需要,我这样的坐哪里都发光。”
连袭玉无语,她怕的就是这家伙到哪儿都能闹腾起来,现在坐在自己身边,一会儿自己想隐藏也隐藏不了了。
“这不合规矩。”连袭玉继续道。
“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伊稚邪王子带我们这些人向来宽厚也自由些,这些小节不必在意。”耶鲁寒笑道。声音也颇为洪亮,惹得前前后后进来的人都多往这儿看了几眼,更是对耶鲁寒身边带着面纱遮面的连袭玉很感兴趣。
有一个看起来中等身材,有些偏矮但是满眼都可以看出精打细算的男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耶鲁寒。难道你身边的这位便是你要推荐给王子的谋士?”
因为他说的是匈奴话,连袭玉听不懂便只得满面平静的坐着了。
耶鲁寒冷哼了一声,却是懒得搭理这矮小的男子。
矮小男子也不在意,只是转眼看着连袭玉,叽里呱啦的又说了一堆什么,连袭玉知道他是冲着自己来的。只不过看耶鲁寒这般模样,怕是这男子与耶鲁寒之间也有些过节。
“武某是南朝人,听不懂匈奴话。”连袭玉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的身份来,左右她也听不懂这个男人说的什么,这般说出来只看他能不能听懂了,只是很显然,那男子一愣。俨然也听不懂连袭玉在说什么。
“哈哈哈哈!”耶鲁寒看着连袭玉大笑起来,转过眼看着那个面色还是蒙的男子。跟他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气得那男子胡子都翘起来了,瞪了耶鲁寒和连袭玉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连袭玉看见他离开时的眼神,心里却知道坏事了,这男子一会儿肯定会挑自己的刺。
“你与他说了什么?”连袭玉问着耶鲁寒,耶鲁寒这是坏笑
“我告诉他,他若是能耐比过天,还不如想想如何让自己长高一些,免得成日里要仰着脸看人。”
耶鲁寒话音才落一旁不说话的清歌却笑了出声,连袭玉也露出了淡淡笑意,这个耶鲁寒看着长得挺老实的,可是一张嘴却一点不饶人。
“王子身边看重的谋士有几个?”连袭玉问着耶鲁寒道,既然已经被盯上,她也要做好还击的准备不是。
“方才的矮子是一个,还有一个年岁大些的老头,不过也挑剔的很。”耶鲁寒说的时候面上很是不屑,转过眼来看着连袭玉
“武姑娘,我觉得你若是阅历再多些,定然也不必那老头子差。”
连袭玉淡笑没有回应,她可不是真的来做谋士的,这些腥风血雨,若不是必要,她压根都不想碰。
忽然外面传过来一声大喝,是匈奴话,耶鲁寒马上站起了身来还在连袭玉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贞丸广扛。
“王子来了。”
清歌也起了身与耶鲁寒一道行礼,只是往连袭玉这边多走了两步将她拦在了身后。
伊稚邪走进来没有多关注这里,径直走到了首座,继续说着连袭玉听不懂的话,不过看着周围人的动作她也约摸猜到了几分。
待人都坐下了,连袭玉原本以为热闹的宴会将要开始,可是刺头却直接冲着自己来了。
那个身材矮小的男子看到了坐着不动的连袭玉,直接大声道
“王子来了为何不行礼?”那人说完耶鲁寒便在连袭玉耳边同声翻译了,只不过耶鲁寒听到这话也有些恼
“武姑娘身体有所不便,便是王子都还未曾说话,你却急于蹦跶,难道是因为少了身高的负累方便你蹦跶了?”
耶鲁寒话音才落,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匈奴本就不是含蓄的民族,所以在座的各位也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身材矮小的男子气的满面通红,转过身对着伊稚邪说了些什么,伊稚邪便直接朝着连袭玉看了过来
“本王的谋士都是性情爽直之人,武姑娘若是有话尽可直说。”
连袭玉看着远远坐着的伊稚邪,却赫然看清了他的脸,此人不正是她在扬州时见过的那个在她跌落马车时接住了她的人么,她记得此人当时正在看花船娘子之事,他居然就是匈奴王子!
“王子的谋士都是大智之人,则天不过是有几分小聪明,岂敢随意谈论。”这个伊稚邪,居然直接把话柄推给自己,是想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么。
伊稚邪见连袭玉如此只当做她是普通人,未曾多在意,继续与自己的谋士们高谈阔论了起来,丝毫不避讳还在周遭伺候的人。
“耶鲁大人。”见好不容易躲过一劫,连袭玉微微松了一口气,果然这场宴会伊稚邪另有目的才没有在自己身上多纠结。
“怎么了?”耶鲁寒有些郁闷的在大口喝酒,随意的回道。
“伊稚邪王子想做什么?”连袭玉淡淡问道,耶鲁寒却惊讶的看着连袭玉
“你察觉出什么了?”
连袭玉也同样转过脸来看着耶鲁寒
“你们在演戏给谁看?”
耶鲁寒被连袭玉的话说得一愣,旋即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当真不是一般的女子,政治的敏锐度果真不一般,这么久以来我都只当你是能设计出复杂机关的人,却没想在内政上你也颇为知晓。”!
“耶鲁大人的结论下的太早了。”连袭玉淡笑,她的这点聪敏若不是事先知道了点东西,现在根本发挥不了作用,再者这轮椅之事,根本就不是她发明的。
“难不成武姑娘还有别的才能?”耶鲁寒感兴趣的看着连袭玉道。
连袭玉轻笑
“做的一手好菜,不知道这算不算才能,若是算,该是耶鲁大人所认为的武某的才能里最高的才能了。”
“武姑娘这是何意?”耶鲁寒表示不解。
“耶鲁大人,武某一介女子,与大人来到人生地不熟甚至连语言也不通的匈奴,为的只是生存,只是耶鲁大人也清楚,以武某的姿容是给不了武某饭吃的,只能凭仅有的一点点才智能勉强留在耶鲁府,希望大人能怜恤。”连袭玉认真的看着耶鲁寒说道,耶鲁寒却沉了面色,连袭玉的意思他算是听明白了,她是说自己根本不想在伊稚邪王子身边做事。
“果真是小女儿心态,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知道这出戏是演给谁看的?”耶鲁寒有些生气的看着连袭玉,直以为自己看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