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离开了吗?”方才那雅间的隔壁,一道喑哑的声音轻声问道,不时还会咳嗽几声。-- WWW.ZHUAJI.ORG--
“回禀太子。全部都已经离开了。”一旁的临安回答道,旋即却又担心的看着将身体全部都倚靠在椅背上的魏靖衡
“太子,我们的人都已经跟着连姑娘了,若是连姑娘知道了,她会不会怪您隐瞒了她?”
魏靖衡虚弱的摇头,身上的病痛生生让他成一个浑身如坚冰一般的将军变成了现在这幅虚弱的样子,
“她不会生气的。”他了解的她从来都不会无理取闹,她会通过复杂的事情直接看到事情的本质,她那般聪明,又怎么会生气呢。
“是,可是太子。您的病、、”絮儿也走上了前来,眼里全部都是眼泪。
担心的看着魏靖衡,魏靖衡这般的模样,能撑多久可想而知。
魏靖衡眼里含着笑意微微摆手
“我本就是不打算活了的人。只是因为在匈奴见到她还活着,所以我现在也才能活着,剩下的时间你不需要再担心我的身体,只需要替我打下这江山才可,将来若是她远嫁,我也能留给她天下人都不敢瞧不起的背景啊。”魏靖衡看着窗外。清冷的风吹进来钻入身体,原本不是料峭的寒风,可是魏靖衡却觉得异常的冷,冷到心里。玉儿,不要怨我,也不要恨我,不然我便是死了也不会担心你是否能好好活着。
“太子!”絮儿有些恼。尽管她知道魏靖衡心里从来都只有连袭玉一个,可是她也不生气。因为她没资格生气,她之所以恼怒,就是心疼而已,心疼魏靖衡的付出,也心疼连袭玉的不知情。
“太子,姑娘已经去给您寻那玉佩了,等寻到那玉佩,定然能寻到那位能医治您病的人,您这般早放弃做什么。”絮儿不客气的看着魏靖衡说道,便是临安扯了一下絮儿的胳膊也没能拦住她嘴里的话。
“太子,絮儿不是故意如此的,她只是太着急了。”临安看着魏靖衡道,一直跟着魏靖衡的他又如何不知,曾经给了他那块玉牌的人早已经过世了,只不过他还是希望连袭玉能找到那块玉牌,也许上天会有奇迹也说不定呢?
魏靖衡看着絮儿,眼里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一直不让你见絮儿也是我的错,只是我怕你会忍不住说出一切来,絮儿,我愿让她再受苦了,而她现在最大的苦,就是我。”魏靖衡平静的说道,面色又白了些,嘴唇也变得青紫,吓得一旁的临安急忙拿了披风来替魏靖衡盖好,也打算上前去关了窗户,不过身后却传来魏靖衡的声音
“不必关了,我想再看看。”魏靖衡对临安道,这条河便是连袭玉乘船离开的河,纵然看不到她的身影,却也能知道她在这条河上走过,而他也一直在背后看着她。
絮儿早已泣不成声,却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心里只能期盼连袭玉早日找到玉佩救下魏靖衡,可是若是救不了,她便真的如同魏靖衡一样,能有人让她移情别恋,这般,到时候便是知道了魏靖衡的死讯,她也不会太伤心。
行船的日子倒是不难过,不过因为连袭玉急于到席云,所以未曾参与他们的谈话,也没注意那舵主一直以来与杨斐只见的气氛,直到徐林提醒她才看到杨斐的情况,现在的她,似乎连装也装不出开心了。
“玉姐姐,船明日早上便能到席云了。”杨斐走进船舱,将给连袭玉准备好的饭菜放下才转身准备离开,丝毫没有要留下的意思,若是以前,她一定会强行留下与连袭玉一起吃饭然后哈哈哈的说着自己才懂的笑话。
“斐儿,发生什么事了?”连袭玉看着杨斐的背影问道,这一路都怪她太心急反而忽略了杨斐,其实她的心思一直敏感,却强行的伪装开心给所有人看。
杨斐没有转头,只是忽然蹲在地上抱着膝盖便开始大哭了起来,连袭玉也不劝,她知道她心里一定是藏了太多的委屈所以现在才会如此的控制不住情绪。
连袭玉的轮椅慢慢转到她身边,看着她不断颤抖的身子,眼里满是疼惜这个孩子不过才十六岁,若是放到现代,也不过是个无忧无虑的高中生,可是在这里她的身上不仅背负着母亲之死的仇恨,还背负着纨绔之名,却硬生生的要将这些痛苦全部掩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只在黑夜时独自躲在角落里舔着伤口。
“哭出来好些了吗?”连袭玉将手帕递给杨斐,杨斐也抬起头来泪眼朦胧,以前圆润的小脸现在却已经消瘦了不少,似乎一瞬之间,褪去了所有的稚嫩。
“玉姐姐,外公死了,是江湖中人动的手。”杨斐抬眼看着连袭玉哽咽着说道。
连袭玉的心猛然一顿,一个不好的想法冒了出来,江湖之人,漕帮帮主,杨斐的母亲也就是漕帮帮主的女儿都是被人谋杀,也都是江湖中人,她相信既然能做到漕帮帮助,实力肯定不弱,却也被人杀了,难道那人真的是他?
灌了一碗凉水下肚,嗓子也清晰了些,面上的眼泪也全部止住了。嫂索世妻
“玉姐姐,我不会放过那个人的,杀了我母亲,现在又杀了我外公。”杨斐说道此处时,眼底已经全部是恨意了,再没有当初的半点单纯,连袭玉看着如此的杨斐,也知道她从此再也看不到当初的那个杨斐了,世事弄人。
连袭玉不知道该怎么劝,因为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更别说还有她现在至亲的外公。
“当初母亲要嫁给他的时候,外公就不同意,可是母亲还是执意嫁了,她真是一个蠢女人!”杨斐忽然笑开,眼底泛着的泪意映照出她心底的杀意和痛苦。
连袭玉眉头微锁
“我不希望你伤害到你自己,柳石也不希望。”
杨斐听到柳石的名字,神色微微顿了一下,旋即却笑开纵页帅划。
“他本就嫌弃我愚钝,当初那人害了你我也不知道,还腆着脸受着你的保护,现在好了,我不会再烦他了。”杨斐笑着,现在的笑容却没了当初的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