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袭玉也舒了一口气,现在只要出了这道城门她便不怕了,从江往上来的船依旧还停在老位置。漕帮的人也应该还有守在那处的,等她上了船,便直接顺流而下到南朝,便是席云皇帝再想追,只怕也有些难度了,更何况自己身边还跟着武功不弱的人。
只是未曾等到守门的将领开口,一道浑厚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怎么了!”
连袭玉听到声音,抬眼看过去,便直接对上耶鲁寒的眼睛,而他的身侧还有另一个男子,不过那男子眼神如鹰隼一般仔细的打量着每一个人。一股阴寒的气息让伊稚朵璃也紧张了起来。
“是本公主要出城,结果被这个人个拦下了,你快过来给本公主把城门打开!”伊稚朵璃不满的哼哼道。
耶鲁寒看清连袭玉的脸,两条粗粗的眉毛狠狠的拧巴在了一块。却骑着马停在了连袭玉的身侧,挡住了那个男子的目光。
“公主出城作何?而且还是挑在这样的时候,难不成马车里带着人?”那男子阴笑着看着伊稚朵璃,从头至尾便是都未曾下马来行礼,看来伊稚朵璃这个公主,在大王子死之后彻底没了地位了。
耶鲁寒轻咳两声
“公主。这么晚了出城怕是不太好,若是伊稚邪王子知道,只怕会责罚。”耶鲁寒劝道,他更希望和平解决此事。
连袭玉也沉了面色,她明白耶鲁寒的意思,他想忠于自己的主子,将自己留下。但是又不愿意背负了当初在草原的一段对自己的歉意,所以未曾戳穿。
伊稚朵璃小心的瞥了一眼连袭玉。这才憋着嘴
“我杀了独孤皇子府上的两个狐媚丫环,没想到他居然打了我,难道这般我还要留下不成?”伊稚朵璃扬着脸看着那眼神凌厉的男子道。
男子冷哼一声,还想说什么,耶鲁寒却拦了下来
“在席云杀了席云人可是大事,这件事得赶快让王子知道才好,不然独孤皇子真的计较起来,怕是连这次商谈的要事也会有影响。”耶鲁寒沉声道。
那男子面色也有些犹豫,但是看着伊稚朵璃和她周围的人,拿起手中的剑,牵着缰绳直接到了马车旁将马车的帘子挑开,在空荡荡的马车里看了半天也未曾发现有什么蹊跷。男子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伊稚朵璃,上前便要拿剑一剑刺穿了马车的后面的木板,看着伊稚朵璃突然惊恐的面色,桀桀的笑了两声,纵广估划。
“公主,违背伊稚邪王子的话,您该知道后果,即便您是我匈奴的公主,可也该知道,我匈奴最不缺的便是公主了。”男子说着,一把抽出剑来,可是剑刃上却没有如逾期的那般沾染上鲜血。
“这是怎么回事?”男子不解,又往木板上刺了一剑,可是结果任旧一样。
伊稚朵璃这才发了怒
“你难道想谋杀本公主不成,本公主告诉你,即便匈奴有许多公主,可是再低等的公主也比你这个走狗高贵,更何况我的母亲是匈奴的王妃,伊稚邪又如何,他的母亲只是个下贱的婢女,给我滚!”
众人都没见过伊稚朵璃发这么大的脾气,嘴里更是说出这等大胆的话,要知道,伊稚邪平生最恨的便是有人说他的生母身份低微。
耶鲁寒看着连手都在颤抖的伊稚朵璃,驾着马上前到那男子身旁
“好了,这里你也检查过了,也看过了,我们先去别的地方看看,万一他们趁我们耗在这里而溜走就麻烦了。”
那男子面色铁青,想来也是伊稚邪身边得力的人,看着大怒的伊稚朵璃,也只得听着耶鲁寒的话转身快速的驾着马离开了,当然,他绝对会把方才伊稚朵璃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全部告诉伊稚邪,让伊稚邪再来收拾伊稚朵璃。
看着耶鲁寒带着人离开,连袭玉的心这才松了下来,看着面色发白,浑身都在颤抖的伊稚朵璃,快速的上前一步将她扶住
“现在让他们开城门,快!”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若是那人反应过来亦或是耶鲁寒后悔,她便不要再想离开了。
伊稚朵璃按住自己虚软的腿,她也知道今日这番话会带来怎么样的后果,伊稚邪不是个会手下留情的人,更不是一个会在乎手足之情的人,可是方才,她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伊稚朵璃转身看着将官
“还不开城门,等着我一件斩杀了你吗?”伊稚朵璃没好气的说道,实则是在掩饰内心的慌乱。
将官哪里还敢耽搁,连忙吩咐人开了城门,放了伊稚朵璃出去。
伊稚朵璃的马车是直接往官道上跑了,那将官看着马车没了影子才咕哝了几句让人又关上了城门,而此时的城中,还是鸡飞狗跳一片混乱。嫂索世妻
“皇子,她们已经离开了。”怀礼看着木然坐在书房已经一个晚上未曾动过的赵陵绎道。
赵陵绎听到怀礼的话,这才松了浑身的力气,瘫软的靠在椅子上,久久睁着未眨的眼睛也酸涩的让人想流泪。
“撤回外面守着的人吧。”赵陵绎疲惫道,他不知道今日自己做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他不想成全连袭玉,可是却不想她成为自己父皇手里的棋子,若是他强行让她留下,那么父皇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现在想想,前前后后折腾这么久,到头来他还是没有能力保护好她,他所有的承诺,都是一纸空文,这也难怪她总是不信自己,因为现在,他便是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了。
“那匈奴公主怎么办?”怀礼问道,这般冒险的事,若是被伊稚邪发现,那公主定然也会遭殃。
赵陵绎皱眉不说话,只让怀礼退下。怀礼看着赵陵绎这般,只得安静的退出书房,走到房门外才舒了一口气,他现在只希望赵陵绎能彻彻底底的忘掉所有事才好,这般拿不到又放不下,最是刺骨锥心。
马车一直在跑着,可是到了半道时却少了不少人。
伊稚朵璃看着破了洞的马车后盖,无奈的撇嘴,好在这马车的隔板是在底下的,也就让舒夏逃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