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吴子墨和周昊祭拜时,那上校已经带着士兵将礼堂简单收拾了一下。
几张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大桌子和两张椅子,擦的干干净净的摆在主席台上,一张充当医案另几张则充当诊床。
等周昊和吴子墨走进礼堂时,早已经一字排开的士兵们同时鼓掌,让周昊非常不好意思,低着头急急的走到医案,坐下后便示意第一位上来。
一名满脸风霜的士兵大步走上前,刚刚想敬礼以及说什么却被周昊抢先开口道:“今天我是医生,你们是病人。不要行礼,直接坐下让我把脉就可以了,我们抓紧时间!”
犹豫了一下,那士兵依然坚持快速敬礼然后端端正正的坐在医案前,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杆挺得笔直。
“大哥,把手给我!”周昊哭笑不得的伸出手示意了一下。
士兵的脉象很不好,虽然心跳有力但明显元气大伤,另外就是腰部,腰椎磨损严重以及腰肌重度疲劳,周昊估计他过几年后有可能就丧失了劳动能力,只能空手缓步拄着拐杖行走。
“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周昊看了看桌面上可能从陵园管理处拿来的厚厚一沓信笺纸,拿起笔问士兵。
“我……”那士兵突然变得吞吞吐吐的。
“说能让我知道的绰号也可以?”
“山虎,29岁!”
周昊点了点头,用笔在纸上写了几句后。对山虎点了点头,指着右边空处道:“您先在这边等下,别乱走。”
就这样,周昊一个个的看了下去。和山虎有同样问题的在右边,其余有疾病的站在自己背后,其他伤势影响身体的在左边。等所有人看完后,周昊看了看左右。发现绝大多数人在右边,另外两边只有两位:一位在一次战斗中眼神经受损影响了视力,要命的他是一名狙击手。另一位脊柱上卡着一颗子弹,因为位置特殊,医生居然不敢动手取出来。
周昊看了看此时依然整整齐齐站立成一字队列的士兵们,心里犹豫了一下。那么多人,这该怎么治?
这时那名上校走过来,问:“周先生,您需要什么只管吩咐?”
“三寸常规规格的银针,按人头每人8支。”
“五十斤原浆酒,用铜盆装着,最好有辆餐厅那种餐车,能让铜盆一直跟着我走。还有火柴!”
“医用纤维塑胶条的束腰带每人一条。找人用纱布按束腰带大小做同样数量的扁口袋,口袋要能最快封住。”
“当归、土鳖虫、川芎、血竭、乳香、没药、马钱子……每样来半斤,带个大锅和炉子过来,给我配几个助手,铲子和锅不要金属的。”
“再弄几张桌子过来,要保证每人一张。”
“那一位……”周昊看了看依然咬着牙挺直腰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士兵,心道也不差多这一个了,一咬牙干脆的道:“给我一个手术刀,止血布、绷带!”
那上校确实是好记性,周昊说话便大声的将他的嘱托全部复述了一边,看周昊点了点头后马上跑了出去。周昊没有理他究竟找谁汇报,反而坐在椅子上对那位视力受损的士兵招了招手。“那位大哥,来一下!”
“周先生……”那名士兵惴惴的走过来。他叫刺客,狙击手。
“来,坐下,闭上眼睛,我给你瞧瞧!”周昊笑眯眯的指挥刺客将一些穴位露出来后,低声嘱咐了一句:“我不让你睁眼,你无论如何也不能睁眼,否则就瞎了。”
“明白!”刺客刚刚习惯性的想起立回复,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死死的按住。随后觉得自己脸上、身上、腿上几乎同时传来一道刺痛,最后是眉心被周先生的两只拇指按住轻轻揉了一会,一股热流悄然出现缓缓的在眼角附近顺时针旋转着。然后就听到周先生说:“等着,别动,别睁眼睛!”
这时,上校拿着一个医疗包进来后面还跟着两名扛着摄像机的军人。周昊也没问什么,陵园门外停着几辆救护车,搞一些现成的工具还不简单。只是这摄像机……
看到周昊眼睛死死的盯着摄像机,那上校脸一红,吞吞吐吐的说:“首长说为了避免以后有人说闲话,录下来备用,保证不拍您的脸!”
周昊点了点头,让那位脊椎有子弹的士兵除去衣服,趴在桌子上。
“怕不怕疼?”周昊用手指轻轻的点在伤口上,精神力紧紧的包裹住那颗已经生锈了的子弹。
“被子弹咬了一口而已,习惯了!”那士兵性格很开朗,听口音居然是周昊的老乡。
“鲁省哪里人?我们是老乡呢!”刺芒飞快的在脊柱几处穴道旁边刺了几下后,另一只手快速打开医疗包,一把手术刀出现在周昊手上。
“大葱之乡!”这时手术刀已经在子弹上方切了一个小口,令上校以及正在拍摄的军人大吃一惊的是,居然没有流血!
“真是好地方,我最爱吃大葱了!”周昊两手分别按在子弹附近的背部肌肉上,轻轻一抖将卡住子弹的两节脊椎骨稍稍抖松,同时精神力一收那颗子弹“突”的一声从伤口中弹出,被周昊伸手接住。
“等我退伍,周先生去我家吃个够,我家有百多亩葱地呢,管饱!”那士兵此时浑然不觉,依然顺着周昊的话题继续聊着。他没有注意到他的战友已经惊的眼珠子都突了出来。
让那么多专家束手无策的子弹就这样取出来了?在这个简单的地方,没有麻药、没有各种器械,甚至战友都没有任何感觉,真是太神了!
周昊没有继续和士兵对话,将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拿止血布盖在伤口上,只是一滴红色的“止创水”在同时悄然滴在士兵的脊椎处,十几天后又是一个能跑能打的好汉。
那士兵还在不停的说着各种邀请周昊的话,却听到周先生一句“好了”然后一粒血迹斑斑的子弹出现在他眼前。
“这就好了?”那士兵一直以为刚刚只是检查一下而已,没想到困扰自己那么久的子弹居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不由的反问了一句。
“哈,要不再给您放回去?行了,继续趴着吧,回去后一周内不能做任何运动,只能趴着,等伤口愈合后又是一条好汉!”周昊笑嘻嘻的在他后背上拍了拍,随口调侃了一句。不知为何,他觉得和这些人在一起最舒心。
这时,主席台下面已经架起了行军灶。不知从哪里找到的诺大的陶瓷大锅已经放好,灶前站着4名精装的年轻军人,手里拿着大大的木铲,就等着周昊吩咐了。
周昊认真的用手将锅里里外外摸了一遍,暗自打了几个熬药的符文又亲手将药材一样样的均匀投放好,加水,然后对那几名军人说:“大火,水沸腾后一直到快干时改小火,锅铲不许停,一直到我喊停为止。”
然后周昊问那名上校:“其他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上校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台下十箱二锅头以及一个大铜盆,一整箱束腰以及明显赶工出来的纱布袋。周昊点了点头便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候,周昊站起来看了看锅里的药材,吩咐一下改成小火慢慢熬制后拍拍手对所有人说:“脱衣服,全脱,然后趴桌子上。”
士兵们一愣,马上齐刷刷的将全身衣服脱的干干净净的然后趴在桌上,看了看他们满身的各种疤痕,周昊叹息一声对上校讲:“这兵用的也太狠了!”
“这是我们的使命!”上校脚后跟一并,大声吼道。
点了点头,周昊对一张空的桌子努了努嘴巴,“趴吧!你以为你没有问题?”
“那衣服……”上校脸一红。
“脱!”周昊直接吼了出来,然后感受了一下,觉得这种方式确实让人精神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