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今日，当着娇娇的面，自己是没有脸将刚刚那些话说出来了。
见他走了以后，虞锦这才重新回到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看着自家孙女儿这副模样，一把就将孙女儿搂进怀中。
“娇娇，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想必刚刚已经猜到了吧。”
“祖母，父亲想要将外室娶进府吗？”
老夫人也没有想到，自家孙女儿说的这样直接。
点了点头开口，“他实在糊涂。”
“为了这门外室在外漂泊十几年。”
虞老夫人接着叹了一口气。
“娇娇，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你的父亲。”
虞老夫人对自家孙女儿了解的很，也明白虞锦刚刚那副神情，多半是在做戏罢了。
娇娇自幼就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这些事情发生在她身上，虽然一时之间难以承受，但是绝对不会像刚刚那般。
娇娇看着性子软，实际上比虞家任何一个人都要坚韧固执些。
虞锦靠着祖母的膝盖，嘴里呢喃道，“祖母，其实我刚刚过来的时候，见到了虞雪。”
“她喊我姐姐。”
虞老夫人明白自家孙女儿是什么意思，“娇娇，只要祖母在，他们就永远都别想进虞家的大门。”
其实老夫人之前就看出些端倪，那个时候，娇娇的母亲才刚刚显怀，虞弘就是朝外面跑。
自己作为他的母亲，本不应该管这方面的事情的。
可是看到奇兰一个人大着肚子，还要在院里盼着夫君归来，虞老夫人往往觉得于心不忍。
她派人出去调查，自己儿子在外面居然养了一门外室。
不仅如此，两人还有个一岁的儿子，而那外室又怀孕了。
在自己眼里，外室生的，压根就不能算作虞府的血脉。
儿子“去世”以后，自己本来也想去找那外室，毕竟那两个孩子身上留着虞家的血。
老夫人想要拿一笔银子将他们打发，然后送的远远的。
却没有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局。
当初盛家将奇兰嫁进自己家的时候，自己很是喜欢这个媳妇，也是将她当作女儿来疼爱。
若是奇兰如今还活着，知道娇娇儿遇到这样的局面，估计也会在心里面怪自己这个老婆子的吧。
——
虞锦听到祖母的话，贴近了些，“只有祖母对娇娇最好。”
“娇娇，若是想哭的话，便哭出来。”
虞老夫人轻轻拍着她的背。
虞锦靠在老夫人怀中，一双杏眼还微微湿润，“祖母，我不哭。”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虞锦突然开口问道。
“祖母，你觉得父亲在我和虞雪之间，会选择谁？”
老夫人听到娇娇而问这样的事情，不答话。
虞锦似乎自嘲了一声，“祖母也知道，父亲不会选我。”
自己就算凭借着一时的愧疚，让父亲不提起这件事。
但是今日不提，还有明日，明日不提，还有后日——
“既然父亲不会选择我，那我也不会选择父亲。”
“祖母刚刚说了，不管怎样，他永远都是我的父亲，我也觉得如此。”
“只是，如今，我不想为这些事情掉眼泪。”
“祖母不想让黎氏进府，我也不想。”
虞老夫人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家孙女会讲出这些话。
过了半响只是开口。
“娇娇，祖母永远站在你身后。”
“只要祖母在的一天，娇娇就永远都是二房嫡出的女儿，也是二房唯一的女儿。”
虞锦站起身来。“谢谢祖母。”
她其实并不想让祖母为难，所以也就不想在祖母面前将自己那种伤心表现的那么明显。
虞锦其实一直都做了心理建设，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只是有些事情，即便是经历过一次，再经历一次，心底仍旧会觉得疼痛。
“祖母放心，我会让父亲知道，谁才是他最重要的女儿。”
虞锦这话说出来，老夫人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拍了拍她的肩膀，“好，这才是我的娇娇儿！”
虞弘带回来的那两个，自己其实都看不上眼。
祖孙俩又聊了许久，虞锦这才出门。
她也不想回去，就这样四处转转。
五步一景，十步一阁，树影投下斑斑点点。
折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虞锦干脆停下步子转过身来，“折竹，你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吗？”
四周寂静，风吹过两人发梢，虞锦一双眼睛还有些红彤彤的。
折竹抿了抿唇，握紧了自己腰间的剑。
“小姐不喜欢他们，折竹可以替小姐将他们处理掉。”
他刚刚瞧见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心里面只觉的，酸涩难受的很。
惹小姐不高兴的人，都不应该存在。
虞锦摇了摇头，似乎是被他这一番话逗乐了。
“折竹，有些事情我可以自己处理。”
她背过身子，光斑洒在她的发梢，发带随风飘摇。
“很多时候，死都不是一种最好的惩罚。”
她要让虞雪，终生活在悔恨之中。
“我之前让你查的如何？”
自从自己上一次碰见虞雪跟宋焱待在一起，就一直在背地里调查这些事情。
看他们两个模样，绝对不是短期之内认识的。
“小姐猜的很对，他二人不仅认识，且关系匪浅。”
虞锦听到这话，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红彤彤的，却还是带着几分笑意玩笑开口。
“关系匪浅是有多匪浅？”
折竹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家小姐这个时候还会这样问，有些吞吞吐吐开口道。
“就是，就是那方面的事情。”
虞锦点了点头，听到这话并没有觉得有多少震惊，只是感叹着开口，“虞雪比我小上半岁，便敢做出这般事情，还真是我小瞧了她。”
女子一旦不知廉耻下限，便会做出很多违背人伦之事。
想到这里，虞锦轻嗤了一声。
若真是这样的话，前世虞府遭遇的这些事情，虞雪绝对是脱不开关系的。
毕竟，前世虞家可没有半点对不起她的地方。
折竹看着自家小姐这副模样，握着剑的手紧了紧。
也不知道是天气太过于闷热还是如何。
耳尖之处不知何时爬上一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