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曦却不知道不过片刻间,展灏的心思已经转了好几个弯,都转到要去找吉达决斗上去了。
她一面头痛的看着无理取闹的展灏,一面老实答道:“熟?我和吉达谈不上熟悉。不过他倒算是个男人,只是我和他彼此立场不同,注定做不了朋友。”语气中隐约有几分惋惜之意。
“不能和他做朋友你觉得很可惜?”那几分惋惜之意让展灏心里醋意泛滥,语气酸溜溜的,就跟打翻了一坛子百年陈醋般!
孙妙曦一脸不解的看向展灏———这家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炸毛了?
一副想要吃了她的样子?
她没得罪他啊?
他们不是在聊吉达吗?
莫非吉达和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他才一副想要把吉达生吞活剥的样子。
不过孙妙曦不想在这件事上撒谎,老老实实的答道:“不能做朋友的确是有点可惜,他的所作所为让我对他刮目相看。”
“哼!他哪里算男人?就知道挟持女人当挡箭牌,我瞧不起他!”展灏觉得头更痛了,昏昏沉沉的似要炸开般,但他却宁可痛死也要坚持贬低吉达。
“嗯,他这事做得确实有些落了下乘,但他能够折回来救我,我还是十分感激他。”
“我不许你感激他!”
“为何?”
“他没安好心。”
“他哪里没安好心了?”
“不管,我就不许你感激他,你以后也都不许理他!”
展灏像个孩子似的非要孙妙曦保证不感激吉达。以后也不许理睬吉达。
孙妙曦满心无语,见展灏因激动而咳嗽起来,只能顺着他的意敷衍道:“好好好,我不感激他。我们也说了有一会子话了,你闭眼歇息。”
“真的?”
“真的,他是敌人之将,我是不该感激他。”孙妙曦把话说得十分诚恳,只求展灏快点消停。
展灏听了果然面露满意,安安静静的靠着孙妙曦肩膀歇息。
但他只安静了一刻钟。就又睁眼折腾:“你答应我,以后只能我唤‘阿曦’二字。”
“……”
孙妙曦再次无语,心想人家裴筝筝比你早叫我阿曦好不好?
她实在是搞不明白,展灏此刻浑身滚烫、高烧不退,却不愿意乖乖的闭眼休息,非得要因为一个称呼缠着不休,逼着她做出幼稚的承诺。
孙妙曦望天,默默吐槽———是不是每个男人一生病发烧,都会变得不可理喻,比三岁稚童还难伺候?
上一世的楚沛琰是这样。这一世的展灏也是这样。
展灏比起楚沛琰,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孙妙曦的迟疑不决让展灏十分不满。
他强撑着身子逼近孙妙曦,又委屈又哀怨的质问道:“你还想让谁叫你阿曦?”
“裴筝筝啊,她一直都是这么叫我的。”孙妙曦无奈说道。
“不行!她也不可以!”
展灏强势霸道的说道,随后语气一缓,又变会那副委屈的小媳妇儿样。可怜兮兮的说道:“阿曦,我听说人病着时特别脆弱,很容易受伤,你就不能答应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别让我再受伤了吗?”
“我……唔……”
展灏的吻毫无预兆的落下,将孙妙曦想说的话尽数封在嘴里。
孙妙曦下意识的反抗,手脚并用的把展灏推开,却被展灏带着一起侧着往地上倒去,两人瞬间变成四目相对、鼻尖抵着鼻尖的暧昧姿势。
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呼吸,感觉到他呼出来的热气轻拂过她的唇瓣。那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让她的俏脸瞬间被两朵红云染红……
这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唤醒了她尘封在脑海里的记忆,让她在这一瞬间有时空交错的感觉———她仿若回到了上一世,楚沛琰和她亲密相拥、四目相对。
那时他们心心相印。他的吻温柔的在她的唇瓣辗转,流连忘返、抵死缠绵。
不!她不该想起这些曾经的回忆!
她更不该想起楚沛琰那个薄情负心汉!
她讨厌情绪失控的自己!
孙妙曦死死的咬住唇瓣,想要将回忆从脑海里驱逐。
可当她的思绪回到当下,回到和展灏四目相对之时,身子却一点一点的滚烫起来,心跳也控制不住的加快跳动!
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胸口,深呼吸、再呼吸,如此反复调息了好几次,如小鹿乱撞般的内心才逐渐恢复平静;可她才刚刚费力的稳住自己的心跳,就清晰的听到由展灏身上传来的,同样急促却强劲有力的心跳———那是男人动情时特有的心跳声!
那有力的跳动扰乱了她的心,让她的心再一次失控……
展灏的内心同样汹涌澎湃,兴奋激动。
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能如此近距离的和阿曦面对面的四目相望。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低垂眼睑的人儿,她看似镇定自若,但那两扇轻轻颤抖的睫羽却出卖了她,将她最真实的情绪流露出来。
没想到这一世彪悍得像只小老虎的阿曦,也会有慌张无措的时候……
有丝丝奇妙的感觉在他内心荡漾开来,在他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那些涟漪像是被赋予魔力般,驱使着他缓缓低头,情不自禁的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
那仿若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落下后,孙妙曦的身子下意识一僵,意识到自己竟被展灏偷香后,她立刻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你……无耻!!”
“咚———”
回应她的是展灏整个身体砸在地上的声音。
孙妙曦下意识的趴过去,发现展灏竟又昏迷过去了。
哪有人吻着……吻着就晕了?
他刚刚到底是清醒着,还是神志不清?
孙妙曦又是生气又是郁闷,又不能揍原本就重伤的展灏一顿出气!
她独自生了半天闷气,见展灏果真一动不动,担心他太冷加重病情,只能不情不愿的挪过去,把他移到靠火堆近点的地方,又替他把披风盖上。
她做完这些又守了展灏好一会儿,见他依旧昏迷,再一摸他额头果然还是滚烫得吓人,这才相信他是真的又昏迷了。
她赌气的背过身子,郁闷的嘟囔道:“不会亲了人家,醒来还不认账吧?也没听说过有谁发烧梦游,会随便亲人的啊!哼!真是讨厌!”
而她因赌气而转身,正好错过展灏嘴角浮起一缕似有似无的笑意,以及偷偷睁开的凤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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