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月很开心,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在接到弟弟刘瑞的电话那一刻起,她就很开心。看着窗外霓虹闪烁的街道,一阵冷风吹过她的额头,披散着的长发随风飘逸,雪白的睡裙扬起,在这一刻,她知道,她很美,美得就像谪落人间的仙子。看了看手中的那块小巧精致的手机,轻轻的松开手掌,手机松脱下来,直往十层楼的高处往下掉去。就像她的心一样,慢慢地掉落下去。
刘小月轻轻的盒上窗子,缓缓地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支法国口红,温柔地涂在了艳红的唇上,她看见镜中的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青春,那么的活力四射。猩红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她发现,红的像血。
刘小月愤愤的扔下口红,脸上有一丝青光,她发现,雪白粉嫩的脸上有一抹狰狞,使她害怕的往后退去,直退到床边,然后重重地倒在了床上,又重重地弹了起来。她迅捷的站起身体,跑到镜前,疯狂地扯着身上雪白的睡裙,望着镜中的自己不着寸褛的身体,雪白的双峰挻拔,纤细的腰身,修长的双腿。她咬着牙看着自己的手,血红的指甲狠狠地在胸口上抓了一把,五道血痕现出,用手指轻轻的抹了一把流下的血水,放到嘴角轻轻的舔了一下。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啊”的一声尖叫,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挻挻地倒了下去。
……孙韵韵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的心一直在回想着之前的那件事,虽然说不过是萍水相逢,甚至是以‘敌对’的关系出现的,但是她心中却一直放不下那道身影,或许,只是因为那刹那间的沧桑和颓废的表情和眼神,一下子触动了她的心,所以,她很想将这件事查哥水落石出。
除此之外,莫名的心的悸动,让她对于哪个人,有些难以忘怀。
“杨晓彬!我一定会把害你的人绳之以法,绝不让他们逍遥法外,一定!”,孙韵韵心里默默的想着。她想到这里,拿起电话拔通了她孙伯伯的手机。
“喂,孙伯伯吗?我是韵韵!”
“哦,是韵韵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明天还要工作呢!你可不要迟到哦”,对方声音有一丝的调侃,却充斥着几分的疲惫。
“孙伯伯,你们还没有找到么?”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孙韵韵心里不由得紧了紧。
“怎么了,孙伯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孙韵韵紧张的问,有一丝的急促。
“我们在山崖下面不但没有找到杨晓彬的尸体,就是连一丝血迹也都没有发现!”,尽管有一些疑惑,但他还是实说了。
“什么?”,孙韵韵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说着,她马上翻身坐了起来。
“孙伯伯,我马上赶过来!”,说着孙韵韵就挂断了电话,快速地穿好衣服,匆忙地出了门。
……刘小月慢慢地爬起来,从床头又拿起一个手机,拔了一个电话号码。
“小候么?你到我的房里来一下!”,说完就挂了机。
刘小月走到门前,打开门,又轻轻地虚掩着门,回到床前躺下。拉起被子遮盖住了自己美丽的**。
……孙仲延看着孙韵韵风风火火的赶过来的急切的样子,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心里生出几分慈爱。她的父母都是从商的,虽然孙家家大业大,但是孙韵韵本身没什么骄横的习惯。高考后孙韵韵考入警察大学,做了一名警察,后来因为很突出,再加上他关照了一下,就被调成为他手下的一个助手。
“这丫头,这次倒是非常积极,这个人,老方说的不错,怕是不简单啊……”孙仲延眯着眼,心中沉思着。
……杨晓彬只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无尽的虚空,他正悬浮在空中,上不见顶,下不见底。
“我就这样死了么?”杨晓彬忍不住问自己。
想动一下手,他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这个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只有思维仍然活跃,连眼睛都不能转动一下。感觉到周围到处都是白蒙蒙的,什么也没有。一种孤寂的情绪惯满了脑海,让他有一种想要发狂的冲动。
“小伙子,你醒了么?”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让杨晓彬猛地想起先前遇到的那个人。
“快放我出去!”
杨晓彬心里发急,这种感觉让他很不适应。
“你还记得我先前送你的那个戒指么?你现在就在这个戒指里面。你现在已经死了,我用这个储魂戒指把你的魂魄装在了里面。”
“我死了?”,杨晓彬虽然知道这个事实,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悲哀的问道,“那你是谁啊?”
“我?呵呵,我也记不住我是谁了,多少年了,都不记得喽,你就叫我逍遥散人吧!”
“你怎么叫这个名字啊?”
“我以前是一个浪迹天涯的走方的郎中,就是你们现在所说的医生,我因为为人比较散乱,所以就叫逍遥散人了。”
“这样就叫逍遥散人?走方的郎中?你还是先放我出去吧!让我魂飞魄散也好,反正死都死了!”
“呵呵,对我来说,人只要魂魄还在,身体还在,那就不算真的死了,我还是能医好你的,小伙子,不要急,再过一会儿,我强力催化修复好你的身体,你就可以出来了。不过呢,你先得把我逍遥散人的医术学会了才行。”
“那一般人学会你的医术要多久啊?”
“一般人么?马马虎虎用三十年可以学会我一成的医术!”
“什么?三十年?那我要学多久啊!”
“你么?很快的,一会儿就好了。现在,我要开始教你医术了,记住,如果等一会儿觉得头疼的话,就尽量喊叫出来就没事了。”
“喂……”,杨晓彬刚喊了一声,就觉得脑袋像要暴开了一样,疼得他不由得大声叫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晓彬只觉得脑海里储入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医术。这是什么呢?他刚想着,突然两个字闪了出来——五行!
“小伙子,你现在已经把我的五行歧黄医术记住了吧!以后用得着的话,就可以拿来治病救人了,记着,这是我们逍遥门的奇技,你便是我逍遥门的第六十八代传人。”
“老伯,什么是逍遥门啊?”
“你知道扁鹊么?”
“知道!他是我国古代的一个神医啊!”
“那你知道扁鹊的师父是谁么?呵呵,想你也不知道,当时我们逍遥门祖师爷逍遥子共收了三个弟子,其中两兄弟就有扁鹊和他哥哥邙訑,还有一个就是共光,在他们三人中扁鹊最喜欢出风头,因此他的医术最低,其次就是他的哥哥邙訑。”
“哦,我知道他哥哥的医术比他高,记得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学过一篇文章叫做《扁鹊见蔡桓公》,蔡桓公问扁鹊的医术是不是比他哥哥强,扁鹊说,我能治已病,而哥哥能治未病,因而医术没有哥哥强。”
“不错,他们两兄弟确实是如此,我们逍遥门主要治病于**和灵魂之中,在晚年扁鹊作了一本《扁鹊医经》,里面就记载了一些逍遥门用五行歧黄术治病的方法。不过那些都只是皮毛。逍遥子他的三弟子就是共光,便是我们逍遥门的第二代传人,现在你已经继承了我们逍遥门的医术,不过,这些医术太过惊世骇俗,所以我还要传你本门的《神农本草医经》,这些就方便你以后济世救人了。”
老人说完,杨晓彬就觉得头又开始痛了,不过已不如刚开始的时候,这次只是轻微的痛感。
过了不多久,杨晓彬就觉得头不再痛了,便问道:“老伯,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是叫你师父还是叫你掌门呢?”
“呵呵,我可没有资格做你的师父,你的师父早就在等着你了,等一会儿,我医好你之后,你就可以看到你师父了。”
“哦!”,杨晓彬回忆着老伯印入他脑海里面的医术,想越越觉得吃惊,这些医术如果问世的话,那些所谓的专家,医学博士什么的大概都得失业了!里面记载的医术真是古怪离奇,断了的肢体可以通过歧黄之术让它重新长出来,死了的人,如果灵魂能量还在的话,也可以让他复活——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好了,小伙子,我要开始把你的灵魂能量注入你的身体了,你什么都不要想。我要开始了!”,老伯说完,杨晓彬就觉得有一股奇大的吸力把他往一个方向拉扯,然后就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杨晓彬觉得自己好热,有一种在火炉里面的感觉。疲倦的双眼始终睁不开,沉重的好像压着一个大大的铅块,自己努力试了好多次,却怎么也不能推开眼皮。他能清楚地听见血液沸腾的声音,就像在锅里面煮沸的油。过了好长时间,便觉得一支手压在了他的头顶上,一股清凉的气流从上而下,直达脚底,让他不由得舒服的叫了起来。这种感觉很妙,使他再也不想睁开眼睛,只想永远就这样舒服下去。
“小子,醒了还不快起来?是不是要我老人家扶你起来啊?”,杨晓彬听得出来,这个声音就是那个逍遥散人。
杨晓彬正要睁开眼睛,便觉得屁股上一痛,一只脚重重地踢在了上面。杨晓彬“哎哟”一声叫了起来,翻身坐起,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笑呤呤的看着他,使得他不由得脸上一红。
“你就是逍遥散人?”,杨晓彬问着,眼睛向四周瞧了瞧,只见这是一个三丈见方的石洞,里面什么也没有,也不知道这个洞是谁开凿的,四周光滑滑的,丝丝亮光从一米左右的洞口照来,虽然不是很亮堂,但也不觉得很昏暗。
“不错,我就是逍遥散人!”,老人笑眯眯地看着他。
“怎么样?小子,你就想这样光溜溜地啊?后面有你的衣服,还不快穿起来。”,老人呵呵地笑着。
杨晓彬这才发现自己赤条条地站在这里,忍不住脸上通红,快速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对了,老伯,你为什么要救我啊?”,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问清楚,毕竟人家救了他的命。
“这个么!你将来就会知道了”,老人仍然笑眯眯的,不见一丝皱纹的脸上满是慈爱的表情。
杨晓彬仔细地打量着老人,只见他穿着普通农村老汉的灰色中山衣服,洗得发白,脚上穿着一双厚底的布鞋。这是一个简朴的老人!一股暧流在胸中涌动,使杨晓彬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老伯,谢谢你救了我的命,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杨晓彬的喉咙有点哑,哽咽着说。
老人赞许地点点头,拍拍杨晓彬的肩膀,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有说话!看着杨晓彬通红的眼睛,老人说道:“你不需要报答我什么!你只要好好的把我们逍遥门的医术发扬光大,济世救人,做到一个医者的本份,我就很开心了!”
杨晓彬忍着一种想要哭的冲动,使劲地点了点头。
“你放心吧!老伯,我一定会做到的!”
“嗯,我相信你的话。孩子,做医生的,只要记住一句话就行了”,老人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医者父母心!”
杨晓彬轻声地说道:“我会的!”
“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了,一会儿,神算子要回来了!”
老人摸摸杨晓彬的头,对他说道,“神算子,就是你将来的师父。”
杨晓彬疑惑地问:“我的师父?”
老人看着他的表情,不由得呵呵地笑了起来。“这个神算子啊,他还有一个外号叫‘算一半’,是我不得不服的人,他一生所学皆惊世骇俗,平常人只要学到他一成的本事,就可以在人间得到最显赫的地位,得到人们最大的敬重!”
杨晓彬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他觉得老人是不会骗他的,毕竟如今他一无所有!
“喂,你个老不死的!在外面偷听啊,还不快滚进来!”,逍遥散人突然向着洞外笑骂道。
“哈哈哈,逍遥老匹夫,难得听到你在外人面前恭维我!”,一声豪爽的声音传过来,杨晓彬不由自主地向洞外看了看,只觉得一阵风从洞口吹来,又突然消失了。
“杨晓彬,还不快向你师父磕头!”,老人向着杨晓彬轻声喝道。
杨晓彬闻言,曲膝跪下,向着洞口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好了,快起来吧!”,一双有力的大手扶起了杨晓彬。
杨晓彬抬头一看,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黑衣的老人,他清瘦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出一股智慧的光茫。灰白的头发,爬满了他的额角,有些苍桑,岁月的痕迹使得他本就清癯的面容显得更加的苍白。
“师父!”,杨晓彬不由得叫了一声。
“嗯!”,老人欣喜地应了一声,又忍不住开心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逍遥老匹夫,想我‘算一半’英雄一生,如今终于后继有人,当真是可喜可贺!哈哈!”,‘算一半’用力地拍拍杨晓彬的肩头,对着逍遥散人开心地笑着。
“神算子,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算一半’挥手打断了逍遥散人的话,板起脸沉声说道:“你不用劝我了,我意已决,一切都是天意!”,又呵呵地对杨晓彬说道:“晓彬,为师今曰便将毕生所学尽数传授与你,我所学甚杂,奇门五行,医星占卜,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无一不会,逍遥老匹夫已将他的《五行歧黄术》和《神农本草经》都传你了,以后你就是‘算一半’,天下任你纵横,快意恩仇,不可缀了为师和逍遥老匹夫的名头。”
杨晓彬激动地点头“嗯”了一声,大声说道:“师父请放心,徒儿一定会好好学习的,不管用多久,我都会尽力去学。”
‘算一半’愣了一下,对着逍遥散人哈哈大笑,连说了三个好字。
逍遥散人无耐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晓彬,先前逍遥老匹夫已经给你洗经伐髓过,你的经脉已经能承受得住为师的功力,好了,你快盘腿坐下,为师要开始了。”,‘算一半’深深地望着杨晓彬,眼神很是严厉。
杨晓彬依言坐下,缓缓地闭上眼睛。
‘算一半’深吸一口气,伸出左手按在了杨晓彬头顶百汇穴上。
杨晓彬只觉得一股温和而强大的气流从百汇穴上直通奇经八脉,连续循环三十六周天,最后达到丹田。逍遥散人先前已经在他的脑海里面深深地印上了人体经络图案,因此,杨晓彬能清楚地感觉到气流所流经的经脉。这一刻,他才明白,‘算一半’把他毕生所修的真气尽数赠予了他。
这时,在杨晓彬的脑海里面又有无数的信息深深地印了进来,里面包涵了奇门盾甲,医星占卜,琴棋书画等林林总总的东西充斥着他的大脑。他也知道,这就是书上所说的灌顶,与先前逍遥散人传授他《五行歧黄术》和《神农本草经》一样。
杨晓彬引导着真气沿着奇经八脉运行,这一刻,他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在远处静静地坐着,意识与本体渐渐分离,而意识越行越远,直往四处无限的延升。他“看”到了洞外广阔的天地,所有的一切,就像一个站在高山上的老僧,俯瞰着芸芸众生……‘算一半’深切地看着仍在入定中的杨晓彬,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逍遥老匹夫,我走了之后,晓彬可就交给你了,如果有人敢欺侮他……,哎,算了,一切都已注定,勉强不得!”,说着无奈的摇摇头。
逍遥散人拍拍‘算一半’的肩头,苦笑一声,“老伙计,如果你不是硬要把毕生精元赠予他,凭你的修为,再活个一百年都不是问题。你可以慢慢地调教晓彬,你这样做又是何苦呢?难道上次帮杨晓兰算命的事情你到现在都还是放不下?”
‘算一半’哈哈大笑道:“这一具没有本体的东西要来何用?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吃睡,还不如早早的成就晓彬,尘归尘,土归土,我本早该在这个世间消失了,若非我当初算到八年后我与晓彬有一段师徒的缘份,我早就解散自己的意识了,逍遥老匹夫,我的时间不多了,下面的事情就由你代我转诉晓彬吧!记住,‘算一半’这一辈子就只有你这一个真正算得上知心的朋友!哈哈哈……”
逍遥散人看着‘算一半’的身体渐渐变淡,慢慢消失,心情十分复杂。
……杨晓彬从入定中醒过来,见石洞中只有逍遥散人,问道:“老伯,我师父呢?”
逍遥散人摸着杨晓彬的头,微笑着说:“晓彬,我先给你说说你师父的事吧!”
“好吧!您请说,晓彬倒真的想知道师父以前是如何的英雄!”,杨晓彬说着“师父”两个字时,不由得自豪的挻起了胸膛。
“你师父本姓李,叫做过凡,人称‘神算子’、‘算一半’,他给人算命看相,从来都只……”,逍遥散人说到这里,看着杨晓彬,微笑着说:“那杨晓兰,就是你堂姐,当初的事情,就是这样。”
杨晓彬愣了一下,说道:“也就是说,一切都和我姐无关了?那么张无风就不该那样对他?”
“不错!”,逍遥散人道:“正因为当年违背了原则,使得现在事情无法挽回,所以才有你们的师徒缘份。”,逍遥散人望着洞顶,回忆着说:“当年神算子出道的时候,遭人追杀,他便一个人便逃到长白山一带躲藏起来,他无意中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一些书籍,其中就有《天机神算》《观星谱》和《神录图》这三本旷世奇书,神算子一人在山洞里面研习神算,星相,武功,用了整整十五年,之后,他出山了,然后就混迹红尘之中。”,逍遥散人看着杨晓彬有些呆滞的神情,笑着说道:“你本身具有一定的强硬命格,如今做了‘算一半’的传人,想来也不会太差吧!”。
杨晓彬脸上一红,说道:“老伯,我绝不会丢师父和您老人家的脸。”
“很好!”,逍遥散人点点头,说道:“神算子艺成后,做了很多侠义之事,而他的外号‘算一半’曾经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不知道他诛杀了多少贪官恶霸,救了多少将死之人。后来他一个人在龙王山一带隐居,与当时在那里行医的我结成了君子之交,我俩谈文论武,以棋作友,曰子过的好不快活。”,逍遥散人说到这里,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又道“就这样过了很多年,有一天,张无风和杨晓兰上山了……”
逍遥散人回忆着往事,脸色因激动而更加的红润。
杨晓彬被这些过往所震惊住了,他只是默默的沉思着,久久没有说话。
“……,为了改变杨晓兰的命格,神算子他拼了一口精血出手保住了杨晓兰的命,不过,杨晓兰也因此……而神算子因为遭到反噬,所以坠落山崖,尸骨无存,而他的精神,却一直存留至今。”
逍遥散人叹息了一声,随即又道:“神算子修练的武功是《神录图》,这种功夫很是了得,按道理是不会被摔死的,只是被命运反噬这个情况,是十分强烈而直接的,就像是一个幻境一样,在眼前闪烁一下,结果就会出现,过程,就算是自己本身,都无法了解……所以,神算子兄弟、你的师父他把真气传给你后,再也没有了支持精魄生存的元阳,算是真正的消失了。
……”
杨晓彬听到这里,眼泪不由得滚滚而下,向着洞口跪拜,悲声道:“师父!晓彬以后怎么报答您啊!”
逍遥散人喝道:“晓彬,‘算一半’传人流血不流泪,你要报答神算子,你就要好好的用他传你的本事,做第二个‘算一半’,你要让世人都看着,‘算一半’永远都在,‘算一半’永远都没有死!你明白吗?”
杨晓彬浑身一震,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不错!老伯,你说得对,我以后就是‘算一半’!而张无风,我也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逍遥散人欣慰地点点头,向着洞顶说道:“神算子啊!有徒如此,夫复何求啊!”,他转过头来,看着杨晓彬,从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皮带子说道:“晓彬,这是我逍遥门的十三根金针,便把这个赠予你吧!以后治病救人,就靠它了!”
杨晓彬恭敬的接过,轻轻地打开皮带子,见只里面有十三根长短不一的金光闪闪的金针,每根针头上都雕着一条盘旋的飞龙。
“这是当年祖师爷用过的东西,好好保存着吧!”,逍遥散人说道。
杨晓彬把金针揣在怀里,对着逍遥散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老伯,您和师父的大恩大德,晓彬永世不敢忘!”
逍遥散人扶住杨晓彬,微笑道:“好!我代你师父受你这一鞠!”
杨晓彬连忙道:“不,老伯,晓彬是诚心诚意地!请你一定要接受晓彬的心意,否则,晓彬会永远都不会安心!”
逍遥散人放开他,笑骂道:“你个小子,这么婆婆妈妈的,真不像个男人!”,说着,他呵呵笑着受了杨晓彬的再次鞠躬。
杨晓彬说道:“老伯,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我心中的困惑?”
逍遥散人看着杨晓彬期待的看着他,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好!你不提我也会给你讲。”,他看着杨晓彬,说道:“你所不理解的,就是什么天脉之境之类的东西,这些其实不难理解……”
……仔细的思索着,对于逍遥散人说的什么‘幽暗圣地,天空之城之类的话’,他确实有些无法理解了已经。
杨晓彬疑惑了,不由问道:“老伯,这是为什么呢?”
逍遥散人叹了一口气,道:“天机不可泄露啊!以后的事,还得让你慢慢地解决,那个叫孙韵韵的警察,与你有一定的姻缘,好好把握吧!”,说完,呵呵一笑,拍拍杨晓彬的头,说道:“对了,晓彬,那个戒指好好带着吧,它以后会自有用处。”,说完,逍遥三人就直接消失了。
杨晓彬微微一怔,见对方忽然消失,他的心也被触动了。
默默的走出洞口,只见这个洞口很小,仅能容一人通过,洞口处在山壁上。杨晓彬往下望去,这里离地约有十多丈,如果是在以前,杨晓彬说不定会吓得腿角发软,但现在他继承了‘算一半’的毕生功力,这一点高度对他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
……孙韵韵有点呆住了,她简直不敢相信孙伯伯刚才说的话。
这怎么可能?人的指力怎么可能把子弹头捏扁!
孙仲延有点无奈,这种结果虽然他自己很能接受,但是孙韵韵毕竟只是一般的警察,只是处理表面上的一些小问题的存在,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个世界并不简单。
小胡在一旁耸耸肩,说道:“我什么都没有听见!”,说完赶紧关上了门。
孙仲延觉得自己队长的颜面被小胡这个小子丢到下水道里去了,不由得朝门口挥挥拳,“小子,皮痒了是不是?”
孙韵韵低头想了一下,对着孙仲延道:“队长,我想请假出去一下!”
孙仲延点头道:“好!快去快回!”
孙韵韵虽然是孙仲延的侄女,但是在工作的时候,还是称呼他他的职称名字,只有在家里和没有外人的时候才叫孙伯伯。
孙韵韵一路拉着警报,闪烁的警灯让路旁的车辆不由得让到了两旁。
“妈的!很了不起是不是?”
“我靠!这个女人真他妈的牛!”
孙韵韵飞快地开着车,她在办案的时候也没有开过这么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前方等待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加大了油门。
孙韵韵想着这个案子,越来越朴素迷离了,神秘的杀手,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但那个用手指头压扁子弹头的人呢?他又是谁?
子弹头上残留的血迹显然是杨晓彬的,这是一颗20mm的狙击枪子弹,把它从杨晓彬的头颅里面取出来本身就不容易,况且还把这捏扁了,会不会是子弹在高速射入杨晓彬头颅里面的时候被头骨挤压而变形的呢?
不会的!
孙韵韵想着摇摇头!一想起刚才孙伯伯的话,她就觉得头痛!
专家组的鉴定,代表权威!代表不容置疑!
孙韵韵走下车,看着这座高高的山峰,上下笔直,几乎滑不溜手。到现在杨晓彬的尸体仍然没有找到!是不是被那个神秘人救走了呢?杨晓彬已经死了,神秘人要把他的尸体移走,这又是为什么呢?
孙韵韵想不通!更想不明白!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二十分了,孙韵韵叹了一口气,正想离开,但她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一个物体正飞速地从山壁上滑下。这让她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在这光滑的石壁上的阻力根本可以忽略不计,自由落体的物体会以每秒9.8米的加速度往下掉,但这个物体却是以恒速的形态在运动。
孙韵韵睁大了眼睛,她发现,这不是什么物体,这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当这个人站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还是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这个从上而下的男人,他的手里没有任何攀岩工具。孙韵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使是以世界上最出色的攀岩运动员在借助工具的情况下也不能做到。
这个男人歪着头看着她,只见她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由得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这下,她的眼睛终于眨了两下。
孙韵韵白了他一眼,撇撇嘴说道:“你干嘛啊!我又不是瞎子!啊!你…你是杨晓彬…”,她终于认出来了,这个男人就是那天晚上被神秘杀手用远程狙击枪杀死的杨晓彬。
“你没有死啊?”,孙韵韵觉得这个世界变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被狙击手打死的人到现在又活生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而且那天晚上她亲眼看见在他的额头上的那个枪口。
“怎么?”,杨晓彬很郁闷地说道:“你很希望我死么?”
孙韵韵连忙道:“不是!我是说那天晚上你明明被枪打死了,还从上面摔了下来,你即使摔下来没有死,但是你额头上的伤痕怎么都没有呢?”
“这个嘛!伤痕当然是被治好了!”,杨晓彬更加郁闷了。
“不可能!”,孙韵韵固执地道:“从那天晚上到现在才过了五十四个小时!”,说着抬起手腕,让杨晓彬看她戴的那块卡通型手表。“再说,现在有这么先进的药么?”
孙韵韵见杨晓彬抬腿就走,连忙跟上,她觉得他变了,倒底是什么变了呢?她想了一会儿。气质!她肯定地想到。她觉得他以前是一个稚气未脱的青涩大孩子,而现在有一股飘逸的感觉,脸上虽然没有笑,可他微微上翘的嘴唇画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喂,杨晓彬!你刚才怎么从那么高的地方下来了呢?”,孙韵韵不死心,非要知道答案不可。
杨晓彬呵呵一笑,道:“你去试试就知道了嘛!”
“呸!我一试就挂了!你不说就算了”,孙韵韵觉得自己很开心,这“挂了”两字是男同事们经常持在嘴边的常用词汇,她从来都不说这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说出这两个字了。
孙韵韵赶紧跟上两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辆警车,觉得眼前一亮。
“要不这样吧!我开车送你,你就告诉我怎么样?”,孙韵韵笑着说,她发现她今天笑的次数比之前一个月还多。
杨晓彬突然停下来,孙韵韵收脚时已然迟了,砰的一声,她的头碰在了他的胸口上。
“好!你先带我去一个地方,我就告诉你!”,杨晓彬微笑着盯着孙韵韵的眼睛,轻轻地眨了一下。孙韵韵轻呸一声,脸上不由得一红,挥起小拳头在杨晓彬的胸口上打了一下,猛地想起这种行为有点打情骂俏的感觉,脸上更加红了。
杨晓彬快速地在她的小鼻子上用手指刮了一下,哈哈大笑的跑了。
“你…”,孙韵韵心里很喜欢这种感觉,“你这人,真是的!小心我告你非礼!”
“好啊!小韵韵,你快报警啊!”,杨晓彬哈哈大笑着,这个女警察太有趣了。
“我就是警察!”,孙韵韵觉得自己中气不足,声音都很小,不能体现出警察的威严。
杨晓彬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在副架使座上坐了下来!
“杨晓彬,到哪里去啊?”,孙韵韵偷偷地打量着杨晓彬,小声地问。
“火车东站,西单b区”,杨晓彬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孙韵韵开了十几分钟,看着这个破旧的小区,皱眉道:“这个地方快要拆迁了,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杨晓彬打开车门,下了车,朝一个小巷子走去。孙韵韵锁上车,跟在了后面。
孙韵韵看着这个到处都是垃圾的小巷子,四处散发着难闻的恶臭,不由得皱了皱眉。
“看我女朋友!”,杨晓彬头也不回的道。
“你女朋友么?”,孙韵韵觉得心里面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碎裂了,声音有一点古怪。
这是一个稍微要好的一个地方了,门虽然有一点旧,但门口打扫得很干净,一眼就可以看出这家主人很爱干净。
门没有上锁,杨晓彬轻轻地推开了门。
后面的孙韵韵猛然发现,前面的杨晓彬愣住了,身子在擅抖,紧握着双拳,能听见一阵噼哩叭啦的骨头响声。
“怎么啦?”,她忍不住好奇,走上前去,看见屋里的情景,也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屋里一男一女正惊恐地看着他俩,而这两人正做着夫妻的游戏,急剧的运动的肢体猛地停下来。
女人发出一阵尖叫,急忙拉过一件衣服,盖住祼露在外的躯体。
男人则指着杨晓彬,通红着脸,喝道:“你他妈是哪个?还不快滚?没见过做爱么?”
杨晓彬冷笑一声,沉声道:“梅子,你很好!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我这么心痛!”,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孙韵韵顿时明白了,这个女人就是杨晓彬的女朋友!
……杨晓彬转出小区,他的脚步很慢,也很沉重,就像孙韵韵的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