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锦慢悠悠道,“就算有人盯着,怎么可能被你看出来呢?”
“这也是。”邵梓琪无奈道,“随便怎么编排,真真假假,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乐呵。”
楚云锦起身,“咱们走吧。”
“哦。”邵梓琪早就想走了。
见楚云锦起身离开,她连忙跟着一同走了。
二人上了马车,邵梓琪还想着适才那说书先生所言。
“就像是他亲眼所见一样。”
“自然是有心之人而为。”楚云锦淡淡道。
“谁?”邵梓琪脸色一沉,“这不是明显败坏咱们的名声?”
“我的名声本就不好,而你可不同了。”楚云锦敛眸,“一个受宠的大小姐,与一个不受宠的侯府小姐突然腻在一处,自然是有所求了。”
“我知道了。”邵梓琪皱着眉,“看来是有人想要恶意中伤与我,这不是在暗示那些人,说我有隐疾?”
“嗯。”楚云锦点头,“景王的医术怕是人尽皆知,我幸亏遇上了景王,不然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这个时候,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
邵梓琪冷哼道,“是谁?”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怕是这样的谣言会愈演愈烈,迫于压力,邵家不会让你再与我见面。”楚云锦看向她。
“我想见谁就见谁。”邵梓琪脸色一沉,“我可不会受任何人蛊惑。”
“还真是一箭双雕啊。”楚云锦在想到底是谁,既不想让邵梓琪因她而见到景王,又不想让她与邵梓琪走的太近?
“我一定要抓出这个人。”邵梓琪脸色一沉。
楚云锦原本是想京城内寻个营生,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曾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都在旁人眼里。
看来,她要另想法子了。
楚云锦看向邵梓琪,“过几日,咱们再寻个日子见面如何?”
“你也怕了?”邵梓琪盯着她道。
楚云锦摇头,“你也说了,云台阁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出入的,先看看对方还要做什么?”
“好吧。”邵梓琪嘟囔道,“怪不得大哥说,今日回府,便让我安心地待着。”
“邵大公子一早便看透了。”楚云锦笑吟吟道。
“你倒是与我大哥想的一样。”邵梓琪突然凑近,“不如,你做我嫂子如何?”
“噗……”楚云锦的嘴角明显抽了抽,“异想天开了不是?”
“哪里?”邵梓琪挽着她的手臂,“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如今可什么也不是。”楚云锦捏了捏邵梓琪的鼻子,“你啊,该掩饰的还是要掩饰,我想,很快就有人会盯上你。”
“不是已经被盯上了?”邵梓琪满不在乎。
楚云锦反倒觉得自己有些冒进,将自己的突然推到了舆论前面,这些时日,她还是低调一些才是。
马车缓缓地停在了楚侯府。
楚云锦又附耳与邵梓琪说了几句,这才下了马车。
邵梓琪掀开车帘,目送着她进去,才离开。
楚云锦自然是要去老夫人那回禀的。
“今儿个回来的倒是早。”老夫人慢悠悠道。
“祖母。”楚云锦敛眸,“孙女昨儿个觉得那说书先生说的有趣,今儿个便又去了,不曾想到,竟然听到了一些胡言乱语,邵大小姐生气了。”
“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生气也堵不住那些个闲言碎语。”老夫人看向她,“你啊,这两日也在外头闲逛的差不多了,这些时日便安心地待着。”
“是。”楚云锦应道,便退了下去。
等她回了自己的院子。
灵芝连忙上前,“大小姐,刚才二小姐过来了。”
“闹腾了?”楚云锦淡淡道。
“是。”灵芝垂眸应道。
“找什么?”楚云锦进了屋子,里头摆放着的东西东倒西歪的,显然是被翻动过。
“说是丢了东西,奴婢拦不住。”灵芝跪在她的面前,“大小姐,您责罚奴婢吧。”
“是该责罚。”楚云锦沉声道,“去外头跪着吧。”
“是。”灵芝便跪在了院子里头。
她脸色一沉,看向灵福,“去清点清点,看丢了什么东西?”
“是。”灵福连忙亲自去收拾。
直等到天黑,灵福才清点完毕。
“大小姐,什么都没有少。”灵福回道。
“知道了。”楚云锦看了一眼跪在院子内的灵芝,“让她起来吧。”
“是。”灵福连忙去将院子外头的灵芝扶了起来。
灵芝低着头,双腿一软,便又跪下了。
楚云锦斜睨了一眼,便入了里间。
灵福已经收拾妥当。
楚云锦打量了一眼这院子,觉得这院子内的布局有些奇怪。
虽说她住的院子比不上楚云柔的,也可算不得寒碜,伺候她的婆子丫头,前后也只有四个。
一个洒扫的丫头,一个守夜的婆子,两个大丫头。
而她院子内像样的陈设物件也没有多少,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两次老夫人给的。
楚云柔特意来她这里翻腾什么呢?
那玉佩的事儿,难道楚大夫人没有告诉楚云柔?
她觉得不可能。
要么楚云柔是想借着翻找,有别的算计,要么就是她不服气,想要用这个法子来撒气。
是夜,楚云锦并无困意。
她该如何将眼前的困局破了呢?
唯一能够出府的路,也在外头对付邵梓琪的那些流言蜚语中戛然而止了,让她明白,不能这么明着出去。
也不知晓到底是何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更不清楚,目的是什么?
楚云锦越发地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到了这个地步,不那么简单。
她现在只想将那个踹她一脚的该死的家伙找出来。
楚云锦如此想着,心里头的火气也越来越旺盛。
她趁着深夜,穿了一身轻便的衣裳从后院溜了出去。
这几日她的身体调养的也差不多,好在这具身体虽然瘦弱,奇怪的是,竟然还有些习武的底子。
这让她难掩心中的疑惑,却趁着半夜的时候,慢慢地开始调息,倒也有所收获。
她打算先将侯府内翻个底朝天,也好寻一条退路。
她避开耳目,这脚步竟然不知不觉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