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在京城内也算是有些底蕴的,虽然比不上楚侯府,可也算是有些脸面的。
故而,今儿个钱老夫人寿宴,这京城内也是来了不少宾客的。
不过,大多数楚云锦都不认识。
谁让这原主根本没有机会认识呢?
反倒是楚云柔与钱嘉月二人有说有笑的,说的都是今儿个谁来了,谁家里头出了什么事儿?又有了什么新奇的玩意……
楚云锦一言不发,默默地跟着,静静地听着。
楚云柔见她这样,嘴角一撇,得意的很。
等到了钱老夫人的院子外头,已经有丫头去禀报了。
没一会,三人便进了院子,径自到了正堂。
钱老夫人端坐在软榻上,今儿个穿的乃是五福团寿的衣裳,头面也都是厚重华丽的。
钱老夫人第一眼便落在了楚云锦的身上。
楚云锦走上前,“云锦给外祖母请安。”
“这便是锦丫头吧。”钱老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语气倒是带着慈爱。
在这原主的记忆中,这位外祖母很是陌生,印象也很是模糊。
“今儿个乃是外祖母大寿,云锦恭祝外祖母寿比南山,福寿延绵。”楚云锦大大方方地道。
钱老夫人听着,满意地点头。
“好孩子,过来让我瞧瞧。”钱老夫人冲着她招手。
楚云锦缓缓地上前,乖巧地站在那。
钱老夫人笑看着她,“原先只说你不喜欢外出,有好几次,想让你过来,如今瞧着,果然招人疼。”
“柔儿就知道,外祖母若是见了大姐姐,必定不觉得柔儿好了。”楚云柔委屈地开口。
“这孩子,锦丫头难得过来,我自然稀罕。”钱老夫人看向她,“都是自家姐妹,自当相亲相爱才是。”
楚云锦倒是没有想到钱老夫人会说出这番话来。
她有意地瞟了一眼楚云柔的脸色,怎么看着都是略显尴尬。
就连钱嘉月也感觉到了自家祖母是在有意提醒她这位二表妹,不论如何,也要记得大表姐是与她是亲姐妹。
这是怎么了?
钱嘉月先前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祖母对大表姐很是关心,怎么今儿个这见上了,突然改变了态度?
还是说,这里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钱嘉月看着楚云锦,若有所思。
楚云柔反倒有些委屈。
往日,外祖母可是最疼爱她。
她不过是想要借此机会撒娇,怎么反倒被敲打了?
她不明白,着实不明白。
楚云锦也是一脸云里雾里的。
毕竟,对这位外祖母她也是一脸懵。
钱老夫人亲昵地握着楚云锦的手,“锦儿啊,日后可要时常过来看看我这老太婆。”
锦儿?
这么亲切?
楚云锦心里头五味杂陈,不过脸上还是一副乖巧地模样。
“是。”
钱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点头。
楚云柔也只能站在那,不敢再插嘴。
外祖母这是怎么了?为何对楚云锦那般好。
先是祖母,如今又是外祖母……为何突然都向着她?
楚云柔满腹疑惑,也对楚云锦生出了怨恨。
若是从前,像这样的日子,本就是她出风头的,可现在……自己反倒成了陪衬。
楚云柔很不服气,她一定给楚云锦好看。
这个时候,外头有嬷嬷进来。
“祖母,母亲让孙女带着大表姐与二表妹去宴客厅。”钱嘉月开口。
“让柔丫头去就是了。”钱老夫人握着楚云锦的手不放,“锦儿难得过来,我与她多说会话。”
“是。”钱嘉月一怔,无奈地应道。
楚云柔也想留下来,不过见外祖母连个眼神都胜在自己,这差别也太大了。
二人出了院子,楚云柔捏着帕子,一脸地委屈。
“表妹,你莫要难过,大表姐难得过来,祖母想跟她亲近亲近,等过了这劲儿,便也没什么了。”钱嘉月在一面往前走,一面安慰着她。
楚云柔苦笑一声,“果真应验了那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表妹,大表姐瞧着是与从前不同了。”钱嘉月也感觉到了。
毕竟,从前她去楚侯府的时候,大表姐对她也是敬而远之的,表面上的问候也是冷冷淡淡的,不甚亲近。
这次,反倒大大方方的,而且看向自己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地躲闪与不适。
她狐疑道,“大表姐的性子,可是上回出事之后才变的?”
“嗯。”楚云柔感叹道,“大姐姐好运气,被景王所救,后又与邵大小姐交好,虽说如今邵大小姐名声不好,可,邵家与庄国公府的关系,她也算是给自己寻了条后路。”
“后路?”钱嘉月笑了笑,“说得好像府上无人给她做主一样。”
“大姐姐的性子……”楚云柔重重地叹气,“现在这样不是挺好?”
“表妹既然明白,也该记住祖母所言,自家姐妹,自当相亲相爱。”钱嘉月提醒她。
楚云柔抿唇不语。
钱嘉月连忙打断了她的思绪,“今儿个清欢表妹也会过来,咱们过去吧。”
“可是来了?”楚云柔连忙焦急地往前走。
“想来是到了。”钱嘉月点头,二人便去了宴客厅。
而这个时候的楚云锦,正陪着钱老夫人说话。
大多都是钱老夫人在那念叨,而她也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听着。
直等到寿宴开始,钱老夫人换好了衣裳,竟然带着楚云锦去了宴客厅内。
此时的楚云柔与钱嘉月、李清欢坐在一处,相谈甚欢。
得知老寿星来了,满堂宾客都齐齐地看了过去。
当钱老夫人坐下之后,而她身旁的楚云锦也被众人看在眼里。
众人双眸闪过一抹疑惑,随即便将目光落在了钱嘉月的身上。
这亲孙女不让陪在身旁,反倒是让外孙女坐在跟前,而且还是不常来往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云锦也是不解。
毕竟,连她都不懂,外祖母如此做是为了什么?
让她在这寿宴上大出风头?
楚云锦面带微笑,乖巧地坐着。
“大姐姐还真是风光啊。”楚云柔笑着说道,可隐藏袖中的手捏紧了帕子,死死地盯着坐在钱老夫人身旁的那个原本是她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