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就算再狠,也不可能真的将三妹妹与六妹妹给送去勾栏院啊,更何况,老夫人怎么允许楚侯府的小姐去那等地方呢?”楚云锦又道。
二夫人苦笑,“他已经想好了法子,我知道他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所以,他是以三妹妹与六妹妹做筹码,逼迫您吃下毒药,逼死您?”楚云锦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嗯。”二夫人点头,“我旁的不奢望,只求莹儿与落儿能安然无恙。”
“二婶婶,你真的不想反抗?”楚云锦看向她,“若是我有法子,保全了三妹妹与六妹妹,还能让你翻身呢?”
“不,我已经不想再折腾了。”二夫人摆手,“我斗不过的,更何况,你的处境也不好。“
二夫人费尽力气,才强撑着从一旁的暗格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她,“这个帮我保管,日后等她们遇难的时候,给她们。”
“二婶婶……”楚云锦知道,二夫人并不相信她能够让她翻身,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她反抗也没有用,毕竟,老夫人明知道二夫人如今所受的磨难,却还是视而不见。
更别提,二老爷是铁了心要让二夫人死的。
如此做,不过是想让二夫人死的名正言顺,也好给袁家一个交代罢了。
楚云锦看着这样的二夫人,握紧她的手,“二婶婶,你且好好歇息,这个我收着。”
“多谢。”二夫人目送着她离开。
楚云锦离开屋子,看了一眼不远处关着楚云莹与楚云落的屋子,随即转身离开。
等回了自己的院子,她沉吟了片刻,“冬月,暗中盯着,我担心二夫人会做傻事。”
“是。”冬月垂眸应道。
在楚云锦离开之后,二夫人强撑着唤着外头的人。
“去给二老爷传话,就说我要见他。”
“二老爷吩咐过,让您安心养病。”外面的婆子说道。
“只说,我会如他所愿。”二夫人说道。
“这……”婆子对上二夫人那冰冷的双眼,轻轻点头,“二夫人稍等,老奴这便去。”
没一会,门外传来二老爷的脚步声。
二夫人半靠着坐起,她看着走进来的二老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想通了?”二老爷冷冷道。
“你我夫妻一场,却不曾想到,你竟然如此狠心。”二夫人心痛不已。
“看来你还是没有想通。”二老爷不耐烦地要走。
“难道为了一个姨娘,你竟然要让我去死?”二夫人不明白。
“她死了,我要你给她陪葬。”二老爷冷声道。
“好,很好。”二夫人冷笑道,“我死可以,但是你答应我的,一定要答应,否则,就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哪那么多废话。”二老爷沉声道,“她们毕竟也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不会亏待了她们。”
“你记得今日所言。”二夫人冷哼一声,“你走吧,我想自己待会。”
“哼。”二老爷甩袖离去。
二夫人目送着他的的背影离去,强撑着坐起身,下了床,看向不远处的婆子,“汤药呢?”
“二夫人,还不到时候。”婆子看向她。
“无妨,迟早都要喝的。”二夫人淡淡道,“索性早些了结。”
婆子便退了下去,没一会便端了进来。
二夫人看着那汤药,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随即,看着铜镜内的自己,“伺候我更衣洗漱。”
“是。”婆子应道。
冬月瞧着不对劲,连忙去禀报了。
楚云锦看向她,“看来,我今夜不该去,倒是让她铁了心了结自己。”
“主子,可是要……”冬月轻声道。
“那汤药可换了?”楚云锦问道。
“是。”冬月点头,“可,属下担心她会另外服毒。”
“我有法子……”楚云锦连忙吩咐冬月去办,随即,她便偷偷地去了清澜那。
清澜听到外头的动静,连忙起身,“谁?”
“清澜姑姑。”楚云锦蹑手蹑脚地进去。
因清澜不喜欢人伺候,都是亲力亲为,故而除了外头守着的婆子,院内并未有旁人。
楚侯爷也不担心有人对她如何,倒也让楚云锦寻到了一处能偷偷进来的入口。
清澜起身,“这么晚,想来是出事了。”
“嗯。”楚云锦点头,便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清澜听过,脸色一沉,“这世间的男子当真无情。”
“清澜姑姑,若是二夫人真的这么死了,岂不是不值?”楚云锦说道。
“你若能将她带出来,我有法子救她。”清澜说道。
“可有什么法子,让旁人以为她死了,而后我再将人给……”楚云锦轻声道。
“你等等。”清澜说着,附耳与她叮嘱,而后又道,“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
“多谢清澜姑姑。”楚云锦连忙道谢,便拿着瓷瓶离开。
等她赶到的时候,二夫人已经躺在了那。
冬月看向她,“主子,属下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服毒了。”
楚云锦缓缓地上前,看着面前穿戴整齐的二夫人,又看向冬月,随即便将她扶了起来,强行将那瓷瓶内的药碗尽数喂了进去,随即又道,“全看天意了。”
她说罢,便与冬月离开。
翌日天未亮,便听到了敲锣声。
又过了一会,灵芝从外头进来,“大小姐,二夫人没了。”
“我知道了。”楚云锦收拾了一番,这才出去。
等到了二夫人的院子外头,其他几房的夫人已经悉数赶到,远远地便见老夫人也到了。
“祖母。”楚云锦上前福身。
老夫人轻轻点头,便走了进去。
众人这才一同随着老夫人入内。
等刚到了屋内,便见二老爷一副伤心欲绝地样子,当瞧见老夫人的时候,也是红着眼眶行礼。
“怎么回事?”老夫人问道。
“是儿子没有福气。”二老爷痛哭流涕。
老夫人皱眉,进了里间,瞧着躺在床榻上的二夫人,又看着跪在地上的婆子,“怎么好端端的就想不开了呢?”
“回老夫人,二夫人接连数日都魂不守舍的,有时候目光呆滞,有时候胡言乱语,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夜她突然让老奴伺候她更衣洗漱,老奴自当是二夫人好了,没有想到,只一会准备饭食的功夫,二夫人就……”那婆子哭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