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乐,起床了。”
门外沈淮安的声音传来,柳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身在何方。
昨晚睡得晚,感觉刚躺下没多久就需要起床了。
“来…来了。”柳乐下了好大的决心才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从床边的椅子上将衣服拿过来。
柳乐收拾好衣服出房门时,沈淮安将端了盆热水过来,“将布打湿敷敷眼睛。”
“你今早练剑了么?”
“嗯。”沈淮安靠着柱子站在一边看着柳乐。
借着盆里的水,柳乐看清自个儿的模样,眼睛红了一圈,还带着些红血丝,好久没熬过夜,身体都有些不习惯。
想想之前就从来没在十二点前睡过,习惯成自然。
洗完脸,柳乐和沈淮安准备出门。
沈淮安和柳平他们一起吃了早饭,陆青柔估摸着柳乐昨晚睡太晚,就没叫人起来吃早饭。
从宅子的大门出来,沿着街往牙行走,刚起床没什么胃口,就先没买早饭。
刚进牙行的大门,就碰上之前他们租铺子买宅子的孙牙人。
孙牙人见着沈淮安和柳乐眼睛都亮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满了全脸,见到俩人仿佛是见到了财神爷。
“两位小老板好,今日又有什么需要?小老儿一定给两位办好。”孙牙人迎了上来。
沈淮安和柳乐就此停步,没往里面走,他们要先去看铺子,总得实地去瞧瞧,并且也不是第一次同孙牙人打交道,对他的为人有几分信赖,不是其他那些偷奸耍滑之人。
“租个小铺子,买两个仆人。”
孙牙人心中一喜,这俩小老板可是他做牙人这么多年见到最爽快的东家,基本只要铺子和仆人满足他们的心意,对待价钱那是绝不含糊,不会为了几百文甚至几十文就死命的缠,只要价格合适就不会多还价。
“不知道两位小老板这次是想找怎样的铺子?”毕竟怀乐楼的成就,清水镇的人有目共睹,那生意在整个镇子上都是独一份。
柳乐描述道:“小一点,只要一个铺面,最好用水方便些,也是吃食铺子。”
“行,您二位在这儿等等,我进去拿钥匙。”孙牙人心里有了几个备选的铺子。
沈淮安和柳乐在门口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孙牙人拿着一本小册子走了出来,“咱们先去看第一家。”
孙牙人带路,柳乐和沈淮安跟着一起往第一家铺子走。
一路上孙牙人开始给俩人讲铺子的情况,“这家铺子租金四两,地方有些小,只能放小四张桌子,但后院有一个小水井,供一家的用水没问题。”
“对了,这家铺子离怀乐楼只隔了一条街,从后门走几步路就能到。”
柳乐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就冲着离怀乐楼近这一点,就直接加五分。
“就是这儿了,之前也有客人来看过,大多都是嫌这儿小了些。”孙牙人拿出钥匙开了门。
铺子里没有摆其他的东西,空荡荡的,看着只有家里卧房的一半大,难怪没人租赁,要是用来做传统的吃食铺子确实是小气了些。
但零食小店可不是传统吃食铺子,就需要这种小巧的店,不做堂食,全都是打包带走,不需要太大的空间。
柳乐和沈淮安里里外外转了一圈,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达成共识。
他俩都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当场就和孙牙人签订契书交了半年的租赁费用。
之后随着孙牙人回了牙行办了一些其他手续,将铺子的事儿搞定后,再去看仆人。
沈淮安眼光毒辣的选了两个一对中年夫妻,因老家闹旱灾被迫逃难,在路上走了奴籍,几经辗转才到了这儿。
将事情办妥后,柳乐才察觉到一丝饿意,刚好见着路边有人卖馄饨。
“去吃点儿?当做午饭了,下午在家试试其他的小零食,晚上再去怀乐楼吃饭。”柳乐提议道,估摸已经快一点了,大哥他们说不定都已经吃完午饭。
沈淮安对吃食不挑剔,之前他和他爹时,白米饭就咸菜能吃大半个月,“行。”
“柳香、柳志你俩吃馄饨吗?”柳乐问着刚刚买下的两人,名字也是刚刚才取的。
两人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东家竟然还问他们的意见,没来得及有多余的反应,直接应了。
柳乐带着人去了街边的小摊,和沈淮安在小摊处坐了下来,“你俩也坐。”说着还拍了拍旁边的板凳。
“我…我们不能和东家同桌。”柳志颤颤巍巍解释着。
得,他忘了大周朝存在的等级制度了,“那你俩在旁边坐吧。”
柳乐一向胃口小,只要了一小碗馄饨,其他三人都吃的大份儿。
“味道还不错。”柳乐用勺子低头喝了口汤,有点儿鸡汤的味道,虽然味道淡,但确实还不错。
这些小馄饨沈淮安直接一口一个,吃的速度快,但姿态优雅,未见一丝粗鲁。
吃完馄饨,柳乐和沈淮安又去了趟集市,买了两只鸡,多花了几文钱,让摊主帮忙处理干净。
给柳香和柳志指了住宿的房间,又给了两人一两银子,让他们去买些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服。
“我试试做炸鸡,要是味道不错,也能在新店卖。”柳乐准备厨房试验新品,还不忘交代沈淮安,“记得想新店的名字。”
之后就厨房开始自个儿鼓捣,在大周朝既缺少工具又缺材料,不能百分百复刻,但尽量让味道接近点。
明日柳平和柳安要回柳家村照看庄稼,屋里的田地请了人平日里帮忙照看,每天给三十五文的工钱,柳平三兄弟只是隔三差五的回去看看。
沈淮安回了屋,写昨天夫子布置的课业,一篇文章刚写一半,突然有了想法,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一个名字——快乐小食。
这名字一出,沈淮安觉得挺符合的,这些小零食确实能让心情舒畅,尤其是奶茶,甜滋滋符合快乐的定义。
下午买了两只鸡,柳乐打算一直拿来做炸鸡块,一只拿来做炸全鸡,给鸡块和全鸡裹上特意调制的面糊。
温油下锅开炸,但柳乐还是低估了这油的威力,油溅起来好像滴在了柳乐的右脸,来不及疼痛,又拿起筷子和勺子给锅里的鸡块翻一翻。
将鸡块炸好,捞起来,柳乐将灶里的柴火退了退,才进卧房找铜镜查看。
“烫了一个泡,嘶——好疼。”柳乐用手指轻碰了下,一阵痛意袭来,直接痛呼出声。
他房里又没有准备的药,只得去求助沈淮安。
“小安子,将你的小瓷瓶给我用用。”柳乐象征性的敲了下房门,直接推门而入。
沈淮安闻言转身,瞧见了柳乐右脸上的水泡,皱眉道:“怎么烫着了?”
“炸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烫着了。”柳乐解释,“你快给我看看,好疼呀。”
沈淮安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瓷瓶,用从茶壶里倒了些水将后手洗了洗,从瓷瓶里倒了些药膏在手指上,才往柳乐的脸上擦。
“晚上睡觉别趴着睡,尽量平躺着。”沈淮安给柳乐上完药,“还有其他地方被烫着么?”
“手。”柳乐将左手伸了出来,手背被烫红了,但没起泡,沈淮安也抹了些药膏在手背。
“炸完了吗?”
柳乐可怜巴巴的拿起小铜镜瞧了瞧自个儿的脸,“没有,炸鸡块的时候被烫了,还有全鸡没炸。”
沈淮安将桌上写好的作业收起来,“走吧。”
柳乐跟着沈淮安往厨房走,开始碎碎念念,“要是能有个面罩和手套就好了,这样再也不怕油了。”
“唉,这应该吧不会留疤吧,我可是靠脸吃饭的……”
“这么好看的脸,留了疤,也太亏了叭。”
柳乐的每句话像是会自动寻路一般,钻进了沈淮安的耳朵,他还没见过有人自个儿夸自个儿好看,虽然柳乐长的确实好看。
之后柳乐站在一旁指导,沈淮安开始按照指示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