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继续出发,他们得先去飞临县,不只是因为万百泉在,还因为那里是整个南境的最后一道防线。
柳乐只能马车和骑马换着来,才能缓解一些难受,两只崽度过最前期的不适之后,这几天倒缓了过来,整天上蹿下跳的。
明明沈回言和沈慕知才两岁多一点,但两只崽真的太费事了!
柳乐无比庆幸,幸好一路玄明和宋深多多照顾着,不然单他单靠他独自一人带两天崽,真的崩溃!
“他俩怎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啊。”柳乐抱着沈淮安,委屈道。
每次这些问题他回答不出,两只崽瞧他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与疑惑!
沈淮安抱着人,安慰道:“以后有什么问题,让他俩来问我。”
柳乐开始迁怒,瞪了一眼,“都怪你。”
“好,怪我。”沈淮安好脾气的说道,“不气了,好不好?”
“咱们下午就到飞临了,开心些?不然外公还以为我欺负乐乐了。”
柳乐坐在沈淮安怀中,仰着头,嘟囔道:“你就是在欺负我呀。”
沈淮安搂了搂柳乐的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无限拉近,贴到柳乐耳边,颇为流氓道:“我只会在床上欺负乐乐。”
“床下我都是疼乐乐。”
柳乐的脸瞬间红扑扑的,这人怎么如此不正经?待在怀中不敢有任何动作。
沈回言和沈慕知被玄明和宋深分别带着骑马,马车只有沈淮安和柳乐。
沈淮安的眼神落在柳乐脸上,带着一丝容易察觉的欲念,怔怔的看了几秒,俯身贴了上去。
在这几年的时间里,经过无数次的练习,柳乐渐渐的能够跟上沈淮安的节奏,但仅仅只局限于那么一会儿。
“你……松开我……”柳乐受不了,忍不住的捶了捶沈淮安的胸膛。
沈淮安才渐渐松开对柳乐的桎梏,紧紧的抱着人,呢喃道:“乐乐……”
柳乐靠在沈淮安怀中,像是有些缺氧,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殷红的嘴唇微张着,水珠盈满了整个眼眶,面色潮红,就这样乖乖的靠在沈淮安怀中。
心尖的位置像是被人拨动了两分,异常满足,沈淮安的大拇指擦过柳乐的侧脸,指腹上有长期习武留下的死茧划得脸很疼。
“疼!”柳乐终于有了反应,拍了一下沈淮安的手背,控诉道。
沈淮安安抚的拍了拍柳乐的后背,在刚才被划到的位置亲了两下,“不疼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沈淮安的怀抱又实在温暖,靠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们即将进入飞临县。
“要到了呀?”柳乐借用沈淮安肩膀处的布料蹭了蹭,试图想要清醒些。
沈淮安手捏着柳乐的下巴,将脸抬起,认真检查了一番柳乐的眼睛后,才道:“衣服布料太硬,不能擦眼睛。”
“又忘记疼了是不是?”
柳乐自知理亏,闭嘴不说话。
之前也是如此,总爱在沈淮安身上蹭眼睛,尤其偏爱肩膀的位置,在京城的时候,有一次眼睛被蹭得有些严重,当时只有有些红,只过了一天就又红又肿,吃了七八天的药才好些。
“阿爹~阿爹!”
是沈回言的声音,柳乐不由自主的抬手揉了揉耳朵,这破孩子的嗓门可真大!
柳乐不想从怀中下来,拍了拍沈淮安,让人往马车的窗边挪一挪,掀开马车车窗的帘子,探出头问道:“怎么啦?”
平常和两只聊天聊得多,他也学会了两只崽惯常的语气和尾音。
沈淮安眼神闪了闪,手在柳乐的腰间碰了两下,动作幅度小,柳乐没有察觉。
“阿爹,你看前面的三个字是不是飞临县?”沈慕知的嗓门也不小,震得柳乐头疼。
他坐在马车里看不见前面的字呀,努力的将头往伸了伸,还是看不见,正想再努努力时,被沈淮安薅了回来。
坐在最前面的竹鸿已经兴奋的回答了沈慕知的问题,“小少爷,前面的三个字就是飞临县。”
“你们已经会认字了么?”
沈回言和沈慕知同款骄傲,非常自豪道:“当然,我们可认识不少字呢。”
竹鸿和两只崽关系好,将两个小魔王的性格掌握得很透,投其所好的夸了两句。
两只崽从头到脚都乐的冒泡泡!
柳乐毫不留情的吐槽:“爱臭美!”
“你说这俩崽的性子是不是和你一模一样?”柳乐极快的开始甩锅,分明和沈淮安的性格完全不搭边。
但是不妨碍柳乐让人背锅。
沈淮安不反驳,反而顺从道:“乐乐说是就是吧。”
“乐乐,不用担心,我现在很安心,有你有两只崽。”沈淮安知道柳乐是在用他笨拙的方式,无声的安慰着他。
沈淮安从身后搂着柳乐,下巴放在肩上,充满回忆的说道:“爹和阿娘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多年,从我有记忆的时候起,爹总是一遍又一遍的给我讲他和阿娘相爱的故事。”
“满天的日月星辰、遍地的黄沙、雄心壮志的镇南军都是他们的感情的见证。”
“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未完成的抱负,我会尽力替他们实现。”
柳乐握紧了沈淮安的手,默默支持着,无声的给人力量。
沈淮安真切深情道:“乐乐,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来到我的身边。”
“我也很庆幸来到这里,遇见了你。”柳乐回道,这是他的真心话。
若是他一直在现代,大学毕业之后也是为生计奔波一生,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注定孤独一生,但他来了这里,过上了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
马车从飞临县的城门进去,一群人突然涌入,必然会引起百姓的好奇与恐慌。
竹应带着几人先他们半天到了飞临,已经将飞临的县城府衙收拾出来,等着沈淮安他们入住。
整个南州知府的位置都是空悬,更何况飞临的县令。
马车在飞临的县衙门口停下,柳乐带着两只崽下了车,看着周遭环境的恶劣,心里五味杂陈。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环境,城内的房子都是大多低矮、用泥糊的房子,只有少数的瓦房,瞧着也是破败不堪,包括县令的府邸。
沈淮安这会儿很忙碌,这么大的一群人得有地方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