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京城。
“皇上,南州那边来信了。”庆祥帝身边的首领太监说道,并恭敬的呈上一张小纸条。
庆祥帝接过纸条,本来斜靠在龙椅之上,但是看清纸条上的内容后,不禁正襟危坐了起来。
“失踪人口?”庆祥帝将这几个字读出了声,瞬间有些坐不住了,沈淮安是要做什么?
难道是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让陈元道即刻入宫。”庆祥帝吩咐道。
首领太监有一瞬间的为难,“皇上,这会儿宫门已经落锁了。”
庆祥帝这才恢复了些许的理智,揉了揉额头,“那边明日吧。”
“传信给南境,务必让玄明和广白两人探查清楚沈淮安究竟要做什么?”
“是。”首领太监前去传信了。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庆祥帝一人高坐着,“沉青,你说玄明和广白背叛我的可能性有多大?”
沉青是身边暗卫的领头之人,听见庆祥帝的话,从宫殿的房梁一跃而下,“启禀陛下,玄明和广白服用了噬魂散,应当不会。”
沉默片刻后,庆祥帝挥手让沉青退下。
翌日。
陈元道在早朝前先一步到了庆祥帝的寝宫,向皇上请安。
“臣给陛下请安。”
庆祥帝正在太监宫女的服侍下穿朝服,连忙让陈元道起身,“爱卿请起。”
“你们先退下。”
太监、宫女们鱼贯而出,等到宫殿只剩下两人时,庆祥帝才说起昨晚南州传来的信纸内容。
“所以陛下在慌张什么?那些人早就被处理妥当,就算沈淮安要查,又能查出什么来呢?”
陈元道神色不动,“沈大人刚去南境必定要在南州立足,拿失踪人口当做切入口,再正常不过。”
庆祥帝这才恍然大悟,忙道:“是朕疏忽了。”
陈元道在庆祥帝看不见的位置,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陛下,该上朝了。”
……
早朝结束后,陈元道回了左相府。
“二皇子最近有什么动作?”陈元道问道。
话落,众多侍卫中一人站了出来汇报道:“二皇子最近、最近……在多方联系朝中大臣……”
听到身边人的汇报,直接道:“蠢货!”
“和他娘一样目光短浅!”
“既然我的好外孙想要当皇帝,那么就让他试试吧……”
“大周的皇帝是谁,得老夫说了才算……”
身边的人,纷纷闭耳闭嘴不敢多听多说多看……
————
二皇子府。
“清阳先生怎么说?”项棋看见黄侍卫从门外进来,连忙问道。
如今的朝堂被陈元道牢牢掌握,就算是联合其他大臣,在这么多年左相的积威之下,没有太多的人愿意支持他。
但是项棋不想等了,他得主动出击,不能坐以待毙。
这个皇位他想要争一争,那么他唯一的机会就是逼宫。
若是成了,那么他就是大周唯一的皇帝;若是败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黄侍卫面无表情道:“清阳先生说,全凭皇子定夺。”
项棋不知为何之前对他和蔼可亲、出谋划策的清阳先,现如今已经不管他的事情了,但每次有什么大动作之前他还是会让黄侍卫前去请示。
“来人,给户部侍郎府送上本皇子的拜帖。”项棋略一沉思,招来身边的小厮。
成大事者,必须隐隐蛰伏。
很快,工部侍郎因贪墨修建平扬渠的善款,由二皇子项棋全力督办此事。
二皇子项棋的名字也在诸位大臣中留下了不浅的印象。
散朝后,不少大臣围着二皇子不断恭维。
“二皇子真是年少有为啊。”
“不仅处理官员贪墨银两一事,还让平扬渠顺利竣工,这可是造福百姓的壮举啊。”
“大周有二皇子是大周之福啊!”
……
项棋被大臣围在中间,颇有几分不可一世的意气风发。
项朔八风不动的从侧边离开,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动,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大皇子项萧、三皇子项辰都对项棋投出了嫉妒的表情,多么会投胎啊,自己是中宫所出,外祖又是权倾朝野的左相。
只有四皇子项书,平淡的从身侧走过,表情淡然,不见多余的情绪。
刚回越秦王府的项朔就接到侍卫来报,“王爷,杨远一在御风镖局佯装布料生意,委托镖局将四大箱货物运往舒州。”
“只是……这一次是专送。”
“咱们要跟吗?”
项朔的转头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总觉得这一次同以往有些不一样……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对了,专送?
“不跟。”项朔当下决断,“让其他人都回来,竹山和竹溪两人远远跟着就好。”
“是。”
看来是小安那边的动作让他们有所警觉,想要以此来探查他们是否已经知晓其事。
大周那如死水一般平静的表面,也是时候该生些涟漪了。
由闲静王项游传来的书信,可知邶州的情况如今也是一片大好,愿上天保佑一切顺利。
项朔提笔写下两封书信,分别送往南州和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