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除了海还是海,似乎这个世界除了海便没有什么了。
陈一乂和贺德文二人吃着烤肉喝着酒水,烤肉是捕获的海里面的灵兽,有些时候陈一乂有些困惑,那么多的人类强者绝顶灵兽都消亡在了天灾之下,却依然有些好运的灵兽得以幸存,或许如二人这般的?
可惜了,同是遭了大难的,本该更加珍惜生命和平共处才是,但是为了填饱肚子为了生存下去不得已也只能杀戮了。
陈一乂自认为自己并非是个好人,但也不是个坏人。之所以不想杀戮灵兽饱腹,而是有些触景生情所产生的共鸣。
他又想起了狗子,想起了埋葬狗子的墓地。瑞灵大陆可能都消失了的,那么狗子的墓可能也消失了的,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
或许时间线拉的越长,人类也好灵兽也好曾经的文明,存在的痕迹都会消失了的吧。
陈一乂举起酒碗与贺德文又干了一杯,二人似是有些像是酒馆里买醉的酒客,想用酒水来麻痹自己。
陈一乂知道不该如此的,海里灵兽无数,应该警醒些的,可有些时候明明知道不该如此的,却偏要如此,跟个犟驴似的,陈一乂忽的一笑,摇了摇头,似是要甩出这些念头。
贺德文见陈一乂突兀的傻笑,挠着他的短寸头发也傻笑着问道:“陈兄弟想到了什么好笑的说来听听,也让俺乐呵乐呵呗。”
陈一乂举杯与贺德文又干了一碗后,擦了擦嘴上的酒水说道:“你说我是不是个倔驴,明知此时在海上危机四伏不该醉酒的,可偏偏却想要醉了。
只因为想,所以也不管那许多了的,这不是破罐子破摔了的做法嘛?
我很清楚如此大意下去必定会遇险到时悔之不及,可脑子里却有种错觉告诉我自己在危险又能有多危险?还能如那天灾不成,或许是我太谨慎了的?”
陈一乂举起酒碗对着贺德文说道:“贺兄,此乃最后一碗,我先干为敬。”
似是瞬间酒醒了,陈一乂接着说到:“当我二人摆脱危机后,我定再与贺兄畅饮如何。”
贺德文听之笑着道:“俺听你的。
俺年龄比你大,但却不如你的脑子好使。这一路来,要是没遇到你,俺必定绝无生还的可能。俺这一杯敬你,之后俺也不喝了,就如兄弟说的,摆脱危机后我二人在痛痛快快的畅饮。”
话罢,举起酒碗一扬而尽。
贺德文喝完了酒水后,伸手胡乱的擦吧擦吧脸上的水泽,似是精神了许多说道:“俺,俺想与陈小兄弟结拜,不知道,可,可否。”
陈一乂听着他结结巴巴的说完,并未立即做回答,而是又望了望此刻脸红脖子粗的贺德文,才说道:“我自小便独自一人,散漫惯了的,性子有时可倔驴了的,若是惹得了兄长不快,兄长可要让着贤弟才是,莫要生贤弟的气。”
贺德文大笑道:“莫得事,莫得事,俺们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