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耿耿的阿航，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顾亦靳，心道：主子，这你能忍？这是给你的名誉泼脏水啊！
顾亦靳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抬眸先是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林楚楚，随即转头看向顾华恭，唇角微杨。
“大皇兄，此言……”
“大皇子！奴家所言，句句属实啊！”林楚楚俯首高呼，如同小狐狸般的目光，扫过顾亦靳。
哼，上次你害我入水的“锅”还没扣还给你呢，正好这次借机报仇。
毕竟，我林楚楚的为人信条一贯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喂，你别瞎说……”阿航护住心切，刚开口，却被顾亦靳一个抬手，制止了接下来的话语。
顾亦靳深邃的眼眸中泛出一丝笑意和不自知的宠溺，行吧，看看你到底要玩什么。
“哦？三弟啊，看来这小……这鸨母似是有冤要诉啊。”顾华恭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光想着能抓到顾亦靳的小辫子，就有要挟他为自己所用，灭了他夺嫡争宠的龌龊念想。
顾亦靳垂眸，把玩着自己折扇上的流苏，看似沉默不语，又让顾华恭坚信——肯定有猫腻！
“那个……你说三皇弟欠你钱，到底是何原委，你从实招来。”
林楚楚面纱下的嘴角疯狂上扬，但是眼睛却泛了委屈的泪。
“奴家在怡红院里熬了大半辈子，这人老珠黄、年老色衰了才……”林楚楚开始了她的胡言乱语，胡编乱造起了她的“前半生”。
连带着上座的蠢货顾华恭就跟着她的思路，一路跑偏飞奔，还时不时地点头附和、惊叹连连。
到后来，林楚楚甚至走到了顾华恭上座下首处的台阶，盘腿而坐，小手还伸手上桌，抓了一把瓜子核桃，眉分色舞地开始瞎侃所谓“前半生”的红颜薄命、沟沟坎坎。
顾亦靳抽了抽嘴角，忍不住手指轻敲桌面：“说重点。”
你这丫头，林相不给你送去梨园学唱曲儿表演真是可惜了，表演欲爆棚啊，小故事编的还挺吸引人。
林楚楚睨了他一眼，这才发觉自己跑题了，趁着顾华恭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逾矩不敬”的行为，赶忙把手中的瓜子核桃一抛，后退数丈，跪好。
“禀告大皇子，三皇子顾亦靳常常光顾我怡红院，这吃饭喝酒找女人不都要钱的嘛，算起来，他欠了我不少钱！”林楚楚重重地点点头，示意自己今天来找顾亦靳，绝对是师出有名。
找女人？
顾亦靳眼中阴云密布，凤眸微眯：“呵，你说说看，我找了哪些女人？”
现在顾亦靳确定，林楚楚就是个疯女人，完全不同于这个世俗的疯女人，她还有什么是不敢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的？
“对对对，捉贼拿赃、捉奸在床，”顾华恭八卦的小眼睛炯炯有神：“你快说说，三皇子找了哪些女人？”
林楚楚哈哈一笑，连带着额头上化出的皱纹都显得有了波纹般的欢乐——
“三皇子可以说是把我们怡红院里每一个姑娘都找了一遍！”
屋内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眼睛瞪得如铜铃般，鼻孔微张，目瞪口呆看向了顾亦靳。
卧槽，太特么劲爆了吧。
“砰！”
顾亦靳当即直接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碎片一片一片地落在了桌子上，有的碎片还被他的内力直接碾成了粉末。
“我要提醒你，”顾亦靳咬牙威胁：“你造谣我是要负责任的。”
林楚楚！你要玩要闹，也得给我有个限度，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