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你沉迷于报仇多年,试问可有成功?如今引着外敌来践踏你曾经的子民,致使百姓生灵涂炭,你于心何忍?”
林楚楚站起身也用手指着老乐师,如果不是他的一己私利,又怎么会有北罗国攻打边关,如果边关无战事,那么顾亦靳又何必千里奔袭在边关时,总说来说去,都是眼前这个年近古稀的老者惹的祸。
“难怪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这牙尖嘴利的丫头真会颠倒黑白,混淆视听,明明是你们窃取了我的国家,反而现在在指责我,让百姓受苦!好,真不愧是皇家儿媳,你是真会狡辩。”
老乐师是从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即使在外颠沛流离多年,也被人尊着敬着,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无的放矢。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当不了天下的君主,丢了江山怨得了谁。”
林楚楚说话也毫不客气,字字如刀,砍在老乐师的心头。
院中天井的黑暗处,库尔滕翘首而立。
老乐师和林楚楚的争吵声很大,顺着夜风传进她的耳中,库尔滕勾起唇角,微微笑了。
哈哈哈,谁说顾亦靳的失踪对林楚楚来说毫无波澜,眼下这个小丫头不就慌了手脚,开始口不择言吗?
一路上与老乐师弹乐理,讲琴声好不逍遥自在,明里暗里让老乐师也没少帮林楚楚说好话,让老乐师一度有种想要放了林楚楚的冲动。
现在连带着老乐师也与林楚楚反目成仇,接下来他倒要看看,一个芊芊女流是如何在他层层把守之下,敢去亡命天涯的。
猫儿抓鼠不是为了吃,往往是站在胜利者的角度上看着失败者摇尾乞怜,他既然得不到林楚楚而又不屑于硬来,那就让林楚楚好好吃点苦头。
不然如何对得起他几次三番奚落自己。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亏我还以为你是个不同凡响的女子!我……”
“我呸!你个男权主义封建思想的臭老头,你有多远给老娘滚多远!我不想理你了!都懒得骂醒你!”
林楚楚与老乐师的攀谈,最终变成争吵不欢而散。
林楚楚也没了虚与委蛇的心,如今对于她来说事情最糟也不过如此,她无法从库尔滕身边脱身,也没有任何途径去了解顾亦靳的近况,索性破罐破摔了。
一路疾行,三天后他们一行抵达北罗国城门。
库尔滕出示腰牌。
很快,城门打开一众守门官员出来迎接。
林楚楚看着库尔滕大摇大摆端坐于马上,接受官员的叩拜,偶尔库尔滕还会用眼角余光瞥向林楚楚。
论身份,他与顾亦靳不相上下,他自认为高顾亦靳一头。
威武霸气,比顾亦靳不知道强了多少,也不知道林楚楚是眼睛有问题还是怎么的,偏偏放弃他这一只草原雄鹰,而去迁就南地绵羊。
北罗太子府位于中央大街正阳门下。是北罗国皇帝亲赐于库尔滕的府邸,占地面积颇广。
林楚楚被塞在绿呢子小轿中,一路抬入后宅。
沿途燕瘦环肥,姹紫嫣红,很多看热闹的小丫鬟,探头探脑打量着绿呢子小轿。
百姓们从小轿的轿帘儿中可以看到吹起的帘子一角后那一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