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我有什么不敢的?因为你,我躲躲藏藏了十年,装疯卖傻,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那批货究竟在哪?你从偷拿的东西究竟在哪?”
最后两句突然爆吼起来,歇斯底里、近乎疯狂。
白慕岑对罗西比了一个拇指,表示鼓励。
罗西看到了生的希望,也由衷的打心底佩服白慕岑,连自己的父亲都能怀疑,能看清事情的本质,而不是像其继父白敬岑那般只威逼利诱自己。
武宏盛:“你放了我女儿,我把东西还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这十年的损失我也都还给你。”
罗西轻哼一声:“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武宏盛:“就凭我可以给你余生自由,不必再过东躲西藏的日子,还会给你一笔钱让你逍遥自在。”
罗西:“怎么说?”
武宏盛:“帮你换个身份。”
罗西:“那,那批货你是不准备还我了?”
武宏盛:“当年那批货,我们不过从中拿走了几个样品,剩下的不都在你那边?货只是普通的军火,中间出了问题,你不知道出在什么地方,我们也不知道出在什么地方,唯一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帮你易容换一个身份。”
罗西抬眸看向白慕岑,武宏盛这般说辞分明就是惯用的拖延时间、耍心计的策略,而白慕岑看样子不像是一个喜欢耗下去的人。
白慕岑:“给我。”
声音轻而且冷。
罗西立刻毕恭毕敬的将手机递过去。
白慕岑接过,轻咳了一声,声音冰冷就像刚出寒冬腊月的冰雪中走出来:“解释。”
两个字,就像是瞬间被冰冻在的人的胸口。
武宏盛愣怔,万分不敢置信:“阮阮?阮阮,你没事吧,你怎么跟罗西在一起,他欺负你了没有?”
白慕岑:“欺负?你知不知道,一切都是黑的,天是黑的,门被锁住,窗户紧紧的关上,到处都是呻吟、惨叫,四周都是人,双手双脚都被捆绑住,你说我害不害怕?”
突然的爆发,一切宛若真实发生,而当年白慕岑被绑架的时候,就是被关在小黑屋,双手双脚被绑着被丢在地上,四周乱糟糟的声音,一个人上来就扯她的衣服,外面寒风瑟瑟,而她,那个时候还不到十岁。
白慕岑:“我当时喊你的名字,希望你能来救我,一个人说,就因为我是你的女儿,所以才要狠狠的先折磨后杀掉。
你说我怕不怕?
四周一切都是黑的,是漫无边际怎么也走不出去的黑夜。
武宏盛,你究竟是谁?当年的你,究竟在隐藏着什么,我又是不是你女儿?还是,只是阻拦你跟你初恋旧情复燃的绊脚石?”
武宏盛听不懂了,脑海中唯一闪现的就是自己女儿受到刺激了,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很需要人陪。
武宏盛:“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无论她在哪里,他绝对会立刻赶过去,一秒都不能耽误,脚下已经快速的超实验室外面跑。
白慕岑:“有必要吗?你把我的名字从户口本上除掉,把我的名字给你初恋的女儿,还派人打断我两根肋骨,甚至差点把我打死,如今,你还有必要再关心我的死活吗?”
武宏盛:“你听我说,这一切爸爸都可以跟你解释,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先告诉我,我慢慢跟你解释好吗?”
白慕岑伪装的情绪的继续暴走着,演技了得,若不是白敬岑跟温大一副淡然的样子,罗西真的以为这个丫头是疯了。
当年其虽然被绑架,但因为白敬岑是她继父,根本就没人敢动她,虽然一开始没被认出时被丢在了小黑屋,但她一个人撂倒了所有人,怎么可能有人能让她受委屈?
白慕岑语气突然的冷静,情绪似乎也平稳了下来:“十年前,温家破产的事情跟你有关对吧?”
武宏盛郁闷了:“温家破产是因为你外祖父经营不当,那几年一直在亏损,但并没有到破产的地步,那时你跟苏亓走的比较近,但苏亓的母亲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婆婆人选,就故意让媒体渲染温家进入危境,让你看清苏家的真面部,断了这念想。”
白慕岑:“罗西手中的那批货跟你有关系吗?”
武宏盛:“你听我解释,当年的事情我并不知情,有人给我看了一样东西,说是新兴材料,其实不过是那批货中的一个样品,本来我们是准备买下的,但罗西突然把价格抬的很高,我们买不起,便只要放弃了。”
白慕岑:“可那批货是由我舅舅亲自运送的,温家那年是真的破产了,正是因为那笔货赔了不少钱。”
武宏盛顿住脚步,愣住。
白慕岑是他亲生女儿,天赋异能,根本不可能会被人随随便便给抓住,如今这般,只能说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白慕岑声音冰冷,继续道:“当年我以为你是没有经商头脑,不能为温家帮上半点忙,所以我外祖父才开始排斥你,逼迫你离婚,然后让我继父上位。
前不久我发现当年你们离婚,是因为你出gui未遂被我外祖父逮了个正着,所以净身出户,没有半点挣扎。
但现在,我才发现,一切事情的源头都是你自找的,因为那批货被你们拿了一部分,罗西以为其中重要的东西被你们给拿走了,他在A国没有人脉,不敢问你们强要,还怕被你们灭口,就死活不承认自己劫了那批货。
找不到货,我们就得赔款,一笔不菲的钱,要不是当年我继父的帮助,温家走不出来。而那段时间你做了什么?”
温家最艰难的时候,白慕岑父母还没有离婚,我亲生父亲一心忙着实验室,因为不懂生意上的事情,半点忙也帮不了,袖手旁观不说,甚至还出轨未遂被逮个正着。
离婚之后,白慕岑当年还叫温阮,本来都打算随他姓了,因为他工资低,不允许她再过还在温家时候的生活,她身边的所有家教被辞退,去报最普通的兴趣班,没有人接送,她一个人骑单车、做公交。
她那时学东西特别快,就算是温家给她找的那些顶尖的私人家教,也是要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一批的,而普通的兴趣班根本就满足不了她,她故意不去、故意逃课,作为父亲,他就像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觉得,送她去上学、去兴趣班,就是把她给打发了。
白敬岑派人偷偷的保护她,把她之前的私人家教请回来,并且还亲自教她东西,被她亲生父亲知道了,大发雷霆。
可当年她被绑架时候,是她继父白敬岑毫不犹豫的冲过去救的她,而作为亲生父亲的他,有片刻迟疑。
当时候距离的远,迟疑的时间也很短暂,但是她能感觉出来,白敬岑是因为喜欢她母亲,进来也喜欢他们兄妹,并且会为了这个家的任何一个成员都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而她亲生父亲,眼里只是实验室,是他的科研项目。心底只想着不亏欠人,但这个‘人’字当中不包括家里人。
尤其是几年前,她羽翼渐丰,该学的东西都学的差不多了,下定决定回到他身边,他对她的关心也无非就是不能早恋,不能打架,然后偶尔送她上学。
白慕岑:“本来我还觉得要套你一些话,如今想想,我们所代表的利益不同,等着跨国官司吧。”
随后挂断电话,面无表情、近乎绝情。
这批货,当年是白敬岑卖给F国的,由白慕岑的舅舅亲自签订的单子、亲自押送并且丢失的,其中一部分货被A国的一个实验室拿走了。如今去要,怕是里面的重要新型材料也被对方给研究透了。对方想必也谋了不少利。
如今最关键的,就是打官司,把损失降到最低。
罗西看着白慕岑,突然跪在地上:“除非我死,以后我愿意鞍前马后为你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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