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蕊宫
已经四日了,宝儿的脸苍白了一点,也瘦削了一点。
“皇上,请休息一下吧!明日还要早朝呢!”莫沾衣在一边劝着。
寒桀少帝坐在床边,看着宝儿梦中的神秘笑容,眼神专注而炽热。就连医道高深,就算不能治也一定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的病因宫御医都完全不知原因的病,真让寒桀少帝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无助感。
好象有千钧力,但面对的是一团其柔无比的棉花,根本使不上。
“是啊,皇上,您这样不眠不休的也不行啊。”绯儿也小声劝着。
寒桀少帝问:“汤好了没有?”
“这……”绯儿看了看莫沾衣。
“朕不是吩咐过要二个时辰进膳一次么。不吃东西,宝儿会饿着的。”寒桀少帝不怒自威。
汤……来了。
寒桀少帝取过一把银挑子,就是很小的长柄勺,并不是吃饭用的汤匙,一次只能盛起数滴汤汁,因为宝儿现在不会自主吞咽,所以用这个非常合适。
寒桀少帝左手轻轻将宝儿的下唇打开,露出宝儿洁白的玉齿。右手将银挑子里的温度适宜的汤汁慢慢倒在齿上,眼看着汤汁渗了下去。才住手。
他需要多等一会儿才能喂第二口,千万不能操之过急。如果第一口还没有顺利下喉,就喂了第二口,汤汁在宝儿的口喉处积多了,有可能会呛着宝儿。
现在是由寒桀少帝、莫沾衣与绯儿三人轮流照顾宝儿。宝儿的一切事都不假手他人。三人也实在疲劳不堪。
莫沾衣道:“宝主子不知哪天才能醒过来,这样下去,皇上龙体不保重,谁来照顾宝主子呢?奴俾有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寒桀少帝又小心地喂了第二口,才道:“你说吧。”
“请宝主子的母亲龙夫人进宫侍候。”莫沾衣知道现在龙夫人一定心急如焚,让她进宫侍候宝儿也许对她还好一点。
“恩准!”
第二天一早,龙夫人就进了宫。直奔宝蕊宫而来。
“宝儿!”龙夫人一进寝宫就不顾一切地扑倒在宝儿的床前痛哭失声。自从女人进宫后多灾多难,偏偏没一件事是他们能帮上忙的,真让他们夫妇俩操碎了心。
见龙夫人哭得气断肠噎的,莫沾衣心里也很伤心,但她还是极力转来话题,现在宝主子还有救,不能放弃希望。还是先要保存体力做正事要紧。
莫沾衣怕龙夫人哭坏身体,故道:“夫人,我们要帮宝主子翻身了。”
龙夫人抬眼相望,泪水模糊。
莫沾衣轻轻替宝儿从正面翻面左侧躺着。开始轻轻对穴道按摩,边对龙夫人道:“皇上吩咐了,每个时辰替[宝主子翻身一次,按摩一会儿;二个时辰喂一点浓汤,再喂点清水蔌口;六个时辰泡药浴活血一次。这些就是每天必做的一些事。”
龙夫人道:“辛苦你了。”
莫沾衣道:“皇上和夫人才是最苦。”
龙夫人叹道:“你可不知道宝儿的爹,已经几天没吃没睡了。”
莫沾衣想了下,问:“夫人您吃了没?”
龙夫人蜡烛两头烧,倒没时间替自己担心,一时语塞:“我不记得了?”
莫沾衣道:“您快去吃点吧!您不吃怎么有力气照顾宝主子,吃完了点此安息香睡会子。我们分班来照顾宝主子,要知道你若是病了,对宝主子无益反害,那时,皇上也要送您 出宫养病了。”
龙夫人眼含热泪答应下来,虽然吃与睡这两件事对她而言,做起来是那么艰难!
“您还要派人送信给将军大人,说宝主子的情况没他想的那么坏,皇上遍寻名医,治患是早晚的事。他若急病了,您势必要回去,那就不能照顾宝主子了。”莫沾衣心细如发。
龙夫人点头:“好孩子,我没疼你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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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情宫
月夜,笛声……
悠扬而飘渺……
兔兔很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推开窗户,张望……
倾听……
笛声是从齐公主那儿传出来的,兔兔很忙急冲冲穿好衣裳,好象行为不受她自己控制了一样,神不守舍地走了出去。
“公主,深夜到哪里去。”侍女们奇怪地问。
“你们不要跟着,我自己出去走走!”兔兔很忙公主交待了一句就出了宫门。
没几步,就遇到了查夜的铁少秋。铁少秋认识兔兔很忙,见到了就立刻率手下给她行礼。
兔兔很忙摆手道:“不要多礼了,你替我护架兼引路,我想听听吹笛,你前面带路吧!”
铁少秋想了一下,这公主抽什么疯?口中答道:“是。”他对手下交待几声,随兔兔很忙而去。
两人行到秀苠宫宫墙外的一颗高大的玉兰树下站住,正是五月,玉兰花开得正艳,白色的花辨随风将清香摇弋得整个皇宫里都能闻得见。
站在这里就能看到秀苠宫屋顶上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着白色衣裳踏拍吹笛,另一个穿着浅黄色衣裳驻立倾听……
铁少秋很想绝倒,他想龙盟不如改名叫屋顶盟,盟里的人一个二个都这么喜欢爬屋顶!
不过在皎皎月色下,清风徐吹,花香弥漫,笛声婉转,两个立于屋顶之上,衣袂随风而舞,随风而止,真有说不出的清雅之气。
兔兔很忙用手肘碰碰铁少秋,一副天真的没有男女之妨的直爽:“你说,齐公主与吹笛人是什么关系?”
铁少秋有十成把握认定他们是旧情人关系。因为寒桀少帝亲手把从寒清王爷那里收回的金牌交给这个龙盟的金笛郎君时,就曾对铁少秋说过一些大概的情况。这是针对齐公主的一个计划。不过看起来,金笛郎君对齐公主显然余情未了。
兔兔很忙真是个喜欢很忙的女孩子,没多久,她又有新建议。“我们靠近点。”
铁少秋挑了挑眉,有点为难,兔兔很忙公主是有名倒霉鬼和冒失鬼,靠近了一点会出什么状况,被发现就不好了。
兔兔很忙也不管铁少秋同意不同意,径自向前走了一小段路,唉,女人的忌妒心一下子被挑起来,是很难平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