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王老千岁刚刚被太医诊治过,之后歪着个嘴,抖啊抖的喝完了药,歇息了。审义其不敢惊醒他,在卧室门口跪着以示诚心。辛绥克和世子懒得搭理他,领着两个小太监在客厅奉茶。谁知不一会的功夫,只听得服侍礼王的侍女大声哭叫道:“王爷!王爷!不好了,来人呐,王爷薨了!”
 ; ; ; ;辛绥克和世子冲进房里,只见礼王老千岁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张嘴瞪眼,满脸惊恐,手指着门口。而审义其则跪在门口,目光傻愣愣的盯着礼王。
 ; ; ; ;审义其这辈子没这么郁闷过,他诚心诚意的来赔罪,希望礼王能善心大发,放了他和他的太后一马,谁知,礼王半睡半醒之际,一见到他的模样就像见到厉鬼一般,用力抬起他那僵硬的手臂,瞪着眼,不停的倒气,倒气,倒着、倒着,一口气没倒上来,就这样驾鹤西游去了。
 ; ; ; ;(貂貂:你不能怪礼王的心理承受力差,虽然他亏心事没少做,不过你的形象也太到位了点,满身满脸血不说,光看你肿得发亮的脸就不比牛头马面好看,况且你还冲着人家阴惨惨的笑了一下下,连我看着都怕怕。)
 ; ; ; ;“父王!父王!你醒一醒呐!父王!”小世子红着眼怒瞪着审义其,用狂乱的嗓音嘶叫道:“来人!来人那!这贱奴害死了我父王,打死他,打死他!为我父王报仇!”说着抽过身边侍卫的刀就向审义其捅去。辛绥克用目示意那护卫,护卫一把将世子抱住。
 ; ; ; ;同来的两个太监也被这突发的状况惊呆了,两人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人回去向太后汇报去了,另一人留了下来静观其变,怕审义其真的被人打死了,他不好交差。
 ; ; ; ;辛绥克冷冷地看着审义其:“现在你有何话要说?”
 ; ; ; ;审义其被两个护卫扭住手臂,惨白着脸叹道:“此乃天意,天要灭我,非人力可以挽回。”
 ; ; ; ;正在此时内堂传来女眷的哭声:“父王,我苦命的父王啊,你为什么连最后一面都不让女儿见到,就这么殁了。”一位美貌少女扶着一位哀哀痛哭的中年美妇从内堂出来了。中年美妇一见到礼王就抚尸痛哭不止,而那少女目露寒光,走过来冷声娇叱:“是你杀了我外公?”抬手准备扇审义其,实在看面前的血猪头无处落她的玉手,抽出身后精致的带倒刺鞭子向审义其身上抽去,审义其一见那少女,便面色发白,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似乎有些不置信,怎么是她?
少女鞭子抽打在审义其的身上,一下又一下,他好像压根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她看。
 ; ; ; ;小太监眼睛看着抖动的鞭子,每抽一下他就抖一下,倒好像鞭子是抽在他身上,苦笑着看着辛绥克,想求情又不知如何开口,毕竟礼王大人确实是因为审义其才死的。而辛绥克呢,在那儿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人。
 ; ; ; ;小世子在一边咬牙切齿地笑:“打得好!追儿,使劲打,打死这恶奴,让他给父王殉葬。”
 ; ; ; ;辛绥克看着审义其身上浮现出的一道道血痕,觉得打得差不多了,开口道:“追儿,别闹了,扶你娘回后堂。”
 ; ; ; ;辛追收起鞭子,一扭身撒娇道:“我不,我要看你审他。”
 ; ; ; ;辛绥克能令贵戚惧怕,令恶徒胆寒,却偏偏拿他这个宝贝女儿没办法,轻声哄她:“乖,爹有正事,爹保证一定会帮你外公报仇。听话啊,乖乖扶你娘进去,别让她哭坏了身子。”
 ; ; ; ;辛追转怒为笑道:“我知道,你就会心疼我娘。”说着转身来到她母亲身边,准备扶她母亲离开。
 ; ; ; ;这时审义其嘶哑着嗓子,用一种赴死地决然叫道:“襄安王妃请留步,襄安王为何隐身不见?难道是因为还没想出如何凌虐小民以解他心头之恨?”
 ; ; ; ;审义其现在觉得自己完全山穷水尽了。落在辛绥克手中他还没有完全绝望,毕竟辛绥克是廷尉,想杀他需要经过三司会审,然后得将结果上报朝廷,最后还是落入太后手中。退一步说就是太后真保不住他,也会让他死得痛快些。而落入襄安王手中,那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襄安王的狠辣全无为可都是有名的,而自己又帮太后抢了他的外甥女柳轻尘——那个如同会流珍珠泪的美人鱼般珍贵的才女,断了他的财路。而且当时听说襄安王和她外甥女有不伦之情,襄安王还费尽周折的想娶她,后来迫于太后的压力才不得不作罢,这就更多一层夺妻之恨了,以襄安王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自己真的求死都无望了。抱着必死之心,他叫住了襄安王妃,只是心中不免有些奇怪,辛绥克怎么这么好说话起来,竟然让女儿嫁给襄安王为平妻。
 ; ; ; ;审义其万没想到他的一句“襄安王妃”竟让刚刚乱纷纷的局面一下安静了下来,连正在哭泣的辛夫人都停止不哭了,呆呆地看着他。而那个“襄安王妃”走到他面前左看右看,皱着眉问:“你是谁?干什么胡说八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说着就要离开。
 ; ; ; ;审义其本是一个极聪明的人,本能的知道这里一定有内情,难道是襄安王和襄安王妃私定终身?不对啊,他们早就定了亲的,还是太后亲自赐婚的,不过辛绥克一直推托说女儿身体不好,不能完婚,怎么会私自结婚?
 ; ; ; ;审义其叫住辛追:“王妃请留步,下官审义其当日观礼时,下人不懂事,不小心将王妃头上的喜帕揭下,下官在这里赔礼了。”
 ; ; ; ;辛追跺了跺脚娇叱道:“叫你别说了,你还说,再说我打人了。”
 ; ; ; ;审义其现在那管这些,他急切地想知道襄安王的那场婚礼是不是假的,如果是假结婚,那襄安王的居心可就他一定要问个水落石出,或许还能挑拨一下襄安王和辛绥克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