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简植对火炮的推崇,太子朱标常来工坊。
这一天,简植和工匠一起,正用磨好的陶瓷车刀加工炮管,朱标又来了。看到简植在忙,朱标也没打扰简植。等简植忙完看到朱标时,朱标正推着独轮车玩耍。
刘基跟在太子身后:“太子啊!要注意威仪。这个不适合太子,太子要多读书,治理天下才是太子的任务啊!”
朱标边推车边说:“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孤,一会儿就去读书。”
简植过来拜见太子。额头见汗的朱标说:“简公子设计的这架车子,好玩的紧。”
简植行礼见过刘基,然后对朱标说:“草民附议刘大人的话,太子应该学的是治世道理。嬉戏玩乐,只可浅尝。”
正史记载,另一世的朱太子,死于劳累后染上风寒。野史却多有传闻朱标的死因,是起于抑郁,终于风寒。简植有心支持朱标多一些娱乐运动,拥有快乐的情绪。但碍于刘基在旁,不得不“诤言进谏”。
刘基见简植附议自己,而且太子也不再推车,感到心情愉悦,对简植说:“简公子聪慧机巧。此时间国家纳才,公子为何不进入朝廷,报效皇家?老夫可为你推荐。”
简植可不敢说不进朝廷的真正原因,嬉笑对刘基说:“刘大人,你是我亲大爷!我就这点微末本事,可不敢进朝廷给您丢人。再说,我这儿报效太子,也是报效皇家。”
刘基:“简公子此言亦是不虚。但国家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时。要不然老夫怎会摆卦摊,寻访民间贤才?简公子还是要多作考虑。”
简植拱手弯腰:“我谢谢您了,亲大爷!我这儿挺好。”转过头指着独轮车说:“这就是我对国家百废待兴,尽的绵薄之力!刘大人知道,战争打的是将士勇猛、运筹帷幄。战争打的,也是国家财力、后勤运输。此物善加利用,可解骡马不足之困,亦可减少三成的民夫劳役。减少了战争花费,刘大人该奖赏草民才是。”
“哦?此物真有如此作用?”朱标在一边插话问道。
简植喊过来几个匠人,拱手道:“麻烦几位师傅受累。请把前几日做的实验,演示给太子殿下和刘大人观看。”
几位匠人把旁边的两块青色条石绑好,担在独轮车的两旁。一个匠人抬起车把,试了试重心位置,一使劲推了起来。这个匠人是熟练了推车的人,也是有心在太子面前显摆,把车子推的健步如飞。左拐、右拐、掉头,如行云流水般平顺自如。
简植对朱标和刘基说:“这条石,每个重两百斤,两个条石一共四百斤。装好后一人便可推行,速度不输骡马。”
推车的匠人来往几次后,在简植面前停下,简植拱手谢过。朱标和刘基这才重新查看独轮车。“如真有你说的这般,我定当向皇上为你请功。”刘基说道。
三天后,覆舟山下。
太子朱标,刘基,单安仁,简植,工头王海和一帮匠人,还有一众太子兵卫。
简植面对太子、刘基、单安仁,抱拳道:“太子殿下,两位大人。此炮是弗朗机炮,是我的老师游历天下时,在西方弗朗机国所见。老师对我讲了此炮的好处,并提出了改进方法。我依法儿造了炮,今天在此试实验,还请太子和两位大人给予评鉴。”实际上这个时候,可以换子炮的佛朗机炮,在西方也还没有出现呢。简植不想表现的过分突出,只是托词而已。
太子点头允诺。
黑火药很轻。匠人们用三门炮,从三两火药开始试炮,一直到八两火药,打出一千二百步为止。
简植请朱标上前观看,说道:“西方的弗朗机炮并无这样的威力,我的老师改进了加工方法,解决了子炮与炮管之间的密闭问题。又用制成颗粒状的火药增加了威力,减少了火药用量,增强了火药的抗潮湿性能。此炮可用于攻城,但用于野战,才是它的强处。每个炮管配十个子炮,子炮预先装好。三个士兵相互配合,须臾间便十炮尽发。五个士兵配合,便能用丝绸包裹定量火药的方法,循环装填火药。使士兵百人组成炮阵,即便敌方三千骑兵汹涌而来,也能从容压制。待敌人破胆逃跑之时,其他士兵随后掩杀便是。胜利,旋踵而至!”简植稍停了一下又说道:“现在请准许演示连续射击。”
简植请大家重新退回安全位置。简植一声开始,便见三门各距离一丈的火炮连发怒吼。一会儿的功夫三十发装好的子炮就发射完毕,现场硝烟弥漫,味道呛人。
几人上前观看当做目标的野树林。野树林内,残枝断叶一地,碗口粗的树木齐胸而断。
众人走入野树林,朱标良久无声,半晌后单安仁开口说道:“有此物,凶悍的蒙古骑兵,也只是草木而已!”
简植说:“请太子和两位大人鉴定,此炮比之现用的盏口炮如何。”
因为单安仁主管营造,朱标和刘基看向工部尚书单安仁。单安仁说道:“威力十倍于盏口炮。不,根本就不可比。从用法和速度上,说百倍于盏口炮亦不为过!”
朱标说:“请两位大人随本宫回皇城禀明父皇,请父皇明日观炮。简公子回家安心等待,孤王定为你讨得封赏。”
简植换了一脸嬉笑,对朱标说:“草民谢太子殿下。草民贪财,只爱小钱钱儿。赏想要,封能不能不要?”
朱标和刘基都笑了:“你还真不爱官儿。”
大家散去,工头王海笑着凑上来:“简公子这一次,定能飞黄腾达。到时候进了工部,还要照顾小弟一二。”
看着满脸胡子,年龄明显比自己大的王海,简植也笑了:“王哥哪里话,你随我来。”简植把王海叫到一边,告诉王海除了挂锡铁弹之外,还有用丝绸麻布包裹的霰弹,和用铁链连在一起的链弹。让他实验成功后自己去邀功,王海千恩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