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水师终于派人来商谈购船事宜了,简植很高兴。
船厂由李存方和赵填海管理。可和高丽人员讲价的事情,简植决定自己亲自来谈。
另一世的经验告诉简植,不要让技术人员参与营销。不是歧视技术人员,只是技术和营销真是两门不同的学问。把李存方和葛大壮聚到一起,告诉他俩,盖伦船七万两一艘、飞剪船十万两一艘,配大炮五千两一门,炮弹另算。这是最低价!如果高丽人来私下打听,要统一口径。绝不能让他们知道底价。
把李存方听的,直说简植太黑了。想当初我卖你飞剪船,起价刚六千两,加装改进一大堆物件,最后也不过八千多两。你一艘要十万,还最低!
简植对他说:大明海禁了,你在大明的船厂都不造船了,哪里还有这样的船?咱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儿!现在不要价儿,啥时候要价儿?大炮本想卖他们一万两一门的。可高丽太穷了,怕他们真买不起!等他们打几次胜仗,有钱了,下次再买就涨价。
高丽王国是穷了一点,不过再穷也是一个国家。
这次采购舰船,高丽一共来了二十个负责谈判的人。经过三天艰苦的谈判过程,简植非常为难的答应高丽人,购买舰船后头三年,可以每年一次给予免费检修的优惠。舰船建造的技术难度大,成本高昂。其他的优惠,实在是难以给予。
让简植没想到的是,高丽的谈判人员回去研究后,第二天和简植签订了十艘盖伦船,十艘飞剪船的巨额订单。简植瞬间觉得价格要低了,苦恼不已。
又有钱了,闲暇的简植,把目标对准了淡马锡。
现在的淡马锡,名义上还归属三佛齐王国。但由于三佛齐王国疏于管理,岛上自发形成的贸易站点和各种族海盗鱼龙混杂、充斥其中。
其它几个大岛人口众多、政权林立。淡马锡虽然小却处于津海要冲,又种了橡胶树。在南洋没有立足地的简植,只能把目光聚在了这里。
派人去联系往来于南洋和东洋的姜慕船队。五月花号和太平号,先期来到了新加坡河口。河口岸边,吊大食人的木架子没有了,但是写着日月商会的大石头还在。
新加坡和远离南洋的帕斯不同。这里地处黄金水道,周围岛屿众多。现在的南洋,几乎是个大岛就是一个国家。有的大岛上,还有好几个,或者十几个势力共存的情况。基于利益的争夺,战争将是不可避免的。
简植和曹十二带着水手走上一个小山包。回首望着淡马锡河口,简植猜想,这里应该就是另一世新加坡的福康宁山,也叫升旗山。指着脚下的土地,简植告诉曹十二,咱的钱还不多,在这里修建城堡,在河口修建码头,把城堡和码头间大概两里的路连起来。这些都用水泥修建,如果没法从大明官方运来,就想想走私的渠道。这里是商会以后的中转中心,必须有很高的防御力。
先站住脚,全岛徐图之!
曹十二带领从周边岛屿雇佣来的劳工,开始搭建暂舍,为以后大批劳工的到来做准备。
赤道地区的温度,太温暖人心了。在太阳的直射下,简植藏在树荫下的帐篷里。热带海岛的海边,根本就没有浓密的树荫。无处躲藏的简植,让人展开另一个帐篷,利用树干支撑在自己帐篷上方两米的高度。利用两层帐篷之间的空气流动,勉强让自己感觉舒服一些。
不过高温也有好处,暂舍的搭建速度很快。简植问曹十二,这树皮、杂枝建起来的屋子,不怕雨打风吹吗?
曹十二说问过劳工了,劳工说这边都这么干。这边的晚上,不用考虑房屋保温的功能,能防雨就行。风吹倒了,再盖一个就是了,反正很快。如果暂舍妨碍了工程,都不用搬家,一把火烧掉,换个地方再盖。简植想一想,还真特么有道理。
上岛的第四天,刘禹在得到消息后来到了淡马锡。
在苏门答腊岛,矿工找到了主矿脉。再加上改进了淘金方法,刘禹的金矿产量猛增。苏门答腊古称须文达纳,音译于梵文,意思就是黄金岛屿。除了金矿,刘禹大概汇报了岛上政权形势,人口组成。让简植对苏门答腊的现状,有了进一步了解。
姜慕和付庚这边,就复杂了一些。长庆天皇的人还没有来找姜慕,姜慕原先认识的几个商队,却找上了姜慕船队。商队想要合作。可利润太少,被姜慕拒绝了。
简植交代过付庚,让付庚在给姜慕作副手时,开展淡马锡的先期规划。付庚检讨没有安排好时间。简植安慰说时间太短,这不怪他。
意外的是,这次船队运回了大量水泥,是姜慕准备存放在旧港的码头上贩卖的。简植很惊讶,姜慕竟然在大明禁海的情况下,还能在泉州找到水泥的渠道。姜慕谦虚的说:这么长时间的海盗,岂是白当的?
看来,自古以来政策和对策都是成对儿出现的。能人,那里都有。
晚饭时。一直游走在南洋各岛,探听各方势力虚实的曹一二,出现在帐篷里。
嘴碎的胖子本色不改,进了帐篷拿起茶壶就喝,放下茶壶就说:“兄弟的本事不是白练的,哥哥的船,过了巽他海峡我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你们是路过还是落脚。这不,昨天知道船队停在淡马锡,我今天就到了,厉害不?”
简植:“你看到了五月花号?”
曹一二:“哪能啊!是哥哥的船太拉风了。这南洋码头上的人,就没有不认识飞剪船的。有人看见了,自然就有人告诉我。要不是哥哥交代的任务还没完成,我早就回帕斯了。我要告诉船厂老赵,造船,使劲儿造!他造多少,我卖多少!”
听着饶舌的曹一二说话,忍不住的曹十二踢了他一脚。
简植笑着说:“既然如此,咱们就研究今天最后一个事情。正好曹胖儿来了,一起参谋一下。我需要一个能带领船队的船长,任务是从此地向西,探索西方航线,跟大食人抢抢生意。大食人多少年前,就航行于大明和他们的家乡之间。然后把大明和南洋的货物,从陆路运到极西之地,获利丰厚。咱们现在手头人少,你们还都有重要的职务在身。谁能给我推荐一个?最好是探险船队里的老人儿,这样可信度高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