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吏已经躺地上了,和税吏一起来的四个随从,才发出惊呼。随即被客厅内的水手按倒在地。
马胜写了一封信。然后在税吏的四个随从中,找了一个长得最傻的出来。扒光了衣服,让他抱着信回去报信。
另外三个随从被送去矿坑挖矿,扒光光送去的。挖矿嘛,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
有人的地方就有高低等级,就有规矩。矿坑也有矿坑的规矩。现在,商会和日本国还是租界关系。这矿坑里的人,不是被强迫劳动的,而是雇佣而来。马胜找来一个矿工。这个矿工协助马胜管理挖矿,算是一个小工头,手下有几个跟随的人。
马胜指着税吏随从对这个工头说:“这三个人得罪了我们老大,本来想弄死的。不过看你干活挺累的,把他们送你了。要是你能让他们三个人干出六个人的活儿,你就可以不干活了。要是他们乱说话,你就弄死他们。要是有人知道了他们的名字,我就弄死你。明白?”
工头弯腰收腹、两手按着大腿两侧。抬着头一脸媚笑说:“嗨一、嗨一。”
马胜给幕府的信,写的什么呢?写的是:贵国官吏与我交谈时,两眼望天、言语鄙陋、粗俗无礼。吾击杀之,以正我大明日月商会之名!
整封信既无台头,也无落款。简单意思就是:这人我瞅他不顺眼,就杀了他,我还很生气。
四月初五,吉野行宫。
姜慕坐在长庆天皇的对面。
姜慕:“听说有一个商会租借了石见,作为行商的落脚地。我四海商会想要租借长崎港作为落脚地,不知天皇有什么建议?”
长庆:“这个…,缴纳租借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长崎在千枼家族手中掌握,而千枼家是足利义满的人。我的话,他未必听啊。”
姜慕:“租金我是没有的。我准备强攻下来,需要你的怀良亲王配合。报酬,是我的手下可以帮助你们攻打北朝领地,遏制一下他们的势力,缓解北朝对天皇阁下的压力。”
长庆长时间的沉默后说:“贵商会与日月商会孰强孰弱?”
姜慕:“在生意中有过几次摩擦,不相上下。现在处于相安无事中。”
长庆命人拿过一张地图:“可能将北朝讃岐、阿波两地拿下?”
姜慕看了一眼地图,说:“贵方是想把四国岛,全部掌握在手中?不过,我想先帮你把肥前、筑前两地拿下。这两地的大名与足利义满交好,而这两地围绕在长崎周边,对我商会租借长崎不利。讃岐、阿波两地容后再议。”
长庆:“贵商会的意思,是一共打下四个地方,作为长崎港的交易筹码?”
姜慕:“不!长崎港只值肥前、筑前两地。要拿下讃岐、阿波,需要天皇阁下用整个肥前作为交易筹码。”
长庆:“贵方能保证逢战皆胜?”
姜慕:“我打听了贵方与北朝一方的几次战役。只需天皇派出两支千人的队伍,护卫我方人员两翼。我们自然会满足你们的要求。”
洪武五年四月初六,肥前国战役打响。
洪武五年四月初十,筑前国战役打响。
独轮车推着火炮,奔跑在日本的土地上。遇到敌人,只需几十炮就击溃了对方军心。长庆的人自然上前去砍杀。
肥前和筑前,只有少数几座村镇拥有土石城墙,大多数只是木板栅栏。几炮之后,满村镇的人便四散奔逃。长庆的人想要占领两地,只有路途远近的区别。
四月十五。简植带五艘盖伦武装商船,到达石见银矿。同一天到达石见的,还有釜山将军李道洲的船。
银矿会客厅。看着满桌美食的李道洲,感慨宗主上国的丰富食材。习惯泡菜咸鱼的高丽,即使贵如釜山将军,也很难享用如此味道。
简植热情让酒,说:“上次说倭国劳工的事情,怎么不见动静。是价格不够?”
李道洲道:“非也非也。实在是我方人手匮乏,王宫之中,又恐与日本官方交恶。故迟迟不能有所动作。”
简植:“为什么要用官方的名义呢?贵国有不少商人行脚于日本国内。商者无界,还有不愿赚钱的商人吗?让商人招募劳工,送去南洋就是了。赚了钱,他们还敢少了将军的好处?”
李道洲:“会长大人说的有理,我怎么没想到!下官回去就办。”
简植:“不不不。这种事情,交给手下人去做就是了。何劳将军亲自过问。”
这时马胜走进来,交给简植一封信,说:“足利义满派人来邀会长一见,人在门外。”简植看了一下信,对马胜说:“告诉来人,三日后在大阪海滩,清晨见面。”
马胜出去了,简植又对李道洲说:“贵国可知道日本国北方的虾夷地?”虾夷地,就是另一世日本的北海道。现在北海道还不归日本管辖,住的是阿伊努族人。
李道洲:“我国与虾夷地比邻而居,自然知道虾夷地。虽然气候寒冷,但其地物产颇丰!”
简植:“听说虾夷地所居之人,并非日本所属?”
李道洲:“是的,不属于。现在居住岛上的人是阿伊努族人。不止是虾夷地之人,这本州岛北部的出羽、陆奥两国,也糅杂了阿伊努族人的血脉。所以,本州大和族人,将羽、奥两国也视为蛮夷之地。以虾蟹语之。”
简植:“三日后,日本国内将战乱频发。足利义满肯定无暇顾虑遥远的羽、奥两国。这美味当前,贵国不想在羽、奥两国,和日本关东八国之间,分一杯羹?”
“三日后?”李道洲骤然停止了饮食,抬头看着简植:“会长是说……?”
简植微笑,对李道洲点了点头。
李道洲也不吃饭了,慌忙起身:“如此说来,下官要火速赶回王宫。请会长恕礼节不周之罪!”
北海道对高丽王宫的吸引力并不大。现在的北海道人烟稀少,对于统治者而言,并不能在那里获得多少产出。但是出羽和陆奥两国就不一样了。出羽和陆奥在本州岛的北端,占有广阔的土地。高丽王国占领了该地,不只是可以从土地和住民的身上捞取财富,还可以干扰日本的发展。此消彼长,李道洲很清楚这件事对高丽王国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