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平缓的流动。两岸的树木和村庄安静又美丽。农夫在耕作,妇人在协助农夫。田地边的农舍蓬草盖顶,低矮又狭小。交错而过的内河船只有几米到十几米长。在‘公羊一号’面前,显的又小又破。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塞维利亚港口的黄金塔出现在简植的视野中。
黄金塔有三层的塔身,是拥有十二个面的建筑。在斜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这时候的塞维利亚港,在一百多年前就被卡斯蒂利亚王国占领,并确定为自己的首都。相对稳定的生活状态,让这里成为繁荣的商业城市。
“这塔真是太美了,它一定很坚固。”身后传来马天凤的声音。简植回头看了一眼,马天凤、李夫人和贾米拉公主,联袂来到简植身后。简植退后了些许,让出最好的观赏位置,然后说:“我听说,它本来就是为军事而建的。为的是防御逆河而上的敌人。塔身底部有巨大的拦河铁索,拉起来,就能阻挡船的通过。所以,我们要停在这里,不要被铁索拦住。王宫也应该不远了。”
见国王,当然要比见城主难一些。所以简植用十枚亮闪闪的船洋,见到了使者加西亚。热情好客的加西亚,好像完全不知道简植被勒索了十个银币。一脸笑容的把简植、曹十二、李夫人迎进了王宫内的会客厅。
卡斯蒂利亚的王宫,保留着穆斯林的木柱加粘土,穹顶带连廊的建筑风格。有的墙壁上,还留有穆斯林房屋常见的、细碎又整齐的蓝色花纹。加西亚愉快的赞赏了简植的送货上门服务,并邀请简植留下来等候国王的接见。简植委婉的拒绝了邀请。很明显,在这片土地上,现在的简植还没有见到国王的资格。
完成交易离开王宫,简植行走在塞维利亚的街道上。
塞维利亚王宫,是欧洲最古老的皇家宫殿。塞维利亚城,也是最早具有规模的国家首都。这时候的伦敦街道,还不允许双马的马车通过。巴黎的街道臭水横流。而塞维利亚的街道,已经用碎石板加鹅卵石,铺的平整又干净。
因为被柏柏尔人统治过,塞维利亚大教堂还保留着清真寺的风格。只有新增加的房屋是哥特式的建筑。街边的商业氛围很重,有很多开门做生意的店铺。简植陪李夫人购买了这里的特色衣服。两肩高耸、下摆宽大的蓬蓬连衣裙,是李夫人的最爱。简植和曹十二也买了一些商品。有的当做礼物,有的留作纪念。
在一个帽子商店,简植发现了一个三角卷边的男士帽子。这个帽子和电影里海盗船长的帽子不能说很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先有的西班牙海盗,还是先有的海盗船长帽。
回到船上,加西亚购买的货物已经完成交割。船顺流而下,驶向外海。与船队汇合后,随即启程回航亚洲。
各船长上交了回程货物清单。现在欧洲的货物,真是惨不忍睹。没有大宗的商品适合回程装载。赵凯船队索性进了四船的铁矿石,王阳船队装载了两船的铅、锌矿石。余下的船只,装载了一些羊毛、平绒、毯子之类的杂物。看样子,得在回程中的补给港口更换货物了。不然,回到亚洲就得赔钱。
欧洲比东方更早的使用了铁器。铁矿开发的早,价格便宜,所以装载铁矿石是划算的。更让简植高兴的,是王阳的两船铅、锌矿石。这两种矿石,对简植下一步计划正好有用。
华夏征程号的会议室改成了工作室。重金雇佣的六名通译,在船上开始翻译圣经和古兰经。李夫人、马天凤和贾米拉公主也参与其中。
回程漫长。水天之中,日升日落。
航海日志:洪武六年三月二十七 船队抵达马达加斯加岛南端。
马达加斯加的海岸线蜿蜒曲折,海面波光粼粼。海水里色彩鲜艳的珊瑚礁,五颜六色的热带鱼清晰可见。沙滩上,还有小海龟出壳后留下的沙坑。
补充淡水后,赵凯率领装载矿石的船队,用同纬度航行法直接回帕斯。简直率领其他船只继续向北。没有装载矿物的船只,需要到北边寻找更有价值的货物带回南洋。最重要的是,要把李夫人送回海盗红旗帮。
航海日志:洪武六年四月初五,西历1373年,进港木骨都束。
木骨都束,是中国对索马里摩加迪沙的古称。另一世《明史》记载,郑和下西洋曾到过这里。更早的元朝大旅行家汪大渊,也记录过此地。还有人在这里挖掘出大量的唐、宋古钱币。说明除了官方记载,实际上,很早就有中国人到达过这里。
这里的人单布裹身,赤足。用长矛、弓箭作为武器。港口里波斯商人、大食商人混杂,也有从陆路赶来的雅典商人、威尼斯商人。
船队在木骨都束,换载了部分乳香、没药和象牙。剩下的欧洲货物,简植准备前往波斯湾换载火油。
已经有印度洋航行经验的王阳,指挥船队直奔阿拉伯海。
五天后,船队刚进入波斯湾入口,了望手传来讯息:“前方水面,有海船混战。”
简植来到甲板上,船长蒋作恩汇报:前方作战的船只十分混杂,好像分属不同的船队。不过被围攻的一方,是两艘飞剪船。
飞剪船在东洋和南洋已经进行销售。船无定所,在这里能看到飞剪船不稀奇。不过既然是飞剪船,那肯定要过去看看。简植十分盼望对方就是徐仙姑的红旗帮船队。因为在大海上寻找一支船队太难了。如果不能遇见,那就得沿重要港口留下信息,约定地点等候。十分浪费时间。
简植拿出了望远镜。不过桅杆上的了望手能看到的地方,甲板上的简植是看不到的。一刻钟后,战场出现在望远镜中。两刻钟后,简植船队接近战场。
战场中的飞剪船悬挂日月商会旗帜。敌对的大小船只,大概三十余艘。
话不多说,简植立刻下令船队进入战斗。
蒋作恩传下命令,华夏征程号立刻减速侧身,露出侧舷炮口。稍有遗憾的是,一路上,华夏征程号为配合其他飞剪风帆船的速度和航向,并没有启动蒸汽动力。这让华夏征程号介入战场的速度变慢了。